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_贵女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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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138 章

  “娘娘都一个时辰了,您先歇会吧。”

  春桃将一盘枣泥糕放在元安手边,见元安眼下微微泛青,一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春桃不由皱眉,低声劝道。

  元安放下手上描了一半的祥云图样抬手敲了下自己酸疼的肩膀,娥眉微蹙:“你帮我按按肩膀,酸的很。”

  春桃忙跪坐在元安身后,轻轻揉着元安的肩膀,元安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让春桃忍不住红了脸,她自然知道这么痕迹是怎么来的,她摸着手下越发瘦削的肩膀,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吐槽庄煜。

  陛下也不心疼心疼娘娘只顾自己快活!

  春桃力道适中元安十分舒服元安刚闭上眼准备好好享受一股带着枣香的甜味却在元安鼻尖萦绕勾得元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伸手拿了一块枣泥糕尝了一口入口绵软细腻,微微一抿就化了满口清润的枣香却没有一丝枣子特有的苦味元安三两口吃完了一块赞不绝口:“春桃你又研究出来新方子了?这枣泥糕比你以前做的可好吃多了。”

  春桃笑道:“这可不是婢子做的,是小茴姐姐让我拿给娘娘的,说是邓统领从宫外带进来的,邓统领说这枣泥糕是京城卖的最好的点心,每日只卖一百份,邓统领四更半就去等了。”

  元安“哦”了一声,再也没有夸赞枣泥糕一句,只是嘴巴却没有停,一半的枣泥糕都进了她的肚子。

  春桃一边按着元安的肩膀一边试探道:“邓统领人真的挺好的,时常给我们带点心和宫外的小玩意儿,我们也算沾了小茴姐姐的光了。”

  元安轻轻哼了一声,当不知道不知道他司马昭之心在盘算什么吗?

  春桃见元安十分不以为意,悄悄觑了一眼在殿门外的身影,继续赔着笑脸道:“娘娘,听说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好威风呢!”

  元安动了下身体,换了个歪靠在金丝软木椅上的姿势,示意春桃继续说。

  春桃抿着嘴笑道:“听说尚书令蔡大人坚决不同意陛下御驾亲征,就连严帝师都有些不愿意,可是陛下几句话就让他们哑口无言,蔡大人最后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高呼陛下万岁,说咱们大舜有陛下这样的君主是万民之福。”

  春桃清了清嗓子,收起满脸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学着庄煜的语气:“朕为天子,受命于天,理应庇佑我大舜万千百姓,如今北疆蛮族侵我大舜国土,残杀朕的百姓,朕岂能容忍?朕既然受万民供奉,就绝不能让朕的子民白白丧命,亲征一事朕意已决,绝不更改!”

  春桃嬉皮笑脸对元安道:“蔡大人当场就哭了,听说最后下朝时是被人扶着去紫宸宫的。”

  元安叹了口气,喃喃道:“玉郎哥哥……他是个好皇帝……”

  元安纵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却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玉郎哥哥不单单是她的夫君,更是舜国千千万万百姓的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鼎立支持玉郎哥哥的决定,哪怕后面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里,她注定日日提心,夜夜担忧。

  春桃见元安一脸黯然,急忙道:“听说陛下已经下令急召薛二姐回来,想必是让薛二姐回来保护娘娘的。”

  元安抬眼,狐疑地看了春桃一眼:“怎么你什么都知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耳聪目明,玉郎哥哥还在紫宸宫议事,你连他们说什么都知道了?”

  春桃忙道:“这都是邓统领告诉小茴姐姐的,我在一旁听了两耳朵,邓统领知道娘娘对此事什么上心,他说这些也不是机密,可以让咱们知道。”

  元安一嗤:“他倒是殷勤,只可惜心思不纯,另有目的罢了。”

  春桃见门外的身影动了几下,急忙对元安道:“婢子倒觉得邓统领用心良苦,让婢子想到了当初的陛下,不也是对娘娘十分用心?”

  提到往事,元安心里一甜,嘴角弯了弯,然后立马沉了脸,瞥了一眼门口闪过的衣角,高声叹道:“罢了罢了,我才懒得做恶人,他若真有心,等他从北疆回来,自己过来和我说。”

  说着元安回身没好气地戳了下春桃的脸:“省的你这眼皮子浅的日日在我耳边拐弯抹角地替他说好话,几碟子点心就把你收买了,没出息的丫头!”

  春桃头往后一仰,笑嘻嘻道:“婢子可不是因为那盘点心,方嬷嬷都说邓统领可靠,婢子相信方嬷嬷的眼光。”

  元安白了她一眼,正要说话,突然殿外一阵喧闹。

  春桃眉头一皱:“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含光宫吵闹?”

  小茴突然从门外闪了进来,禀道:“娘娘,是薛二姐回来了。”

  元安又惊又喜:“快让她进来!”

  薛二姐风风火火闯进殿内,一脸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匆匆赶回来的。

  薛二姐俯身行礼笑道:“属下拜见皇后娘娘!多日不见,娘娘更美了!”

