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_阶下囚/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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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陆修文展颜而笑,微微仰起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段凌的嘴。

  段凌闷哼一声,就着这个姿势进入陆修文的身体,再度与他融为一体。

  “……段盟主与那魔头大战了三天三夜,始终不分胜负,端的是飞沙走石、精彩绝伦。最后两人精疲力竭,双双倒在地上,叫道‘不打了,不打了,就此打平罢。’,这一场旷古绝今的比武,这才有了结果。”

  说书人说得唾沫横飞,旁边听书的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有一人插嘴道:“既然段盟主与那魔头打成了平手,他们之前的约定可怎么算?”

  说书人呷了一口茶,道:“段盟主果是信人,说道既有前约,那他便退隐江湖一年,一年之内决不过问江湖之事。那魔教教主与他大战一场,倒是生出了钦佩之心,也答应这一年内不再为非作歹。至于一年后如何,则又要比过一场了。”

  众人听了,无不赞叹。

  又有好事者问:“也不知段盟主在何处隐居?”

  说书人捻了捻胡子,哈哈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段盟主是咱们青州人,他老家正在这青州城内。段盟主为江湖之事奔波,到了这个年纪还未娶妻,如今他家里人正在给他张罗亲事呢。”

  众人议论纷纷,都说不知哪家的姑娘能嫁得段盟主为妻。

  唯有坐在靠窗角落的一个年轻人,差点将嘴里的一口茶喷出来。他瞧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姿修长、相貌英俊,虽是一身文士打扮,却难掩勃勃英气。

  这年轻人正是说书人口中的武林盟主段凌。

  当日的那场比武,他不慎中了陆修文的诡计,被迫承认自己输了,并按约定隐退江湖。

  本来他俩人隐居在落霞山上,过的也是神仙眷侣的日子,但就在数日之前,他跟陆修文因一事起了争执。陆修文当年为了救他,差点连性命都丢了,后来他要建什么魔教当什么教主,段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多加阻拦。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早饭吃甜豆花还是咸豆花这桩事上,段凌却怎么也不肯让步了。偏偏陆修文也是一样,两个人大吵一架,最后段凌负气下山,独自回了青州。

  段凌想到许久不曾回家,正想去探望一下爹娘,不料就听到了家里人要替他张罗亲事的消息。他跟陆修文早已互许终身,怎么肯另娶他人?当下连茶也顾不上喝,匆匆结了账出了茶馆。

  段家在青州也算是世家大族,宅子就建在城东,段凌步履如飞,不多时就到了。远远望去,见大门口张灯结彩,确实是一副操办喜事的样子。门口的仆人认得段凌,见了他就叫道:“二少爷,你可回来了!”

  又转头道:“快去禀报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自有人进去通传。

  只片刻工夫,段凌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大步从内院走出来,笑着招呼道:“二弟。”

  段凌迎上去道:“大哥。”

  段凌的大哥道:“二弟的脚程可真快,这信才刚送出去,人就来了,正可以喝上五弟的喜酒。”

  段凌呆了呆,问:“是五弟要成亲么?”

  “跟五弟自幼定亲的高家小姐,今年忽然患了重病,你五弟也是个死心眼的,说什么非君不娶,要成亲冲一冲喜。此事办得匆忙,前不久才给你送了信,还当你赶不及回来了。”

  段凌这才明白来龙去脉。他早几日就下了山,没接到家里送来的信,难怪会虚惊一场了。

  段凌将在茶馆里听到的事一说,他大哥也是惊讶:“这些说书人惯会胡说八道,没影子的事也能说得绘声绘色。不过你五弟都成亲了,你这做兄长的却还孑然一身,也难怪别人误会了。阿凌啊……”

  眼见大哥要开始长篇大论,段凌忙道:“我先去拜见父亲!”

