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开始卖豆腐花_我的娘子是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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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开始卖豆腐花

  第47章开始卖豆腐花

  春江乍暖,垂柳抽条。

  随着倒春寒的退去,银锭桥附近来来往往的走夫贩卒,换下了厚重的袄子,穿着青衣衫裤,在宽街窄巷说笑着走过。

  游船画舫里为了挡住寒风悬挂的幕帘,纷纷摘去了,换成了单薄的轻纱帷幔。

  距离银锭桥不远的拐角处,原来是前朝遗留的漕运小码头,是漕船停靠的众多小码头中的一处,卸下槽船上的漕粮,随着本朝的扩建,前朝外城的玉带河,变成了京城内城的金水河。

  金水河上大部分的小码头全都拆除了,由于银锭桥附近的小码头种植了不少桃花,每逢桃花盛开,风景如黛,如同端坐了一明明眉眼贴钿了桃花妆的婉约女子,深受官绅读书人的喜爱,便留了下来。

  天气转暖了,还不到欣赏桃花的时候,附近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比往常多了几番。

  不是因为到了吃冷淘的时节,在于旁边来了一个卖豆腐花的摊子。

  陈圆圆赎身以后,不想继续以色娱人了,牵着小毛驴过来摆摊的时候,身上婀娜的襦裙换成了文公衣。

  陈圆圆穿在身上的大布宽衣,用蓝夏布一幅,罩住脸容和白皙脖颈,避免了抛头露面。

  围在附近的客人,只是觉得陈圆圆的仪态气质不俗,看不见真容,不是被她眉眼如花的容貌所吸引。

  全是被新鲜吃食豆腐花吸引过来,提前准备的小杌子不够用了,还有十几名客人端着青花釉瓷碗,站在小摊子附近吃了起来。

  孙公袁公两人同样是品尝了豆腐花,爽滑可口,可以说得上是难得的美味。

  相比较整个京城独一份的豆腐花,孙公更对李冕和这名小娘子的关系,颇有兴致。

  陈圆圆牵着小毛驴过来的时候,主动给孙公袁公二人见了礼,他们知晓了小丫鬟雉奴嘴里说的圆圆姐,居然是京城第一名伶陈圆圆。

  陈圆圆过去一直以性子清冷著称,从来没对哪名官绅公子有所青睐,始终都是官绅公子出银子她唱曲儿的恩客关系。

  自从赎了身以后,陈圆圆突然销声匿迹了,京城里很多官绅公子打听她的消息,始终没能找到陈圆圆的宅子。

  只能怀揣着遗憾,惋惜再也听不到陈圆圆的琵琶曲了。

  京城里的士子风流少了滋味儿,风花雪月没了雅兴。

  谁能想到,陈圆圆作为藩王府里的常客,如今却像个贤惠娘子卖豆腐花补贴家用。

  孙公已经吃了第三碗豆腐花,旁边的孙传庭眼皮直跳,担心族爷爷撑坏了,拦下了又要去拿来第四碗豆腐花的门生。

  孙公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吃了,放下了继续吃一碗豆腐花的心思,从袖子里排出九枚铜钱,交给孙传庭放在豆腐花摊子的钱箱子里。

  孙公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陈圆圆,满脸困惑:“李冕先后两次提到过白豆腐和豆腐花,这两样新鲜吃食只有陈圆圆的摊子在卖,这么说来,李冕那小子与陈圆圆的关系不浅。这就奇了怪了,京城里多少官绅公子费尽心机追求陈圆圆,其中甚至不乏几位藩王世子,始终与陈圆圆没有多少交情,往往只会遭到疏远,拒之千里之外,怎会与李冕有不浅的交情。”

  一位寒门出身的驸马,一位京城第一名伶,双方身份所带来的不可思议,比起杂记小说里所写的传记还要离奇。

  袁公只是吃了一碗豆腐花便放下了,浅尝辄止,再是美味也不会多吃,一直坚持儒家的克己。

  袁公对于两人的身世经历,同样是感到了不解,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偏偏却有着不浅的关系,思索着李冕有何等过人的本事。

  不远处,一座廊院的二楼,孙易发注视着豆腐花摊子的情况,身边站着帮他做事的青手掌柜赵掌柜。

  孙易发望着金水河畔那道文公衣里的身影,陷入了沉思,自从有幸见过陈圆圆一面,登时惊为天人。

  从那以后,京城里的官宦小姐再也难能入了他的眼,心里只有一道身影。

  端坐在一面珠帘后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陈圆圆。

  孙易发握着金陵折扇,不停的敲打手心,突然说了一句:“上次的事情是因为李冕从中作梗,没有办成,等到豆腐花摊子附近的人少一些,你再带着青手们去闹一场。青手从小贩身上收取浮收,本就合乎规矩,没有任何人敢说个不是。”

  赵掌柜苦着一张脸,表露出为难的样子,心里却在打着退堂鼓,不想继续与这位官绅公子耗着了。

  总是画饼充饥,没见他拿出一点好处来。

  礼部郎中家的嫡长子又如何,他背后还站着五城兵马司,倒也不会过于忌惮孙易发。

  真正让赵掌柜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在于站在陈圆圆后面的一名少年郎。

  赵掌柜苦笑一声说道:“倒不是小人不愿意帮着公子做事,只是孙传庭就在陈家小娘子附近,借给小人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他面前索要孝敬银子。”

  要想在官场上站得稳,位子坐得长久,大多都是官官相护,一起剥削老百姓。

  包括官绅公子在内,看待老百姓就像是地里的庄稼,只有被一茬茬收割的份。

  整个京城里,唯独孙传庭是个例外,嫉恶如仇,见不得官绅欺负老百姓。

  他在老百姓里或许有着好名声,但在官绅里就截然不同了,说他是官绅里的贰臣都是轻的。

  孙传庭作为大官绅子弟之一,族爷爷是孙公,恩师是袁公,偏偏帮着老百姓与官绅作对,脑袋不知是被驴踢了,还是出生的时候头先着的地。

  孙易发等官绅子弟对于孙传庭有再多的不满,却拿他无可奈何,谁让他上面站着孙公和袁公。

  再是想不通孙传庭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压榨老百姓本就是官场千百年来运行的规矩,他作为受益者,偏偏要掘了自己的根基。

  孙易发只能暂时放弃了刁难陈圆圆的心思,只要她在银锭桥附近卖一天的豆腐花,一天不能刁难。

  孙易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逼着陈圆圆卖不了豆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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