  元安噗嗤一笑:“二姐出去一趟嘴倒是甜了不少,都会哄我开心了。”

  又见薛二姐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忙示意小茴给薛二姐倒碗凉茶。

  薛二姐也不客气,接过茶碗,说了句“多谢娘娘赏赐。”,然后仰头一口气灌了一整碗凉茶下肚。

  元安等她喝完才问道:“陛下让你找的人可找到了?”

  薛二姐放下茶碗,十分豪迈地一抹嘴,一听胸膛骄傲道:“属下办事陛下和娘娘只管放心,人已经找到了,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颠簸,属下让丁九陪着他慢慢往大都赶,属下先行回来复命,也是巧了,属下刚进城就看见飞鸽,这才知道陛下急召属下回宫,属下又马不停蹄入宫,这不一入宫就来见娘娘了。”

  薛二姐精明的很,虽然庄煜才是她的主子,元安最多只算个女主人,但是她最清楚庄煜心爱元安,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连一个妃妾都没有,更与皇后同住一室,讨好陛下还不如讨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仁善,肯定不会亏待她。

  元安有些激动:“二姐你可立大功了!待事成后陛下一定重赏你。”

  薛二姐忙叩首:“那属下就先谢过陛下和娘娘了!”

  午时,庄煜从紫宸宫回来,他和元安连午膳都来不及用,挥退一众宫人内监,只留下薛二姐。

  薛二姐跪在书案前,十分恭敬地垂首,她在庄煜面前就像是鹌鹑一样老实。

  “属下和丁九一路从大都查到东海边上,终于找到陛下所说的那个人,他手里果然有陛下想要的东西,只是他不肯交给属下,说要见到陛下才肯说出那东西的下落。”

  元安和庄煜眼睛都是一亮,庄煜明显更激动些,他有些语无伦次道:“好!好!如此一来,为父皇和母后洗刷冤屈指日可待!”

  先太子和先太子妃被追封为英帝和文德皇后以后,庄煜和元安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唤他们一声父皇母后了。

  元安轻轻握住庄煜的手,让正处于激动中的庄煜心情稍稍平复了些,他对跪下下面的薛二姐道:“那人要多久才能到大都?”

  薛二姐道:“陛下也知道,那人已经十分年迈,属下估计至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到大都。”

  庄煜有些失望,还要一个月,一个月后他肯定已经不在大都了。

  元安轻轻拍了下庄煜的手背,安慰庄煜道:“你亲征在即,此时朝中不宜有变,就算那人现在到了我们面前,我们现在也不能替父皇和母后翻案,要知道姚相如今虽然比不得你叔父在位时权势滔天,但他为相十五年,势力在朝中根深蒂固,若是此时将父皇和母后的冤情翻出来,朝堂势必要有大动荡,对你亲征北疆不利,不如等你从北疆回来再说。”庄煜沉吟片刻,最终只能遗憾地点点头,他虽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宣召朝臣为父母翻案,可是元安说得对,如今北疆战火已起,他不日就要领兵亲征,这个时候确实不是翻案的最佳时刻。

  薛二姐在底下却十分震惊,她刚赶回来,只知道庄煜急召她回宫,还不知道庄煜要御驾亲征。

  庄煜平复内心的激动,沉声对薛二姐道:“朕和邓九领兵出征后,皇后和太皇太后便由你护卫。”

  庄煜打开书案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金牌。

  “朕赐你金牌,你凭着这块金牌可以调动宫里宫外所有禁卫军,朕将皇后和太皇太后的安危就交到你手里了,你要牢牢记住,不管是谁,但凡是有害皇后和太皇太后的,杀!”

  庄煜最后一个字杀气四溢,薛二姐后背的汗毛根根战栗,她伏地叩首,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属下斗胆请问陛下,若是那人是太后……”

  “杀。”

  庄煜冷冷吐出一个字,薛二姐一脸恭敬,正色回道:“属下遵命!”

  说着起身,上前接过庄煜手里的金牌,跪在地上将金牌举过头顶:“属下谨遵圣命!属下以性命担保,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庄煜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薛二姐退下,薛二姐忙躬身后退,退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往前两步:“陛下,那人到了大都后该如何安排?”

  庄煜沉思片刻,一时之间到真的想不到万无一失的法子安置此人,若是被姚相和姚太后知道此人的存在,定会不顾一切,除之而后快。

  元安提醒道:“听说严夫子当年是父皇的幕僚,不知严夫子与此人是否相识?”