  段凌的父亲五十来岁,因是习武之人,精神十分健旺,只是说了没两句,便也提到了成家立业的事,被段凌转开话题敷衍了过去。段凌晚上住在家中,见众人忙着操办喜事,倒也动了些心思。

  他是必定要跟陆修文厮守一生的,总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早些将人带回家来,也好定了名分。不过他想起跟陆修文争吵的事,心中又是烦扰,这一夜翻来覆去,竟是没怎么睡着。

  段凌第二天起得甚早,因许久没回青州,便出门去逛了逛。路过昨日那家茶馆时,只见那说书人眉飞色舞,又在说武林盟主大战魔教教主的故事了。

  段凌一笑而过。

  他到处走走看看,不多时就到了中午,正打算转回家去,却见寒光一闪,一柄剑斜刺过来,直取他的心口。段凌身上未带兵刃,不过他一身本领实在了得,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身形往旁边一侧,将这致命的一剑避了开去。

  对方一剑未中,立刻半途变招,唰唰唰又是连环三剑。

  段凌这时已经看清来人是谁了,惊讶道:“修文?你怎么来了?”

  陆修文嘿然冷笑,道:“我若不来,岂不是连段盟主成亲的事也不知道?瞧在我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份上,段盟主便请我喝一杯喜酒罢。”

  他面似寒霜,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眼中戾气大盛。

  段凌与陆修文自幼相识,从未见过他这般生气,呆了一下才明白,他也是误信了传言,连忙解释道:“成亲的人是我五弟,我……”

  话没说完,陆修文又是一剑刺来。

  段凌跟他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倒是不敢大意,只得腾出手来应付。两人过了数招后,陆修文墓地剑交左手,右手并指如刀,朝段凌后颈劈下。

  他出手之快,实在匪夷所思,段凌只觉后颈一麻,登时昏死过去。

  段凌醒过来时,听见外头锣鼓喧天,像是谁家在办喜事。他一时还未清醒,只当是到了五弟大喜的日子,正想去看看热闹,一动才发现双手被绳子捆着。他这才渐渐回想起来,自己是被陆修文给敲晕了,只是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段凌试着转了转头,只见眼前红彤彤的一片,像是蒙着一层布,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身下倒是柔软的床铺,可见陆修文没有随手将他丢在地上。

  那捆住双手的绳子对段凌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只是他几处穴道也被陆修文封住了,想解开得费些工夫。

  段凌正专心冲破穴道,却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一大群人涌了进来,其中有一人的嗓音特别响亮,嚷道:“新郎官来了!”

  什么新郎?

  段凌一阵恍惚,直到被人扶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衣裳被人换过了,此刻穿着一身大红喜服,长长的裙摆迤逦在地。而挡着他视线的红布,自然就是喜帕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陆修文呢?

  正当段凌愣神之际,已经被人扶着站了起来,走到一块软垫前跪下了。一旁有人拖长了调子喊:“一拜天地——”

  段凌再怎么不了解状况,也知道这是在拜堂了,他虽然百般挣扎,奈何穴道被封,身上一丝力气也无,只能任人摆布。

  拜过天地后,段凌又被扶回床边坐下,有人将红枣等物撒在了他的裙子上。又热闹了一阵后,无关紧要的人鱼贯而出,只余一人走到他身旁来,弯身道:“娘子,我要揭盖头啦。”

  嗓音中含着笑意,不是陆修文是谁?

  段凌胸中堵着一口气,只是哼了一声。

  那人又是一笑,拿秤杆挑开了他头上的喜帕。段凌抬眸一看,正对上陆修文熟悉的面容,不禁气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陆修文理直气壮道:“我先将实地娶了,让你当名正言顺的陆夫人,免得你再去跟别人成亲。”

  “你误会了,要成亲的是我五弟,不是我!”

  陆修文“哦”了一声,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何曾给过我解释的机会?”

  “娘子莫气,反正现在堂也拜过了,咱们还是先喝交杯酒罢。”说着,从桌上端了两杯酒过来,目光在段凌身上一转,说,“差点忘了,你的手还被绳子绑着。嗯,那就我来喂你罢。”

  边说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凑过来吻住了段凌的嘴。

  段凌先是尝到了烈酒的味道,接着就是陆修文柔软的唇。他心中虽然有气,但是与陆修文这亲吻着,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一吻过后,陆修文双唇微红,衬着一身大红喜服,愈发显得唇红齿白、俊秀无匹。他静静看了段凌一会儿,忽而露出温柔神色,说:“师弟,你是我的。”

  段凌最后一点气也都消了。

  他冲了许久的穴道,这时总算解开了,双手稍一用力,便挣开了绳子,伸手将陆修文扯进了怀里。

  陆修文吃了一惊,说:“师弟的内力又进了一层了。”

  “师兄打晕我的那一手功夫,也是厉害得很。”段凌低头咬了咬陆修文的下巴,问,“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陆修文薄唇一弯,嗓音微微沙哑:“就把我干死在这床上,好不好?”

