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梦想的女土匪26_女主她好爱学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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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想的女土匪26

  京城的街肆,喧嚣热闹。街头巷尾是摩肩擦踵的人流,小贩的吆喝声和居民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尤其是最为繁华的东市。

  这里的勾栏瓦肆错落有致、鳞次栉比。马路宽阔敞亮、宏伟大气。货药、卖卦、倒旧衣的随处可见,每走两步,便可以看到表演傀儡皮影、耍杂技的露天卖艺的手艺人。茶肆、酒楼、成衣店、戏园子等更是数不胜数,繁华无比。

  而且据说,这东市的每一家迎风招扬的商铺旌旗后头,都有达官显贵的入股。否则,单凭普通的小老百姓,根本保不住这日进斗金的东市铺面。

  东市的街面上,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有架辆华丽的马车正飞速行驶。

  那马车的车头是百年檀香木做的栏杆,车身是湖青色江南绸锦织造的车帘,四边更是坠满了莹润汉白玉雕的配饰。而那匹拉着马车的高头骏马,更是英勇不凡、通体洁白。

  单这一辆马车,就价值万金。

  街上的百姓们纷纷自动自觉的避让开去,免得冲撞了马车里的贵客。

  这辆马车也习惯了路人的敬畏和避让,车夫驾着骏马一心的炫技,飞疾的奔驰在这人流拥挤的街市上,丝毫不管闹市纵马可能造成的恐慌和危险。

  有一挑着菜筐的老汉,可能有些耳背,在众人纷纷避让的时候,他还在慢腾腾的走着。马车飞奔而至,眼看就要撞上那老汉了。

  “晦气!”车夫唾弃了一声,扬起马鞭就要朝那老汉抽去。

  “呲——”车夫的马鞭被一道红缨长鞭卷走,豪华的马车更是被几个身形魁梧的青年给生生勒停。

  “哪家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拦我家的车!你可知——”车夫破口大骂,但等他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又一下子消了声。

  一只纤纤玉手从车帘中伸出“怎么回事,车怎么停了?”

  “回公主,是忠勇侯府拦了咱们的马车!”车夫连忙告状道。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昭阳公主啊。”跋扈的女声响起,程巧巧将车夫的马鞭扔在地上,不屑的道“我要是不拦,你这一鞭子是不是就抽到这老伯身上去了?亏得你昭阳公主还是读圣贤书、依储君之例教养长大的,闹市纵马、当街抽人,你就是这么对待平民百姓的?”

  程巧巧一脚踩上马车的车头,愤怒的呵斥道“还有你的这匹骏马,应是我朝战士于战场拼死缴获的大月朝良种,数目稀少、珍贵无比。如此良驹,本该配与名将驰骋沙场,你却用它来拉马车?!”

  马车的车帘彻底掀开了,从中走出一个藕粉色千瓣莲纹上裳、浅绿色百褶如意月裙的女子,正是昭阳公主祁琬彤。

  祁琬彤的头发梳成一个斜云发髻,髻边插着一只繁复的累丝金凤发簪。面庞清丽而秀雅,虽不是倾城之色,但看起来也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江南风韵。

  “忠勇侯府的教养,便是如此么?”祁琬彤不悦的皱起眉头,站在车头居高临下的呵斥道“你一个姑娘家,居然舞刀弄枪的耍鞭子,还当街阻拦本宫的马车,这像话吗?”

  “我忠勇侯府的教养,并不需要昭阳公主您来评判。”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几个方才拉住马车的青年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身形最是魁梧高大,正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程巧巧的嫡亲兄长,程棒棒。

  祁婉彤看着出言呛他的程棒棒,噎住了声。

  她有点怕这个程棒棒。

  程棒棒,忠勇侯世子,大祁第三代功勋子弟里的领头羊。才年纪轻轻的二十余岁,便已立下赫赫战功,是太子和皇后都想要极力拉拢的对象。

  原本,她此世的亲妈李贵妃,便将她说给了这个程棒棒。但是,在穿越女祁琬彤的心理,程棒棒这种五大三粗、其貌不扬的匹夫,怎么能配得上她堂堂的昭阳公主。

  她绕过一点都不知情识趣的亲妈李贵妃,哭着闹着的求她的好父皇,替她取消了这门口头上承诺过的亲事。

  也是由此,忠勇侯世子程棒棒感觉自己被人看轻了,一怒之下投了军旅。任他的老祖母天天念叨,也仍多少年都不肯归京。更是二十好几岁了,都不曾再继续说亲娶妻。

  祁婉彤毁亲的事儿一闹,也使得书香世家和功勋武将家族之间的嫌隙愈发扩大,兰陵李家和忠勇侯府的下人之间,甚至还发生了几场械斗。

  而这件事也让许多人高兴和捡漏。比如皇后。她由此操作得当,顺利的让太子祁祯,得到了迎娶忠勇侯嫡女程巧巧的机会。

  毕竟,这一代仅有唯一一个嫡女的忠勇侯府,原本并不愿意让程巧巧这个眼珠子,嫁给太子受罪。按忠勇侯府的想法,能招赘就直接招赘了,实在要让嫡女嫁皇子,那也最好嫁一个注定无登大宝的皇子,省的将来三宫六院的争风吃醋,给程巧巧添气受。

  而程棒棒和昭阳公主祁琬彤的亲事一黄,再加上各种其他因素的加持下,忠勇侯府便只得捏着鼻子,让程巧巧和太子祁祯联了姻。

  眼下,祁琬彤看着当街呛她的武夫程棒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毕竟当初是她对不住在先,可,可她真的不想嫁给武夫呀。她只想嫁给太子哥哥那样光风霁月的文雅人士。

  况且,祁婉彤有些嫉恨的朝程巧巧瞥了一眼,愤恨道这程巧巧不是因祸得福,得了嫁给她太子哥哥的机会吗?

