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_妾慢穿一只虫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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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耳畔声嘶力竭地哭喊声在霎时间戛然而止。

  姜吱吱猛然睁开眼苏醒过来,草鬼夫人正垂手落下。

  强大的能量使然,当事人感觉很慢,其实整个过程不过瞬间。

  就像是自成结界,与外隔绝。

  面前的草鬼夫人收回神力,神色变得极度哀伤。

  “果然……”

  那双眼睛霎时间布满了血丝,眼球上覆盖了一层浓重的水雾。

  霎时间,外面响起翅膀扑朔的声音,黑乌鸦凄惨的鸣叫徐徐在耳边荡开,极度撕心裂肺。

  伴随着阴风怒号,黑幕被一下下地撞击,频繁地鼓动。

  待那草鬼夫人的眼球红到了一定程度,瞳孔忽而骤缩,愤怒涌上心头,目眦尽裂。

  她犹如蓄势待发的野兽,磨着牙根发出震怒的闷声,随着头发无风而动,能量场发生巨大的震颤,周围的所有玻璃器皿陡然“哐哧”炸开一片,烛火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笨重的地毯都几乎要掀翻开去……

  温言辞很快反应过来,疾步上前,试图稳住她,“如果是通神被禁锢,说不定晚辈可以助它解脱,夫人只需告诉我们方法即可。”面前那层禁制好像较之刚刚变得薄了,他此时没费多少力气就冲破了。

  似乎已无力再怪罪禁制被破之事,草鬼那眼球转而聚焦面前的男子身上,漂浮的发丝也有了平息之势,似听进了他的话。

  姜吱吱找回神智,艰难地发声,“实不相瞒,家里最近出了一些古怪之事,晚辈正是前来请教夫人的。没想到通神也出了问题,说不定正是于那些诡异之事存在关联。”

  草鬼夫人哀怆无比,她一生创造不了几个通神,且每一次都要冒着生命危险,耗费精血来塑造,不亚于怀胎十月的艰难,草鬼夫人也被侗寨视为母神阿妃的转世今身,通神在此地传说里本就是母神之子,草鬼夫人把诞生的从自己手里诞生的神灵视作儿女,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试问哪个母亲会忍受自己的儿女遭受这样的折磨。

  她嘴唇颤抖,“说。”

  姜吱吱征询地望向温言辞。

  目前而言,草鬼夫人应该是比较信任姜吱吱,温言辞想自己此刻不太好开口,就示意她来说。

  姜吱吱深感责任重大,好好了组织了语言,从头开始讲起。

  “是这样的,云家最近频频发生命案,死者皆是失去了心肝,如今那怪物每天夜晚出来吃人,出动时会生起一片大雾,雾气散去,人便被挖去心肝,连那鬼物的真面目我们也尚且未曾弄清。”

  草鬼夫人听到这,圆滚滚的眼珠子瞳仁滑向下方,“是了,那雾便是它。但是神明只以草药为食,从不食用如此孽障之物。方才查探,它也确实像是吃了不该吃的,中了毒,被邪物所驱使。”

  她说得极度缓慢,声音平直,没有什么抑扬顿挫。

  姜吱吱:“我们一直在调查事情原由,探查到一位叫云舒的姑娘身上。”

  草鬼夫人定定沉吟一瞬,眼中没有意外,便是默认了。

  “厄运之女,一百年前就被推入了焚洞,早已灰飞烟灭,还提她作甚。”

  要说云舒,也不过是当时村落里那被困住的老妇随口一提,眼下还没有与事件相关的直接联系。

  但直觉上来说,这云舒也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而今的草鬼夫人,提起云舒态度可疑,满脸排斥显然不希望姜吱吱再问。

  姜吱吱在云舒的话题上只能作罢,“那恳请夫人赐下一道化解的法子,能助我帮通神解脱。”

  话音落下,面前的草鬼夫人沉默不语,只见她的眼珠子开始慢慢变黑,直到与皮肤一般颜色,乍看上去就有如合上了眼。

  此时,门被推开,刚刚那个护法嬷嬷端正地揣着手,低头走了过来。

  她拦在姜吱吱身前。

  “夫人要休息,接下里的事情,由我来代理。”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草鬼夫人便像是精力耗尽,沉睡而去。

