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晋江正版严禁转载
第50章
宁秋秋的话让沈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偏偏本人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还兴奋地继续往下说：“我可是很值钱的，你绝对不亏。”
“咦，你不说话吗？”宁秋秋歪了歪头,见到沈夜一副听不下去的样子，还故意道：“不同意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宁秋秋。”
沈夜打断了她。
“嗯？”宁秋秋抬眼望去，却发现沈夜面无表情。
不对。
虽然是面无表情,但与平时的冷脸却截然不同。
……倒像是表情不太自然一般。
竟然不是生气吗？
宁秋秋不禁来了兴趣,眼珠子转了转，正欲开口——
沈夜却像是识破了她的小心思一般，立即道：“你再继续说，我就走了。”
宁秋秋：“？”
宁秋秋：“干嘛啦,我又没有，”
“嗯？”沈夜垂眼,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警告。
宁秋秋：“……”
看来不是开玩笑的，宁秋秋立马抿紧了唇，假装自己刚刚什么也没有说。
小气鬼,还真是不经逗。
宁秋秋冲沈夜皱了皱鼻子,也不再讲话了,乖乖跟在他的身边。
夜幕降临，两人去了户江城最大的花苗铺子里。
沈夜愣了片刻，一个不注意，回过神来，便看见宁秋秋已经定下了一大堆的花苗。
不仅脚下放满了，她还招呼着店里的小厮去后院将新到的一批搬出来。
老板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姑娘,你眼光真是好,这批苗子绝对是我店里最好的,对了，我这还新到了一批罕见的睡火莲，您要不要去看看？”
“睡火莲？”宁秋秋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是莲花吗？”
“对，是紫色的莲花，极其珍贵，姑娘若是想看，我便带你过去。”
“好啊好啊。”宁秋秋连忙点头。
“宁秋秋。”沈夜眼皮一跳，及时出声制止。
“哎？”宁秋秋看向沈夜。
“你买得太多了。”沈夜大概扫了一眼。
宁秋秋买的这些苗子，别说栽满他的院子了，隔壁院子也能顺手给收拾了。
但宁秋秋明显并不觉得，反而茫然地问道：“多吗？我不觉得啊。”
沈夜：“……”
“你不是要去拍卖灵兽吗？”沈夜道：“时间快到了吧？”
宁秋秋“啊”了一声，立马转头看向门外。
今晚的户江城热闹非凡，街上几乎都挤满了人，并且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好、好像是哎。”宁秋秋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但是看到大家都去了，心中不免着急了起来。
“二位也是来来拍灵兽的啊？”老板娘笑道：“现下戌时初，灵兽的拍卖在戌时末呢，还有时间。”
“原来才戌时初啊。”宁秋秋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对沈夜道：“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沈夜：“……”
“那也该走了。”沈夜嗓音淡淡，提醒，“你不是想占前面的位置吗。”
“对哦。”宁秋秋想起来了。
她对老板娘道：“那睡火莲我下次便来看吧，唔。”
说完，她看了一眼自己脚边的这些花苗们。
恰巧这时，小厮也搬着好几株树苗回来了。
宁秋秋：“……”
好像是买得有点多。
宁秋秋的表情顿时尴尬了起来，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沈夜。
但目光触及到沈夜身旁大大小小的东西时，忽然眼皮一跳。
完了。
她今天下午闲得没事，在其他小摊贩那里也买了不少东西。
现在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带得回去。
宁秋秋犯起了愁，尤其她现在还不回去，得赶去买灵兽。
“姑娘不必担心。”老板娘适时开口，“东西可以暂时寄放在我这里，等二位要回去的时候来拿便可。至于这些嘛……”
老板娘扫了一眼沈夜身边，道：“我记得城中也有可寄放的地方，只需付上保管费便可。就在前方两条街，如若满了，西大街那边也有，都距离得不大远。”
