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姜吱吱实在是意外，并感到过于凑巧。
上一秒她怀疑这休云长老根本就没有设下禁制，并以此延伸到他故意撒谎只是方便自己进屋收拾现场，下一秒这个怀疑对象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婢女在休云长老的遣散后急急走远，银白的月色下，姜吱吱与年轻的仙长默然而望。
对方身姿卓绝，黑发如瀑，以简单玉钗束起，星眸潋滟，唇弧薄而优美。
他的笑容加深，温柔自持，朝着姜吱吱走了过来。
姜吱吱满目防备。
不想这位休云长老却好似认得言糯，漆黑的瞳眸里有几分惊喜。
“我以为今晚等不到你了。”
他的眉宇间透出一股释然和庆幸，儒雅清俊的面庞上融着近乎宠溺的柔情，半点没有师长对待门徒的庄重。
姜吱吱被雷的通体焦黑。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言糯背包里会有一套婢女的衣服了。
原来前因在这？
姜吱吱记起晚上舍友对言糯的评价，说她背地里进行不干净的勾当，才使得区区一个废柴的她从后门进入了这个队伍。
不干净的勾当，难道是和这位休云长老？
姜吱吱以守为攻，心想既然他并非笃定言糯会来，说明言糯并非对他主动热情，是以姜吱吱将目光放在地面上，目光微微闪避。
“尊上。”她匆匆行了个礼，对方抬起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姜吱吱余光瞥见那白皙的手蜷缩成全，收回袖中，她抬起眼看去，休云已掩去了落寞的神情，仍旧温温柔柔地迎着姜吱吱的目光，任她审视。
姜吱吱知道自己猜对了，“我对这里并不熟悉，叨扰了昼卿师姐的院落，如若惊了禁制，还请尊上勿怪。”
休云笑开，“你多虑了。”
姜吱吱这话说出来，事实上是想撇清自己曾进去的嫌疑。
禁制之事，按理说只有休云自己知道。
如果他确实并没有设下禁制，姜吱吱这话倒会令他松一口气。
姜吱吱始终有所防备，她心想言糯的人设应该也是一个清冷傲慢的大美人。
休云看姜吱吱依旧没有对自己有任何的亲近，几不可查叹息一声，无奈地抬了抬袍袖，“本以为你还是那个懒散的小姑娘，看来如今来找我也想要抱抱佛脚了。”
休云温和熟络地打趣着，脚步迈开，姜吱吱跟着慢慢挪步跟去。
“再不抱佛脚，就要被遣送回去了。到时候挺丢脸的。”
休云得到她的回应，放慢脚步，笑吟吟地回头看她，“不错，爱面子也是一种进步。”
他的目光轻轻地放在姜吱吱白净的脸上，直到捕捉到一抹笑弧。
“炤国我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了，如今你父母如何了？”
姜吱吱心中暗暗生疑，为何休云会问起言糯的母国？
“很好。”
休云看了看始终垂着眼的姑娘，无声叹息，“改朝换代大势所趋，这是历史的使命。你不必过于介怀。修仙之人需摒弃前成往事，俗世与你将再无瓜葛，你总会习惯的。”
“你拜入我座下，便是我最后的弟子，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收徒了。你放心依靠着我就好，我不会离开你的。”
姜吱吱脚尖一顿，落后半步，有些诧异，现在开后门都如此明目张胆了么？
这事言糯必然是知道的，所以休云只当将姜吱吱这神色是不信任他。
他总算是见到姑娘脸上生出鲜活的神色来，含情的桃花眼弯了弯，“你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相信我。”
休云知晓她现在对谁都防备着，既然她不喜与人触碰，他便极其尊重地保持距离。
姜吱吱心道这休云长老身上的秘密可有点多啊。
该死的好奇心又被激发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休云清透的瞳仁映着月影，里面清澈得就像是一汪粼粼湖水。
“我带你去我剑阁，我已为你准备了一把仙剑。届时你就说那剑是云游的仙人赠予的宝物。四日后的拜师大典，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不加掩饰的宠溺，姜吱吱都好奇言糯和这休云究竟之前有过怎样的缘分。
很快，姜吱吱就通过自己探索八卦的独门绝技，在休云前往密室的时候，套了他身边内侍的话。
休云内侍名唤茯生，看见言糯后眼睛满是慈爱。
“小小姐您还记得我吗？”
姜吱吱笑而不语。
“害，是我糊涂了。小小姐那时还小，被抱到尊上这里的时候，也才两岁不到。”
“这日子可过得真快，小小姐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与尊上最后一次去炤国，您爷爷也才刚出生，如今您都是大姑娘了。”