  想到这儿,祁琬彤便也不再心虚了。她抬起头,娇声呵斥道“本宫也是为了忠勇侯府好,程巧巧一个侯府之女,见了本宫不知行礼。还当街言语冲撞本宫,实是不敬。本宫对她教育一二,也是理所应当。”

  “呵。”程巧巧也气笑了,她挥着红缨鞭子一把抽打在车头上,将纹理细腻的檀香木车栏抽出一道深深的鞭痕,“教育我?从小到大,我爷爷都不敢教育我。你算老几?小时候让着你,是因着你是我的未来嫂嫂!”

  程巧巧一手缠着鞭子,一手就攀上车去拽祁琬彤下车:“但如今,你怕不是忘了,托你的福,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嫂嫂了。那么长嫂为尊,我今天教育教育你,也算不得什么错事!”

  “泼妇!你简直是泼妇!”祁琬彤吓得花容失色,拼了命的朝车厢后部躲去。

  “好了,巧巧。”程棒棒喝止了程巧巧攀车的举动,他不耐烦的说道“你和这种人计较什么?不是说要去吃京城炙兔吗?走吧,我都多少年没吃那喷香的烤兔兔了。”

  “就是,哥几个赶时间呢!”其他几个青年纷纷附和道。

  祁琬彤一眼望去,俱都是京城的军痞三代。

  俱都是些粗鲁的武夫!

  祁琬彤厌恶的皱起了眉。

  祁婉彤的神情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程棒棒和这些武将之子眼里。

  “怎么?昭阳公主对在下,还有什么意见不成?”程棒棒生气的问道。

  祁朝起于江湖、源于武林。虽然武将不如文官清贵,但时人以习武为荣,男儿以粗犷为美。

  故而健壮魁梧、肌肉遒劲的程棒棒一直都自诩为,京城花美男。

  直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昭阳公主祁婉彤的嫌弃。他才由此意识到自己的审美,好像有些偏差。

  但这并不代表,程棒棒他就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被人毁亲了,祁婉彤早就被程棒棒拉上了黑名单。

  “没,没有意见。”祁婉彤下意识的讷讷说道,随即她立刻想到自己如今贵为天家公主,并不需要去怕一个侯府世子。

  为了不堕心中的天家颜面,祁婉彤梗着脖子道“今日你们冲撞了本宫,就必须给本宫磕头道歉!须知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本就有别。你们身为臣子,顶撞公主本就不对!还有那个刁民。”

  祁婉彤看向那个挑着菜筐的老汉,庄严的训斥道“本宫也不是小气计较的人,可这世间万物,本就分个三六九等。你一介贫民,却冲撞贵族的马车,按律当责三十大板。本宫今日不愿计较,你只要和他们一起磕三个响头,今儿之事,便算揭过了。”

  “好你个祁婉彤!”程巧巧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冲冲的说道“十多年的储君教养,就换来你这一句君臣有别的谬用?明明是你纵马行凶在先,你却诬赖这老伯冲撞你的车架!听闻祁桢和你最是要好,若是他也和你一般想法,我看这大祁迟早要亡!”

  “巧巧,慎言!”程棒棒将嫡亲妹妹拽了下去,自己却斜眼看向祁婉彤道“此前因着战功,先帝曾许我忠勇侯府面圣不跪。所以我竟不知昭阳公主您,脸盘竟然比圣上还要大!”

  程巧巧并一众小伙伴……“脸盘”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你说“颜面”不好吗?

  祁婉彤一惊,这才想起先帝的确许过忠勇侯府面圣不跪的殊荣,只不过忠勇侯府上下克己守礼,并不曾真的逾越实践过这项权利。

  程棒棒仍然斜眼不屑的看着祁婉彤,道“在下此前着实不知,我大祁的昭阳公主,竟是这番的小鸡与肚肠,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在下多谢公主当年的不嫁之恩。另外,”

  程棒棒话锋一转,突然道“这东市的昭阳酒楼、昭阳金铺、昭阳超市等一系列铺面,本是我忠勇侯府所有。当初在下与公主尚有口头婚约,便在公主及笄的时候,将这些铺子送与公主做了贺礼,权当是在下提前送您的聘礼了。如今婚事取消,在下也回了京城,公主该把这些铺子物归原主了吧?”

  程棒棒威胁的捏起了拳头,沉声道“堂堂昭阳公主您,总不至于贪墨我小小忠勇侯府的产业吧?”

  祁婉彤惊得声音都变了,她颤声道“哪有男子送了姑娘家礼物,自己回头又要回去的?你还是个君子吗?”

  “我不是啊。”程棒棒伸着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还吹了口气,道“我就是个粗鄙的武夫。倒是公主您,既想收人聘礼,又想白拿聘礼不嫁人。您可真是——”

  “好不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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