“真的啊？”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啊？！
“那太好了！”宁秋秋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朝着沈夜一扭头，“你听到了吗，城内有可以寄放物品的地方。”
沈夜闻言“嗯”了一声。
宁秋秋立马又道：“这下可帮了你大忙，不用提着这些东西到处跑了。”
“嗯？”听到宁秋秋的话，沈夜反问道：“帮了我大忙？”
“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哼。”宁秋秋对着沈夜轻哼了一声，便欢天喜地地跟着老板娘付钱去了。
付完银子后，两人便离开了铺子，按照老板娘所说，往另外一条街走去。
但宁秋秋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心性，见到好玩的就走不动道。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又花了不少的时间。
眼看着到门口了，又被小糖人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要不你去寄放吧，我买个糖人就来。”宁秋秋对沈夜说完，又连忙对糖人老伯道：“老伯，我想要一个……”
“宁姑娘？”身侧传来声音。
宁秋秋眨了眨眼，循着望去。
眼前是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眉眼间格外爽朗大气，此刻正朝着宁秋秋走来。
“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了啊。”那人道：“清珩仙尊今日也在吗？”
“师尊不在哎。”宁秋秋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
宁秋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
“啊！我记起来了。”宁秋秋捶了下掌心，道：“你是随雪仙尊身边的，叫……”
宁秋秋又卡壳了。
江决也并不在意，笑了笑，道：“我叫江决，前几年和随雪一起拜访过清珩仙尊，见过你一面。
“对对对。”宁秋秋连忙点头，“就是这个名字。”
一旁的沈夜闻言撩起了眼皮，目光淡淡的扫过这名叫江决的男子。
“我陪仙君过来瞧瞧，老远便看见了你，以为清珩仙尊也在，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江决虽是在说徐清珩，但目光却半点都未离开过宁秋秋。
一听便知是借口。
偏偏宁秋秋这个小傻子浑然不觉。
沈夜眉头微微皱起。
“师尊他没有下山呢。”宁秋秋挠了挠额角，看见江决带笑的脸，问道：“你刚刚说随雪仙君在，那、那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啊？”
宁秋秋是徐清珩的亲传弟子，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天临宗。
若不知叶随雪在还好，现在对方都找上门来了，她还不去拜访就是她不懂事了。
但是好麻烦啊。
宁秋秋只见过叶随雪一面，觉得对方冷冰冰的，说句话都能把人给冻死。
她不太喜欢。
“不必了，仙君现在不在这里。”江决看出了宁秋秋面上的局促，笑道：“我不会向他说见过你的，放心好了。”
“哎？”宁秋秋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相信。
但对江决的好感倒是蹭蹭蹭地直往上涨。
这人还真不错！
“那太好啊，啊不对不对不对。”宁秋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既如此，那我便不去打扰了。”
“好。”江决笑了笑。
沈夜：“……”
沈夜收回了视线。
江决还在和宁秋秋说着什么，但沈夜却没有在听了。
他垂下眼睫，蓦地，看到了宁秋秋刚刚在小摊贩那边买的一个小娃娃。
沈夜抿了下唇，忽然手一松。
‘啪嗒’一声清脆的响。
娃娃掉落在了地上。
“咦。”宁秋秋注意力果然被娃娃给拉走了，她眨了下眼，然后蹲下身捡了起来，嘴里还不忘说：“你怎么没把娃娃给，”
话未说完，宁秋秋抬眼，发现沈夜依旧还拿着那一堆的东西。
她愣了一瞬，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去寄放啊？”
