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往事（一）
“灵心！”“心儿！”“公主殿下！”在各种不同声音中，墨灵心只听到他们着急的唤她，来不及回答，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墨灵心再次醒来，是在无情殿中。虽然她已经搬出宫外，住进了公主府。但宫中无情殿，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每日有人打扫，从未变过。
“灵心，你醒了！”屏风外，墨倾离听到里面细微的声响，忙站起来，凑耳靠近屏风。
“嗯！”墨灵心听到他的话，回答了一声。
墨倾离听到她答应，脸上露出了笑容，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绕过屏风，走进去。
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
“我睡了多久了？母后知道真相了吗？”墨灵心看着他，轻声问道。
“没有！你睡了三个时辰。现在，傍晚了。我和母后解释你只是一路赶路太过匆忙，睡着了。太医那儿，对外也是一样的说辞，累倒了。你不用担心，母后会知道。”墨倾离摇了摇头，回答。
“那就好！”墨灵心顿时放下心来。
“灵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墨倾离道。无影前辈嘱咐过不能动武，那种情况她不得不动武，一路回来，都是吃了药在强撑着。
“我没事了！前辈的药效果很好！现在，估计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我需要忙的了。正好，可以好好养伤。加上前辈给的药，不出半个月，定能痊愈了。”墨灵心缓缓说道。
“好！那你先休息，我去告知父皇和母后一声你已经醒了！不然，他们也一直担心着。顺便，我给你拿一些吃的过来。”墨倾离给她掩了掩被角道。
墨灵心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墨倾离给她将帐帘放下，便走出去了。
不知是天已经渐黑，还是天气变冷的缘故，墨灵心只觉得困意再次袭来。她缓缓磕上眼睑，继续睡了过去。
天牢，所有钟家的人已经锒铛入狱。只不过，钟启信和其家眷分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
牢里，钟夫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钟书心。一旁坐着的，是钟书航！他眼神呆滞，似乎整个人不在状态。
“航儿，现在怎么办！你和你妹妹不能死，为娘年纪大了无所谓。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带着你妹妹逃走，永远的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了。”钟夫人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心儿明明什么都不知情，却遭受如此待遇。她以后，该怎么办。
说是流放，可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恐怕刚上路不久，她们都没命了！而航儿，是钟家唯一的血脉，也不能有事。
可惜，如今，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也不知道，相爷那边怎么样？狱史有没有对他用刑，她心里除了担忧，什么都做不了。现如今，她不知道当初帮他，到底是对是错。
钟书心听见钟夫人这样说，忙从钟夫人的怀里坐起来。“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心儿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娘，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妹妹有事的。”钟书航回过神来，便开口道。
“心儿，你也不要太过丧气。一切有哥哥在呢！不会有事的。”钟书航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安慰道。
钟书心，顿时眼泪就出来了！她扑到了钟书航的怀里，小声哭泣！钟书航环过她的肩膀，紧紧的抱着她。
看着自己儿子脸上并不是很担心的神色，钟夫人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些。希望，她的两个孩子，最后都能活下来。而她，会代替她的儿子，去赴死。
******
另一间牢房里，牢房外相比其他看守得更加严密。
牢房里，钟启信闭着眼睛，坐在木桌旁边。桌上端来的饭菜，一口没动。
“右相大人！”外面的士兵，开口道。
“所有人，全部出去，不许进来。”宁清道。
“是！”众士兵全部出去了。一时间，只剩下了宁清和钟启信两个人。一个在牢房内，一个在牢房外。
宁清盯着他的脸，开口道：“钟启信，现如今这个局面，你觉得，你做的那些……值得吗？赔上了一家人的性命。”钟启信毫无反应！
宁清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
“你是墨临的子民，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也不应和敌国勾结。欲要造反，我可以理解为你权欲熏心。可卖国，似乎早已经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宁清沉着眼神，开口道。
从前，他只是一个穷秀才穷书生。他依然记得当时他的老师，现在的太傅大人作为考官问想要考取功名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回答异常出彩，老师还夸奖了他。他当时说：“我想要成为官，是希望以后能够有能力减少墨临的贪官。科举更多穷苦想要出人头地的每一个人都能够与有钱人家的得到平等对待！而不是穷苦书生，一身才华却只因无钱塞给官员而一辈子毫无成就，被无情的淘汰……”当时陛下也在，该夸这个人将来一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是什么？完全的改变了他的初衷，并却还相差如此之大。
“你当真，忘了当初自己的豪情壮志了吗？在你心里，权力最重要，你的家人、初心……无论什么，都可以无情的抛弃。”虽然现在陛下已经在科举方面，进行了巨大的完善。但他确实疑惑，也遗憾。不止是他，陛下也一样。为什么当初看着那么正直，一身傲骨的人会变得如此之大。权欲是能让人丧失本心，但基本的良知和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不会轻易就能改变的。哪怕，时间再久。
钟启信听到这里，心里的情绪已经翻滚起来，他再也无法平静。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赤红，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滔天的恨意。