  姜吱吱离开前,回头又看了一眼,发觉那草鬼夫人胸膛毫无起伏,根本不像是酣眠,更像是羽化登仙。

  但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便又会醒过来,跟活人无二。

  夜雨淅淅沥沥,护法嬷嬷给了一把深黑色的油纸伞。

  伞面黑底白花,伞骨白幽幽的,并不平直,带点骨骼生理弯曲。

  想到姑娘或许不敢碰,温言辞先一步接过伞,撑到了头顶。

  伞虽大,但雨也大,伞面朝着姜吱吱方向倾斜,温言辞肩头濡湿一大片。

  姜吱吱内心微怔,上方的温言辞察觉到目光后,视线扫落。

  他的眸色深了深,“你的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姜吱吱过了会才理解到他是指刚才眉心血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了。”说着叹了口气,神色微微疲倦,“虽然现在尚且没有什么证据,但我还是很怀疑这个云舒。那个老婆婆被困在墙壁里,必定有其原因,而我们刚刚问出了云舒,那怪物就来了,这一定不是巧合。”

  温言辞深以为然,他视线放远,阴冷的天光也衬得他脸色森寒,“问问前面的护法。”

  两人一拍即合,便加快了脚步。

  起先护法不太搭理人,但后来提起了一些极为隐秘的关键词,例如“焚洞”,“通神祭祀”等,她的态度很明显有松动,两人再默契配合着,见缝插针,话题不知不觉就被引到了“云舒”身上。

  那嬷嬷似乎认得云舒,提起她表情就一番厌恶。

  姜吱吱:“不是说神明不会食用孽障之物吗,为何云舒还会被当作祭品投入焚洞?”

  护法没有回头,却能辨出她正留意身后,“妖王并非神明,它不是我们慈爱的母神阿妃,它是邪物。阿妃仁慈,不想看见云家被邪物侵蚀,才允许他们借用了我们的焚洞。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那女人被妖物看中,自然也是妖物,既如此,何来献祭一说。”她嗤鼻一声,“都是不干净的东西。”

  云老爷和护法嬷嬷说辞相同,都认为云舒被妖物选中,是不祥的存在,才被投入了焚洞,以特殊方式送嫁与妖王当新娘。

  但既然云舒人人得而诛之,为何墙壁里的老妇却如此缅怀于她?

  那妇人看上去,还是云家某一代的主母。

  一个主母都能为云舒说话,那事情会不会有猫腻?

  跟着护法嬷嬷前往神殿的途中,两人都各自思考着自己的疑惑。

  等进入内殿,洗手焚香,那护法在神像金身面前念念叨叨,展开了一系列极度繁琐的开光,最终获得了一件法器。

  那是一个食指大小的细颈瓶,通体雪白,上面有个木塞。

  护法嬷嬷将白瓷瓶装进了一个非常名贵的沉香木盒子里,郑重交给了姜吱吱,“阻断通神被控制的根源,再于草药中倒进圣水,每日一滴,便可痊愈。”

  下山路很是泥泞难走,雨幕中时常有黑影闪过,但最后有惊无险,在黄昏时刻回到了镇子上。

  云家位于半山腰,平时上去能借用人力车或马车,今日却没见到任何一种代步工具的影子,万般无奈下,两人只好徒步上山。

  “你觉得通神被污染的根源在哪里?”

  温言辞:“方位,巫术诅咒,供奉物……太多可能了。”

  姜吱吱:“那就先从供奉物开始吧。祠堂不是有安装摄像头吗,到时候看看是谁对草药做了手脚。从根源上阻止通神的污染。”

  温言辞:“今天应该就能调取到监控。”

  两人爬了一段路,姜吱吱倍感劳累,忍不住感慨,“之前没觉得有多难走,怎么这条路好像变长了。”

  玩笑话,两人本并没在意。

  可抵达鹤堂,阿超神色慌张地冲出来,讲述了他从监控里看到的场景后,姜吱吱和温言辞脸上无一例外呈现出了震惊。

  阿超知道这说法很令人难以置信,于是将两人领到了楼上,调出了监控。

  “你们瞧,监控画面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出现短暂的干扰,屏幕灰白一片后,很快恢复清晰,但是!场景调换了。右上角的甬道,换成了中间的下人房。其他也是这样,产生了方位上的变化。”

  姜吱吱脸上出现一抹荒唐,“你的意思是说,云家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方位发生了调转?”

  阿超点头:“是这样的,白天的云家,和晚上的云家,是两个不同的云家,除了方位,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也发生了改变。”

  温言辞思索了一瞬,眸子顿时亮起,“阿超,快把摄像安装的方位图给我。我对比一下。”

  之前翁超装摄像头时,在云家的地图上都绘制有记号,如今调换了场景,两相对比便能发现其中奥秘。

  身边的楚云深看着温言辞用区别于黑色的红笔一步步做着记号,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面上写满了诧异。

  没过多久,温言辞在最后一个方位打上了记号,他松了口气,神色淡淡地俯视地图。

  楚云深:“看起来像是跟卦象有关,这个我不懂,阿辞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温言辞静静地望向楚云深,眸色不甚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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