不就几步路吗？
宁秋秋不解。
“去了。”沈夜嗓音淡淡，“那家店说满了，不存放了，要去西街。”
“……哎？”宁秋秋挠了挠额角，“那看来今天确实挺多人的啊。”
宁秋秋完全信了沈夜说的话。
但一旁的江决却是挑了挑眉，目光停留在沈夜的身上。
沈夜面无表情，眼底得如平静如湖水一般，根本不担心谎言被戳穿。
“那我们赶紧去西街吧。”宁秋秋看到自己买的这一堆东西也有点小心虚，连忙转头对江决道：“既然不用去拜访随雪仙君，那我这还有一点事……”
“嗯。”江决应了一声，收回目光，“那我也不打扰二位了。”
告别了江决之后，两人便往西街去了。
“还好时间宽裕。”宁秋秋说：“现在去也不算晚，寄放好了东西我们赶紧去吧……”
话音刚刚落下，宁秋秋目光扫过沈夜，看到沈夜拿满了她的东西，忽然有点良心发现了。
她抿了下唇，主动上前，“要不我帮你拿一点吧。”
“不用了。”沈夜拒绝。
“可是全给你拿我觉得我有点过分哎。”宁秋秋道。
沈夜安静了一下，随后脚步停了下来。
宁秋秋立马去接他手上的东西。
但还没有碰到——
沈夜扔给了她一个娃娃。
就是刚刚掉下来的那个。
宁秋秋：“……”
宁秋秋呆滞。
“我、我又没跟你开玩笑！”回过神来，宁秋秋气鼓鼓，“我看你拿了那么多东西怕你累着才想要帮忙啊，结果、结果你，你竟然这幅态度！”
宁秋秋‘啪’地一下把娃娃拍在了沈夜的胸口上。
坏东西，太过分了！
沈夜垂眼，看着娃娃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又看向气鼓鼓的宁秋秋。
沉默了一会。
“宁秋秋。”沈夜喊了她一声。
宁秋秋没有搭理他。
“那边有在卖话本的。”沈夜提醒她。
宁秋秋：“？”
宁秋秋猛地一回头。
“那里。”沈夜抬了抬下巴，朝她指了个方向。
宁秋秋果然立马忘了自己在生气的事情，马上跑去了话本摊子。
“哇，这么多啊。”宁秋秋一过去，震惊地睁大了眼。
这段时间又出了不少的新话本。
宁秋秋都看花了眼。
“姑娘，想买话本啊？”小摊贩见有人上门了，起身给宁秋秋推荐，“最近这几本卖得特别畅销，您看看要不要……”
“要的要的。”宁秋秋连忙点头。
甚至不止老板推荐的那几本。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宁秋秋一连指了好几本，“我全部都要！”
“好嘞！”小摊贩顿时笑容满面。
买完了话本，宁秋秋又回到了沈夜的身边。
她果然忘记了沈夜刚刚看不起她的事情了。
一股脑地将话本都放在了沈夜的怀中。
“为了惩罚你刚刚欺负我，这些你全部都得给我拿。”宁秋秋说得理直气壮。
沈夜“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意见，还顺手便帮她一本本地整理了起来。
只不过——
《霸道魔君爱上我》这几个字忽然闯进了沈夜的眼底，让他顿时僵住。
过了一会，他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刚刚卖话本的小摊。
摆放在正中间的《修仙传》、《传奇霸主》宁秋秋是一本没买，偏偏放在角落中的《霸道魔君爱上我》、《嫁给病娇魔君》、《魔君的小灵兽》全都被宁秋秋给买了回来。
沈夜：“……”
“你怎么啦？”宁秋秋走了一段路见沈夜还在原地，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满是不解，“怎么还不走？”
沈夜：“……”
“没什么。”沈夜顿了一下，想说走吧，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改了。
他问道：“你怎么买这种书？”
“什么这种书啊。”宁秋秋不解，又跑到了沈夜的面前。
沈夜抿了下唇，“你是修真之人，看这些？”
“怎么了，我就是喜欢看啊。”宁秋秋又将话本从沈夜手中拿了回来，一连翻了好多页，“仙不仙魔不魔的有什么关系？”
沈夜：“……”
沈夜的目光随着宁秋秋翻动着的话本而动。
白皙的指尖划过‘魔君’两个字，沈夜的眼神暗了暗。
但宁秋秋没注意到。
她只觉得沈夜是不是看不起她，才说出这种话来，“你歧视魔吗？还是歧视喜欢魔的人？”
明明自己不就是吗？
“没有。”沈夜收回目光。
