第15页_俘虏(上部+下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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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

  “嗯,我在牢里好久没活动,不从头练肯定跟不上。”

  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刘邵诚听完心里又一惊——好家伙,还坐过大牢呢?

  这都什么妖魔鬼怪?

  他已经想象出来任师长的二弟是个什么人物了。无非就是个不学无术,爱惹是生非的混混无赖,家里人治不了他了,就往这儿一送,要是惹了事还有哥哥撑着。

  什么人都往军营里塞啊。

  这八成是给他们连的成绩拉后腿来的了。

  他心里已经极度不满,又听见里面一声叮咛:

  “那行,你想多吃点苦也是好的……我今天先走了,有事儿找你们刘连长。”

  “刘连长”本人还被点了名,心里更加不快。他想着两人八成是对话结束了,于是站的离门远了一点,假装是刚回到宿舍。

  果不其然,他还没敲门,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任师长也露出面来。

  他赶紧问了声好,而对方点点头,又对里面说了声:“哥走了。”

  “大哥再见。”

  刚刚的声音响起,刘邵诚这才顺着这声音看去,不禁愣住了。

  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对面的男人看见他也愣了一下,那双漆黑的眼眸像一潭水,干净透亮;睫毛长得过分,垂下来的时候就密密地铺在眼睑下。

  好像还挺……人模狗样的。

  可很快他就发现,对方可没那么容易相处。

  他不是刘邵诚想象中的调皮捣蛋,反而是太过难以接近。除了在训练场上,任一戎整个人都显得毫无生气,加上态度冷冷的,几乎和人没有来往。

  而当他在训练场上拿起枪的那一刻,刘邵诚又惊讶的发现——对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眼里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至于他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因为在第一次考核后,任一戎就颠覆了他的认知。

  “任一戎,新兵组第一名!”

  他去看了对方的成绩,吓了一大跳——这别说是新兵了,就是他也很难达到如此优异的成绩。

  要达到这个水准,怎么也得练个七八年。难道这家伙是个隐藏的神枪手?

  他又看了遍成绩单,不动声色道:“成绩不错啊,以前自己练过?”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是跟着原来的排长练的。”

  刘邵诚心里有了数,他也不纠结于对方怎么不跟着那位排长继续干了,适当地夸赞道:“继续努力,以后射击队长八成就是你了。”

  而对方看着那份漂亮的成绩单,眉眼却透着股说不清的失落。

  刘邵诚见状皱了皱眉。

  这新兵……什么来头?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刘邵诚猛地回神,才发现对方正用不解的目光盯着自己,好像刚刚还叫了自己好几遍。

  “我洗完了,先走了。”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刘邵诚才发现对方已经把盆里的衣服拧得皱巴巴的,几近半干,小臂上还留着水珠,看上去湿漉漉的。

  “行,你先走吧,我再洗会儿。”

  沈荣河点了点头,抱起盆走了,而刘邵诚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有些复杂。

  他突然想起来,在宿舍换衣服的时候,他问过任一戎这伤疤是怎么来的。

  对方是怎么说着来的?

  “狼咬的。”

  记忆中男人的脸看不出喜怒,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当时他心里倒大吃一惊,不禁又细细琢磨这任一戎究竟何方神圣。

  他总是觉得,任一戎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他骨子里的气质就和他们不同,他的经历也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即便是现在,他也从来没提过他的过去。而这一直是大家心里的一个谜。

  好在现在任一戎已经比最初的状态好了不少,

  而刘邵诚觉得那并不是他的性格被改变了,而是他慢慢在恢复成之前的状态。

  每思及此,刘邵诚就要摇摇头。

  真不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萎靡不振的样子。

  第4章

  任含英坐在休息室最靠后的一排座位上,身边还有几个同行的年轻女记者在小声地窃窃私语。她们已经做完了今天的采访记录工作,因为约好了一起吃晚饭,所以正在等另一拨记者散会。