  庄煜眼前一亮,他反握住元安的手微笑道:“娘子聪慧过人,为夫自愧不如。”

  然后转头面向薛二姐面无表情道:“等丁九带着那人到大都时,你让丁九将人悄悄带到严帝师府上,让他暂住在严帝师府上,等朕回来再做打算。”

  “是,属下遵命。”

  薛二姐退下后,庄煜便歉疚地望向元安:“七日后我就要出征了,我出征这段时间你和祖母要万事小心。”庄煜越想越不放心,姚太后毕竟是长辈,若是她执意为难元安,元安身为侄媳妇难以反抗,只怕要吃亏。

  想到此处庄煜又叮嘱道:“等我走后,你就去慈恩宫和祖母住,若是姚太后为难你,自有祖母替你挡了,祖母是她婆母,她不敢放肆。”

  庄煜说了很久,从元安每日要吃些什么,每日要睡足多少个时辰,不能吃太多点心,不能贪凉等等,事无巨细,细细嘱咐。

  元安眉眼弯弯,认真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最后庄煜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他将元安搂在自己怀里叹了口气:“夫君真想把你揣兜里带上。”

  元安眼睛有些湿润,她将脸埋在庄煜胸口里闷闷道:“我也舍不得你,要不……”元安突然抬起头:“你把我带上吧!”

  庄煜低头看着元安,见元安一脸认真,并不是开玩笑,他拍了下元安的挺翘的娇臀:“胡闹!为夫又不是去游玩,怎么能带你?”

  “为什么不能?”元安掰着手指试图和庄煜讲道理:“花木兰也是女子,还能代父从军,我也装扮成男子,你就说我是军师,我从小跟着父兄熟读各种兵书,论起行军打仗未必比你差多少。”

  元安越说越觉得可行,与其在宫里日夜担心,还不如陪着夫君一起,至少心安!

  庄煜却越听眉头皱着越紧,确定元安是真的动了跟着他出征的念头,脸顿时黑了,他十分严厉道:“不要胡闹!”

  元安不满道:“我没有胡闹,我是说真的,你也见过我的骑射,不比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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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煜脸色稍缓,低声哄劝道:“为夫此去北疆,背后还要交托给娘子。”

  庄煜在元安额头上怜惜地轻轻吻了一下:“一是祖母,祖母年纪大了,我出征后,祖母就要交给你照顾了,为夫身边除了娘子就剩下祖母了。”

  元安低着头绞着手指,沉默不语。

  庄煜继续道:“而是朝中事务,虽然有严夫子监国,又有三省各司其职,但是姚相毕竟还屹立在朝堂上,为夫多少有些不放心,娘子素有大才,还要请娘子看着些。”

  庄煜放开元安,起身俯身拱手,郑重道:“为夫出征后,还要辛苦娘子了。”

  元安垂眸沉默良久,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起身福身执妻礼,夫妻二人面对面对拜。

  庄煜顺势抓住元安的手,两人一同坐下,庄煜抱起元安放在自己腿上,两人头抵着头,静静依靠着彼此。去慈恩宫和祖母住,若是姚太后为难你,自有祖母替你挡了,祖母是她婆母,她不敢放肆。”

  庄煜说了很久,从元安每日要吃些什么,每日要睡足多少个时辰,不能吃太多点心,不能贪凉等等,事无巨细,细细嘱咐。

  元安眉眼弯弯,认真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最后庄煜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他将元安搂在自己怀里叹了口气:“夫君真想把你揣兜里带上。”

  元安眼睛有些湿润,她将脸埋在庄煜胸口里闷闷道:“我也舍不得你,要不……”元安突然抬起头:“你把我带上吧!”

  庄煜低头看着元安,见元安一脸认真,并不是开玩笑,他拍了下元安的挺翘的娇臀:“胡闹!为夫又不是去游玩,怎么能带你?”

  “为什么不能?”元安掰着手指试图和庄煜讲道理:“花木兰也是女子,还能代父从军,我也装扮成男子,你就说我是军师,我从小跟着父兄熟读各种兵书,论起行军打仗未必比你差多少。”

  元安越说越觉得可行,与其在宫里日夜担心,还不如陪着夫君一起,至少心安!

  庄煜却越听眉头皱着越紧,确定元安是真的动了跟着他出征的念头,脸顿时黑了,他十分严厉道:“不要胡闹!”

  元安不满道:“我没有胡闹,我是说真的,你也见过我的骑射,不比你差!”

  庄煜知道元安是舍不得他,心里又怜又爱,他当然想元安陪在她身边日夜不离,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北疆气候又十分严酷,他的安儿妹妹应该在富贵窝里娇养着才对,怎么能跟着他冒险受苦?

  庄煜脸色稍缓,低声哄劝道:“为夫此去北疆,背后还要交托给娘子。”

  庄煜在元安额头上怜惜地轻轻吻了一下:“一是祖母,祖母年纪大了,我出征后,祖母就要交给你照顾了,为夫身边除了娘子就剩下祖母了。”

  元安低着头绞着手指,沉默不语。

  庄煜继续道:“而是朝中事务,虽然有严夫子监国,又有三省各司其职,但是姚相毕竟还屹立在朝堂上,为夫多少有些不放心,娘子素有大才,还要请娘子看着些。”

  庄煜放开元安,起身俯身拱手,郑重道:“为夫出征后,还要辛苦娘子了。”

  元安垂眸沉默良久,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起身福身执妻礼,夫妻二人面对面对拜。

  庄煜顺势抓住元安的手,两人一同坐下,庄煜抱起元安放在自己腿上,两人头抵着头,静静依靠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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