他的嗓音沉沉，显得十分不自然，“……不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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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秋的话让沈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偏偏本人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还兴奋地继续往下说：“我可是很值钱的，你绝对不亏。”
“咦，你不说话吗？”宁秋秋歪了歪头,见到沈夜一副听不下去的样子，还故意道：“不同意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宁秋秋。”
沈夜打断了她。
“嗯？”宁秋秋抬眼望去，却发现沈夜面无表情。
不对。
虽然是面无表情,但与平时的冷脸却截然不同。
……倒像是表情不太自然一般。
竟然不是生气吗？
宁秋秋不禁来了兴趣,眼珠子转了转，正欲开口——
沈夜却像是识破了她的小心思一般，立即道：“你再继续说，我就走了。”
宁秋秋：“？”
宁秋秋：“干嘛啦,我又没有，”
“嗯？”沈夜垂眼,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警告。
宁秋秋：“……”
看来不是开玩笑的，宁秋秋立马抿紧了唇，假装自己刚刚什么也没有说。
小气鬼,还真是不经逗。
宁秋秋冲沈夜皱了皱鼻子,也不再讲话了,乖乖跟在他的身边。
夜幕降临，两人去了户江城最大的花苗铺子里。
沈夜愣了片刻，一个不注意，回过神来，便看见宁秋秋已经定下了一大堆的花苗。
不仅脚下放满了，她还招呼着店里的小厮去后院将新到的一批搬出来。
老板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姑娘,你眼光真是好,这批苗子绝对是我店里最好的,对了，我这还新到了一批罕见的睡火莲，您要不要去看看？”
“睡火莲？”宁秋秋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是莲花吗？”
“对，是紫色的莲花，极其珍贵，姑娘若是想看，我便带你过去。”
“好啊好啊。”宁秋秋连忙点头。
“宁秋秋。”沈夜眼皮一跳，及时出声制止。
“哎？”宁秋秋看向沈夜。
“你买得太多了。”沈夜大概扫了一眼。
宁秋秋买的这些苗子，别说栽满他的院子了，隔壁院子也能顺手给收拾了。
但宁秋秋明显并不觉得，反而茫然地问道：“多吗？我不觉得啊。”
沈夜：“……”
“你不是要去拍卖灵兽吗？”沈夜道：“时间快到了吧？”
宁秋秋“啊”了一声，立马转头看向门外。
今晚的户江城热闹非凡，街上几乎都挤满了人，并且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好、好像是哎。”宁秋秋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但是看到大家都去了，心中不免着急了起来。
“二位也是来来拍灵兽的啊？”老板娘笑道：“现下戌时初，灵兽的拍卖在戌时末呢，还有时间。”
“原来才戌时初啊。”宁秋秋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对沈夜道：“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沈夜：“……”
“那也该走了。”沈夜嗓音淡淡，提醒，“你不是想占前面的位置吗。”
“对哦。”宁秋秋想起来了。
她对老板娘道：“那睡火莲我下次便来看吧，唔。”
说完，她看了一眼自己脚边的这些花苗们。
恰巧这时，小厮也搬着好几株树苗回来了。
宁秋秋：“……”
好像是买得有点多。
宁秋秋的表情顿时尴尬了起来，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沈夜。
但目光触及到沈夜身旁大大小小的东西时，忽然眼皮一跳。
完了。
她今天下午闲得没事，在其他小摊贩那里也买了不少东西。
现在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带得回去。
宁秋秋犯起了愁，尤其她现在还不回去，得赶去买灵兽。
“姑娘不必担心。”老板娘适时开口，“东西可以暂时寄放在我这里，等二位要回去的时候来拿便可。至于这些嘛……”
老板娘扫了一眼沈夜身边，道：“我记得城中也有可寄放的地方，只需付上保管费便可。就在前方两条街，如若满了，西大街那边也有，都距离得不大远。”