  段凌最受不了他说这种话,眸色一下转深,将陆修文翻了个身,从背后覆了上去。他三两下撕了陆修文的裤子,连自己那身衣裳也来不及脱,只撩起裙子下摆,露出胯下的凶猛之物,抵在了陆修文的柔软处。

  陆修文“啊”地叫了一声,眼底漾起水雾,道:“师弟,快点进来……”

  “不行,你还没有……”

  陆修文难耐地扭动腰肢,说:“洞房花烛之夜,我岂会毫无准备?”

  段凌伸手一摸,才发现他那处湿漉漉的,早已自己润滑过了。段凌一面骂他淫荡,一面却又硬得发烫,挺腰闯了进去。

  “啊……师弟……”陆修文带哭腔叫了出来,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快活。

  听在段凌耳里,却仿佛是上好的媚药,刺激得他再也把持不住,双手扣住陆修文的腰,一下一下地撞击起来。

  陆修文的弱点在哪里,段凌再清楚不过了,他一番挞伐后,故意顶住了那一处细细碾磨。

  陆修文禁受不住,身体很快就软了,嘴里不停叫着师弟:“师弟,不行了……嗯,不要……”

  又过了许久,那喘息声才渐渐平息下去。

  段凌伏在陆修文身上,轻轻啃咬他的脖子,低声道:“师兄,我是你的。”

  —《结发》完—

  番外旧欢

  剑光凛冽。

  魏无忧一剑刺去,正中那人的肩头。他点到即止,剑尖一挑,便又回剑入鞘,面无表情道:“师兄,是我赢了。”

  谢欢输了比试,却仍是一派温文模样,道:“恭喜师弟功力大进,你的七绝功已练到第五层了罢?”

  魏无忧微微颔首,说:“我先回房了。”

  他生性冷淡,不爱与人结交,便是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也不亲近。且在这天绝教中,并无什么情分可讲,越是同门之间,越注定了要自相残杀。只因他们修炼的七绝功,乃是一门邪派功夫,一开始精进极快,等练到第七层却再难突破,非得吸取同门的功力,方能更进一层。

  魏无忧独居在一个小院里,环境颇为清幽。他自幼痴迷武学,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多数时候都在练功。练完功后,便换了身衣服坐在窗边,慢慢擦拭自己的佩剑。

  魏无忧心无旁骛,另一个人却是截然相反。

  到傍晚时,谢欢来敲了敲魏无忧的窗子,在外头喊道:“师弟,我今日去了一趟山下,带回许多新奇玩意,你要不要出来瞧瞧?”

  魏无忧并不理会。

  谢欢锲而不舍,继续在外面喊:“师弟……”

  魏无忧没有办法,只得开了半扇窗子,对外头那含笑的青年道:“我要休息了,明日还要早起练功,师兄也早点睡罢。”

  “练功,练功,你每日只知道练功,难道不觉得累吗?”

  “不会,我很喜欢练功。”魏无忧低头盯着手中的剑,道:“何况再过不久,就是师父定下的大比之期了,到时只有胜出的人能继承教主之位,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被吸走功力,便是不死也成了废人。

  谢欢笑了笑,说:“成王败寇,自有天命。无论是我赢还是师弟赢,那都好得很。”

  他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谁输谁赢,实难预料。魏无忧不愿多提此事,正要当着谢欢的面关上窗子,却听“咚”的一声,谢欢从外头扔进来一样东西。

  魏无忧低头一看,却是一枚琉璃珠子,滴溜溜地在地上打着转。琉璃珠本身是透明的颜色,只是在霞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绚烂的光彩。这珠子在山下也是稀罕之物,却不知谢欢是从何处寻来的。

  魏无忧静静望了一眼,没有弯身去捡,仍旧擦着自己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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