好巧这茯生热情话多，姜吱吱三言两语就知道了大概。
待她了解完毕，面板就又出来刷存在感了。
【休云曾是炤国开国皇帝长子，后一心求仙，禅让王位，拜入璧还道人门下。炤国举国上下崇尚修仙之道，以入选圣域为荣，若干年前的贤文帝时代，魔物降世，休云下山收妖，曾受言糯祖父一恩，赠紫玉为信。于是在十八年前高朝换代时，休云受托下山救走尚且还是婴儿的小言糯，养在身边近十年。】
【后新帝登基，言糯父亲才重新得以踏入仕途，但究竟还是无法恢复往日的辉煌。言糯父亲将言糯视为掌上明珠，所有的事情都依着言糯，但他不愿言糯成为政治筹码，就算言糯本人再如何不愿离去，言父最终还是狠下心修书请求休云真人收言糯为弟子，带她登仙求长生之道。】
后面的事情系统面板没说，但姜吱吱能猜到。
大抵就是这个原本只是照顾言糯，像她叔叔一样的人物，跟小姑娘之间有了一些不可说的情愫。
至于这情愫从何而起，姜吱吱便不得而知了。
毕竟虽然之后的八年言糯没在休云身边，但休云这般神通广大，她不来，他也是可以去的。
茯生在这边陪着姜吱吱谈话，姜吱吱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目光始终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休云的住处。
休云的内间卧室自然是不能去的，但仔细分辨气味，能嗅到与大师姐昼卿帐子里同样的味道。
这倒也不能完全证明什么，茯生说茂林黑沼到处都是这种草药，休云喜欢这种味道，弟子们就都佩戴的是这种气味的香囊。
休云从密室出来，将一把名为“白皑”的仙剑交给她，临走时还赠予五个高级传送阵，说有事可以随时来找他。
姜吱吱就又明白为何落魄郡主言糯会有铜臭味如此浓郁的乾坤袋了。
原本就是偷偷从宿舍里溜出来的，机缘巧合跟休云赴了个约，现在姜吱吱必须得赶紧回去。
休云站在高高的云台之巅，望着那缕消失在阵法中的残影，黑眸深深。
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将他雪白鎏金的衣袍吹得翻舞，金丝银线泛着流动的暗芒，冠带逶迤，乌发轻扬。
年轻的尊长青松白鹤般笔直矗立着，就像随时要飞起来。
茯生不知已陪了他多少个春夏，得幸于修炼颇得要领，纵使身为一个内侍，也能青春永驻。
她望着如今遥遥眺望的主人，轻而易举地从他沉敛无波的眼眸里，看出忧郁和怜爱。
茯生叹息着上前，将白貂的大氅给他披上。
“尊上也莫要过于介怀。小言糯家里出了变故，如今的性子难免古怪了些。但她也不是只对尊上您一人这样。小言糯还是亲近您的，只是需要些时日。”
休云垂眸之间，就像是掉了几颗星星，忽然就暗淡了许多。
“早知如此，两年前……不，我就从始至终就不该让她离开。”休云越身飞下，负手卷起袍袖，“倒也不需她忍受下界这么多白眼。”
茯生也想要重新看见那个满脸天真的小甜心，但她也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很难再重新找回来了。
姜吱吱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对面床的两个姑娘睡得正香，不过没见到白依依的影子。
她悄悄在帐子里换了衣服，在院子的寒池里找到了白依依。
她正将脚放在里面，浑身冷得直哆嗦。
姜吱吱悄无声息走过去，没反应过来的白依依被吓了一跳。
姜吱吱一把拉住险些踩滑掉进去的白依依。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冻什么蹄子。”
白依依：“？”
她回头看见姜吱吱一本正经调侃她泡蹄子也是蛮讶异的。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吱吱也没等她回答，往她身上丢了一瓶药。
“我路过药房，给你拿的，你将就着用，据说挺好使的。”
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白依依望着姜吱吱的背影却满脸复杂。
她倒不会觉得言糯是在坑害自己。但她知道仙门中的药品管控科等严苛，这跟说她在路上随便捡的一瓶有和区别？一听就知道是借口。
她望着这瓶药，越来越困惑，不知道这位郡主大小姐为何突发善心，愿意烧钱拿药来接济她了。
事实上这对于目前后台梆硬姜吱吱而言，药品不过只是举手之劳，她完全没有把这档子事放在心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今天晚上探听到的线索。
她仍旧觉得这休云有问题。