“真的啊？”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啊？！
“那太好了！”宁秋秋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朝着沈夜一扭头，“你听到了吗，城内有可以寄放物品的地方。”
沈夜闻言“嗯”了一声。
宁秋秋立马又道：“这下可帮了你大忙，不用提着这些东西到处跑了。”
“嗯？”听到宁秋秋的话，沈夜反问道：“帮了我大忙？”
“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哼。”宁秋秋对着沈夜轻哼了一声，便欢天喜地地跟着老板娘付钱去了。
付完银子后，两人便离开了铺子，按照老板娘所说，往另外一条街走去。
但宁秋秋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心性，见到好玩的就走不动道。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又花了不少的时间。
眼看着到门口了，又被小糖人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要不你去寄放吧，我买个糖人就来。”宁秋秋对沈夜说完，又连忙对糖人老伯道：“老伯，我想要一个……”
“宁姑娘？”身侧传来声音。
宁秋秋眨了眨眼，循着望去。
眼前是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眉眼间格外爽朗大气，此刻正朝着宁秋秋走来。
“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了啊。”那人道：“清珩仙尊今日也在吗？”
“师尊不在哎。”宁秋秋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
宁秋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
“啊！我记起来了。”宁秋秋捶了下掌心，道：“你是随雪仙尊身边的，叫……”
宁秋秋又卡壳了。
江决也并不在意，笑了笑，道：“我叫江决，前几年和随雪一起拜访过清珩仙尊，见过你一面。
“对对对。”宁秋秋连忙点头，“就是这个名字。”
一旁的沈夜闻言撩起了眼皮，目光淡淡的扫过这名叫江决的男子。
“我陪仙君过来瞧瞧，老远便看见了你，以为清珩仙尊也在，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江决虽是在说徐清珩，但目光却半点都未离开过宁秋秋。
一听便知是借口。
偏偏宁秋秋这个小傻子浑然不觉。
沈夜眉头微微皱起。
“师尊他没有下山呢。”宁秋秋挠了挠额角，看见江决带笑的脸，问道：“你刚刚说随雪仙君在，那、那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啊？”
宁秋秋是徐清珩的亲传弟子，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天临宗。
若不知叶随雪在还好，现在对方都找上门来了，她还不去拜访就是她不懂事了。
但是好麻烦啊。
宁秋秋只见过叶随雪一面，觉得对方冷冰冰的，说句话都能把人给冻死。
她不太喜欢。
“不必了，仙君现在不在这里。”江决看出了宁秋秋面上的局促，笑道：“我不会向他说见过你的，放心好了。”
“哎？”宁秋秋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相信。
但对江决的好感倒是蹭蹭蹭地直往上涨。
这人还真不错！
“那太好啊，啊不对不对不对。”宁秋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既如此，那我便不去打扰了。”
“好。”江决笑了笑。
沈夜：“……”
沈夜收回了视线。
江决还在和宁秋秋说着什么，但沈夜却没有在听了。
他垂下眼睫，蓦地，看到了宁秋秋刚刚在小摊贩那边买的一个小娃娃。
沈夜抿了下唇，忽然手一松。
‘啪嗒’一声清脆的响。
娃娃掉落在了地上。
“咦。”宁秋秋注意力果然被娃娃给拉走了，她眨了下眼，然后蹲下身捡了起来，嘴里还不忘说：“你怎么没把娃娃给，”
话未说完，宁秋秋抬眼，发现沈夜依旧还拿着那一堆的东西。
她愣了一瞬，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去寄放啊？”