  休息室里坐着的大部分人都是等待交接的工作人员,而鉴于会议室连同休息室整个封闭起来,外部人员只能在外面的大厅里等候。

  任含英伸长了脖子,看向站在大厅中央的那个人影。

  她早就认出了那是谁:干净利落的短发,颀长挺拔的身姿……任含英想着只要对方视线往这边稍微一瞥,她就冲那人挥挥手。奈何对方好像被大厅中央红线围起的展品所吸引,背对着休息室门口垂头看着,一动不动。

  任含英抓不到一点机会,现在会议没有结束,她也不能贸然提前出场,只得悻悻罢休,坐在位子上乖乖等到散会。

  然而她没注意到,连接休息室与会议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从门的另一端进来四五个男人。

  这时候,身边的同伴崔娟突然拍了拍任含英,指向她身后道:“含英,你看那边。”

  任含英循着她话扭头看过去,只见吸烟室门口站着几个高大的外国男人,都穿着笔挺的灰呢大衣,脚上的高筒皮靴光滑锃亮,因为身形太高,在满是中国人的休息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好高啊……这样想着,她的视线突然一顿,定格在中间的男人身上。

  他发色很浅,在几人中格外惹眼;五官立体深邃,长眸深敛,有种不怒自威之感。男人嘴里含着烟,把头往右微微一偏,一旁的人便拿着打火机恭敬地为他点上烟。他动了动手指,呼出一口白烟,冷峻的眉目染上几分迷雾环绕的禁欲和冷冽。

  “感觉中间的应该是这群人的长官啊……”

  崔娟的声音还在响着,而任含英无心去应和对方,因为她发现发现浅发男人捻了一下烟,抬眼时漫不经心的目光,突然聚焦在某个点上。他的表情瞬间改变了。

  他紧紧盯着那处,眼中神色莫测,像是一个颗石子跌进深渊引发了无穷回波,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波涛汹涌的海面,夹杂着如同野兽的蠢蠢欲动。

  任含英甚至注意到,对方将吸到一半的烟生生捻灭了,半截烟被粗暴地按成扭曲的形状,而他的另一只手在身后细微地颤抖。

  “他在看什么啊,感觉目不转睛的。”女孩的声音也顿了一下,随后有点不确定地问道:“那是...任连长?”

  心中所想被人用嘴说了出来,任含英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一下。可能是因为她见证了对方眼神一刻的变化,而这变化绝不是因为仇恨或是憎恶。

  那是一种暗藏了巨大能量的喜悦,是失而复得后的狂喜……这样的认知让她几乎本能地感到恐慌。

  这时候其他人也发现了猫腻:“真的啊!他们不会认识吧?”

  任含英一听,心里越发没底。在四年前一个下午,她像以往一样放学回到家,却发现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爸爸告诉她,从现在开始,这男人就是从国外回来的二哥任一戎。她照做了,在外就叫他“戎哥”,可对其中的来龙去脉却一概不知。

  她知道沈荣河的为人,但并不清楚他的背景和过去。

  可现在也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了,不管先前认不认识,现在也不能让别人认为沈荣河和苏联的人有交情。沈荣河之前是干什么的她不清楚,可现在他是任家二子,多少代表着任家的立场,大哥又是北京军区的军长,哪怕是一小点交情在别人眼里也会变了味儿,万一再被有心之人拿去说事就麻烦了。

  这么想着,她赶紧开口为沈荣河开脱道:“别瞎说!荣哥怎么可能认识苏联人…我哥我不清楚吗?!”

  女伴们也觉得她说的有理,没再揪着话头不放。任含英心里才稍稍松口气,同时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激动,声音好像大了点,不禁面上一红。

  不过幸好...她往椅背上靠了靠,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眼睛又无意地往浅发男人的方向偷瞟去。

  可就在这时,她与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隔空对了个正着。她看清了那双冰冷、在睫毛笼罩下的琥珀色的眼睛。

  任含英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寒意直升到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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