明日她打算去那条小河的下游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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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她怀疑这休云长老根本就没有设下禁制，并以此延伸到他故意撒谎只是方便自己进屋收拾现场，下一秒这个怀疑对象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婢女在休云长老的遣散后急急走远，银白的月色下，姜吱吱与年轻的仙长默然而望。
对方身姿卓绝，黑发如瀑，以简单玉钗束起，星眸潋滟，唇弧薄而优美。
他的笑容加深，温柔自持，朝着姜吱吱走了过来。
姜吱吱满目防备。
不想这位休云长老却好似认得言糯，漆黑的瞳眸里有几分惊喜。
“我以为今晚等不到你了。”
他的眉宇间透出一股释然和庆幸，儒雅清俊的面庞上融着近乎宠溺的柔情，半点没有师长对待门徒的庄重。
姜吱吱被雷的通体焦黑。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言糯背包里会有一套婢女的衣服了。
原来前因在这？
姜吱吱记起晚上舍友对言糯的评价，说她背地里进行不干净的勾当，才使得区区一个废柴的她从后门进入了这个队伍。
不干净的勾当，难道是和这位休云长老？
姜吱吱以守为攻，心想既然他并非笃定言糯会来，说明言糯并非对他主动热情，是以姜吱吱将目光放在地面上，目光微微闪避。
“尊上。”她匆匆行了个礼，对方抬起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姜吱吱余光瞥见那白皙的手蜷缩成全，收回袖中，她抬起眼看去，休云已掩去了落寞的神情，仍旧温温柔柔地迎着姜吱吱的目光，任她审视。
姜吱吱知道自己猜对了，“我对这里并不熟悉，叨扰了昼卿师姐的院落，如若惊了禁制，还请尊上勿怪。”
休云笑开，“你多虑了。”
姜吱吱这话说出来，事实上是想撇清自己曾进去的嫌疑。
禁制之事，按理说只有休云自己知道。
如果他确实并没有设下禁制，姜吱吱这话倒会令他松一口气。
姜吱吱始终有所防备，她心想言糯的人设应该也是一个清冷傲慢的大美人。
休云看姜吱吱依旧没有对自己有任何的亲近，几不可查叹息一声，无奈地抬了抬袍袖，“本以为你还是那个懒散的小姑娘，看来如今来找我也想要抱抱佛脚了。”
休云温和熟络地打趣着，脚步迈开，姜吱吱跟着慢慢挪步跟去。
“再不抱佛脚，就要被遣送回去了。到时候挺丢脸的。”
休云得到她的回应，放慢脚步，笑吟吟地回头看她，“不错，爱面子也是一种进步。”
他的目光轻轻地放在姜吱吱白净的脸上，直到捕捉到一抹笑弧。
“炤国我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了，如今你父母如何了？”
姜吱吱心中暗暗生疑，为何休云会问起言糯的母国？
“很好。”
休云看了看始终垂着眼的姑娘，无声叹息，“改朝换代大势所趋，这是历史的使命。你不必过于介怀。修仙之人需摒弃前成往事，俗世与你将再无瓜葛，你总会习惯的。”
“你拜入我座下，便是我最后的弟子，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收徒了。你放心依靠着我就好，我不会离开你的。”
姜吱吱脚尖一顿，落后半步，有些诧异，现在开后门都如此明目张胆了么？
这事言糯必然是知道的，所以休云只当将姜吱吱这神色是不信任他。
他总算是见到姑娘脸上生出鲜活的神色来，含情的桃花眼弯了弯，“你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相信我。”
休云知晓她现在对谁都防备着，既然她不喜与人触碰，他便极其尊重地保持距离。
姜吱吱心道这休云长老身上的秘密可有点多啊。
该死的好奇心又被激发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休云清透的瞳仁映着月影，里面清澈得就像是一汪粼粼湖水。
“我带你去我剑阁，我已为你准备了一把仙剑。届时你就说那剑是云游的仙人赠予的宝物。四日后的拜师大典，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不加掩饰的宠溺，姜吱吱都好奇言糯和这休云究竟之前有过怎样的缘分。
很快，姜吱吱就通过自己探索八卦的独门绝技，在休云前往密室的时候，套了他身边内侍的话。
休云内侍名唤茯生，看见言糯后眼睛满是慈爱。
“小小姐您还记得我吗？”
姜吱吱笑而不语。
“害，是我糊涂了。小小姐那时还小，被抱到尊上这里的时候，也才两岁不到。”
“这日子可过得真快，小小姐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与尊上最后一次去炤国，您爷爷也才刚出生，如今您都是大姑娘了。”