不就几步路吗？
宁秋秋不解。
“去了。”沈夜嗓音淡淡，“那家店说满了，不存放了，要去西街。”
“……哎？”宁秋秋挠了挠额角，“那看来今天确实挺多人的啊。”
宁秋秋完全信了沈夜说的话。
但一旁的江决却是挑了挑眉，目光停留在沈夜的身上。
沈夜面无表情，眼底得如平静如湖水一般，根本不担心谎言被戳穿。
“那我们赶紧去西街吧。”宁秋秋看到自己买的这一堆东西也有点小心虚，连忙转头对江决道：“既然不用去拜访随雪仙君，那我这还有一点事……”
“嗯。”江决应了一声，收回目光，“那我也不打扰二位了。”
告别了江决之后，两人便往西街去了。
“还好时间宽裕。”宁秋秋说：“现在去也不算晚，寄放好了东西我们赶紧去吧……”
话音刚刚落下，宁秋秋目光扫过沈夜，看到沈夜拿满了她的东西，忽然有点良心发现了。
她抿了下唇，主动上前，“要不我帮你拿一点吧。”
“不用了。”沈夜拒绝。
“可是全给你拿我觉得我有点过分哎。”宁秋秋道。
沈夜安静了一下，随后脚步停了下来。
宁秋秋立马去接他手上的东西。
但还没有碰到——
沈夜扔给了她一个娃娃。
就是刚刚掉下来的那个。
宁秋秋：“……”
宁秋秋呆滞。
“我、我又没跟你开玩笑！”回过神来，宁秋秋气鼓鼓，“我看你拿了那么多东西怕你累着才想要帮忙啊，结果、结果你，你竟然这幅态度！”
宁秋秋‘啪’地一下把娃娃拍在了沈夜的胸口上。
坏东西，太过分了！
沈夜垂眼，看着娃娃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又看向气鼓鼓的宁秋秋。
沉默了一会。
“宁秋秋。”沈夜喊了她一声。
宁秋秋没有搭理他。
“那边有在卖话本的。”沈夜提醒她。
宁秋秋：“？”
宁秋秋猛地一回头。
“那里。”沈夜抬了抬下巴，朝她指了个方向。
宁秋秋果然立马忘了自己在生气的事情，马上跑去了话本摊子。
“哇，这么多啊。”宁秋秋一过去，震惊地睁大了眼。
这段时间又出了不少的新话本。
宁秋秋都看花了眼。
“姑娘，想买话本啊？”小摊贩见有人上门了，起身给宁秋秋推荐，“最近这几本卖得特别畅销，您看看要不要……”
“要的要的。”宁秋秋连忙点头。
甚至不止老板推荐的那几本。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宁秋秋一连指了好几本，“我全部都要！”
“好嘞！”小摊贩顿时笑容满面。
买完了话本，宁秋秋又回到了沈夜的身边。
她果然忘记了沈夜刚刚看不起她的事情了。
一股脑地将话本都放在了沈夜的怀中。
“为了惩罚你刚刚欺负我，这些你全部都得给我拿。”宁秋秋说得理直气壮。
沈夜“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意见，还顺手便帮她一本本地整理了起来。
只不过——
《霸道魔君爱上我》这几个字忽然闯进了沈夜的眼底，让他顿时僵住。
过了一会，他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刚刚卖话本的小摊。
摆放在正中间的《修仙传》、《传奇霸主》宁秋秋是一本没买，偏偏放在角落中的《霸道魔君爱上我》、《嫁给病娇魔君》、《魔君的小灵兽》全都被宁秋秋给买了回来。
沈夜：“……”
“你怎么啦？”宁秋秋走了一段路见沈夜还在原地，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满是不解，“怎么还不走？”
沈夜：“……”
“没什么。”沈夜顿了一下，想说走吧，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改了。
他问道：“你怎么买这种书？”
“什么这种书啊。”宁秋秋不解，又跑到了沈夜的面前。
沈夜抿了下唇，“你是修真之人，看这些？”
“怎么了，我就是喜欢看啊。”宁秋秋又将话本从沈夜手中拿了回来，一连翻了好多页，“仙不仙魔不魔的有什么关系？”
沈夜：“……”
沈夜的目光随着宁秋秋翻动着的话本而动。
白皙的指尖划过‘魔君’两个字，沈夜的眼神暗了暗。
但宁秋秋没注意到。
她只觉得沈夜是不是看不起她，才说出这种话来，“你歧视魔吗？还是歧视喜欢魔的人？”
明明自己不就是吗？
“没有。”沈夜收回目光。
他的嗓音沉沉，显得十分不自然，“……不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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