好巧这茯生热情话多，姜吱吱三言两语就知道了大概。
待她了解完毕，面板就又出来刷存在感了。
【休云曾是炤国开国皇帝长子，后一心求仙，禅让王位，拜入璧还道人门下。炤国举国上下崇尚修仙之道，以入选圣域为荣，若干年前的贤文帝时代，魔物降世，休云下山收妖，曾受言糯祖父一恩，赠紫玉为信。于是在十八年前高朝换代时，休云受托下山救走尚且还是婴儿的小言糯，养在身边近十年。】
【后新帝登基，言糯父亲才重新得以踏入仕途，但究竟还是无法恢复往日的辉煌。言糯父亲将言糯视为掌上明珠，所有的事情都依着言糯，但他不愿言糯成为政治筹码，就算言糯本人再如何不愿离去，言父最终还是狠下心修书请求休云真人收言糯为弟子，带她登仙求长生之道。】
后面的事情系统面板没说，但姜吱吱能猜到。
大抵就是这个原本只是照顾言糯，像她叔叔一样的人物，跟小姑娘之间有了一些不可说的情愫。
至于这情愫从何而起，姜吱吱便不得而知了。
毕竟虽然之后的八年言糯没在休云身边，但休云这般神通广大，她不来，他也是可以去的。
茯生在这边陪着姜吱吱谈话，姜吱吱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目光始终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休云的住处。
休云的内间卧室自然是不能去的，但仔细分辨气味，能嗅到与大师姐昼卿帐子里同样的味道。
这倒也不能完全证明什么，茯生说茂林黑沼到处都是这种草药，休云喜欢这种味道，弟子们就都佩戴的是这种气味的香囊。
休云从密室出来，将一把名为“白皑”的仙剑交给她，临走时还赠予五个高级传送阵，说有事可以随时来找他。
姜吱吱就又明白为何落魄郡主言糯会有铜臭味如此浓郁的乾坤袋了。
原本就是偷偷从宿舍里溜出来的，机缘巧合跟休云赴了个约，现在姜吱吱必须得赶紧回去。
休云站在高高的云台之巅，望着那缕消失在阵法中的残影，黑眸深深。
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将他雪白鎏金的衣袍吹得翻舞，金丝银线泛着流动的暗芒，冠带逶迤，乌发轻扬。
年轻的尊长青松白鹤般笔直矗立着，就像随时要飞起来。
茯生不知已陪了他多少个春夏，得幸于修炼颇得要领，纵使身为一个内侍，也能青春永驻。
她望着如今遥遥眺望的主人，轻而易举地从他沉敛无波的眼眸里，看出忧郁和怜爱。
茯生叹息着上前，将白貂的大氅给他披上。
“尊上也莫要过于介怀。小言糯家里出了变故，如今的性子难免古怪了些。但她也不是只对尊上您一人这样。小言糯还是亲近您的，只是需要些时日。”
休云垂眸之间，就像是掉了几颗星星，忽然就暗淡了许多。
“早知如此，两年前……不，我就从始至终就不该让她离开。”休云越身飞下，负手卷起袍袖，“倒也不需她忍受下界这么多白眼。”
茯生也想要重新看见那个满脸天真的小甜心，但她也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很难再重新找回来了。
姜吱吱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对面床的两个姑娘睡得正香，不过没见到白依依的影子。
她悄悄在帐子里换了衣服，在院子的寒池里找到了白依依。
她正将脚放在里面，浑身冷得直哆嗦。
姜吱吱悄无声息走过去，没反应过来的白依依被吓了一跳。
姜吱吱一把拉住险些踩滑掉进去的白依依。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冻什么蹄子。”
白依依：“？”
她回头看见姜吱吱一本正经调侃她泡蹄子也是蛮讶异的。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吱吱也没等她回答，往她身上丢了一瓶药。
“我路过药房，给你拿的，你将就着用，据说挺好使的。”
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白依依望着姜吱吱的背影却满脸复杂。
她倒不会觉得言糯是在坑害自己。但她知道仙门中的药品管控科等严苛，这跟说她在路上随便捡的一瓶有和区别？一听就知道是借口。
她望着这瓶药，越来越困惑，不知道这位郡主大小姐为何突发善心，愿意烧钱拿药来接济她了。
事实上这对于目前后台梆硬姜吱吱而言，药品不过只是举手之劳，她完全没有把这档子事放在心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今天晚上探听到的线索。
她仍旧觉得这休云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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