宁清看着他眼中毁天灭地的恨意，心中震惊！
“你以为，本相真的愿意做那乱臣贼子吗？你以为，本相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接受的为国为民的教育不想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吗？你以为，本相就想做那犯上作乱、通敌卖国的人吗？”钟启信直接怒吼道。
“如果我不是到了绝境，我会走出这一步吗？我没有选择的，我活着的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墨临的江山易主。不管姓什么，我只要他不是姓墨就可以。”钟启信话中的恨意，令宁清十分震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登基后，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大大减少，生活越来越好。寒窗苦读的学子只要有能力和实力，都能够功名在身，不再世家世袭官位！墨临发展越来越强大，纵使处于两国之间，也毫无所惧。他是一个合格而英明的帝王。他是做了什么，让你有了这么大的恨意。”宁清拧着眉头，开口问道。
“呵呵——”钟启信半是自嘲半是嘲讽的笑了一声。
“墨天临确实是个难得的合格的帝王，可先帝就不是这样了。是我自己，一直以来都无法说服自己放下。”钟启信喃喃自语道。
说到先帝，宁清沉默了，并没有反驳。先帝……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甚至与合格沾不上边。盲目自大，疑心病太重，好色怠政。当时如果不是老师和父亲，还有当时的左相一直撑着，恐怕墨临当时就……也不会发展成现如今的模样。
宁清在牢外的坐下，道：“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知道，我可以坐在这儿倾听你的过去。毕竟，你的有些话，我无从反驳！”
钟启信睁开眼睛看着他，道：“我们是政敌！”
“现在不是了！”宁清不以为然的说道。“现在，我们都只是简单的两个人，不是什么左相右相。就当对方是一个陌生人，而我们一个是倾听者，一个是诉说人。有些话，积压在心里很久，想必憋不住了。如今就快要没机会说了，带着这些秘密走太累，便在走之前扔下吧！”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当初那样的一个少年，究竟是因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宁清望着他说道。
钟启信盯着他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宁清也不在意，不躲不避，就任他看。
“听说，你很爱你的夫人，只娶了她一个人。但她不是世家小姐门不当户不对，当初，为了娶她还差点被赶出家门，也没有退后过一步。那么如果，你心爱的女人被抢了，还不知这么简单，你是何种心情？”钟启信一盏茶后，看着宁清，开口问道。
“估计……会发疯吧！”宁清道。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正常的生活。当初先帝有意将最小的公主指给他，他抗了旨，差点就没命了。
是老师，拿出了唯一的免死京牌救了他一命。当时，为了能娶到他喜欢的女人，他付出了全部的努力。被先帝从一个将军，贬到了一个普通士兵。父亲并没有为他求情，想让他放弃了然儿。可最后，他却私自与然儿在外拜了天地。他已经是个普通士兵，便已经配不上公主了，皇帝这才没有再追究。
“难道，你……”宁清看着钟启信，问道。
“对，想必你与你夫人的感情，我和我的未婚妻从小一起长大，她家相对我家富裕一些，但并没有好到哪儿去。我父母双亡，她家并没有解除婚约。她的父母看我为人正直善良，与他们的女儿一直感情深厚，彼此爱慕，且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便没有拆散我们。反而，一直任由着她拿着钱接济我读书。我也心里默默发誓，有朝一日我功成名就，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八抬大轿娶她为妻。一辈子，将她捧在手心上。”
“平时，我看书的时候，她便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我！我写字，她便主动帮我磨墨……我们的种种相处，都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回忆。”回忆起曾经的往事，钟启信脸上有着深深的怀念。
“后来，我进京赶考！她为我筹备了足够的银两！我和她说，让她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娶她的！她也承诺，这辈子非我不嫁。我一直以为，我真的能够有幸娶她的。后半辈子，能够和她一起相伴到老……”说到这里，钟启信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泪。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一次的分别，会是最后一次相见……如果知道，他永远都不会进京。就与她在家乡，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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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灵心再次醒来，是在无情殿中。虽然她已经搬出宫外，住进了公主府。但宫中无情殿，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每日有人打扫，从未变过。
“灵心，你醒了！”屏风外，墨倾离听到里面细微的声响，忙站起来，凑耳靠近屏风。
“嗯！”墨灵心听到他的话，回答了一声。
墨倾离听到她答应，脸上露出了笑容，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绕过屏风，走进去。
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
“我睡了多久了？母后知道真相了吗？”墨灵心看着他，轻声问道。
“没有！你睡了三个时辰。现在，傍晚了。我和母后解释你只是一路赶路太过匆忙，睡着了。太医那儿，对外也是一样的说辞，累倒了。你不用担心，母后会知道。”墨倾离摇了摇头，回答。
“那就好！”墨灵心顿时放下心来。
“灵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墨倾离道。无影前辈嘱咐过不能动武，那种情况她不得不动武，一路回来，都是吃了药在强撑着。
“我没事了！前辈的药效果很好！现在，估计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我需要忙的了。正好，可以好好养伤。加上前辈给的药，不出半个月，定能痊愈了。”墨灵心缓缓说道。
“好！那你先休息，我去告知父皇和母后一声你已经醒了！不然，他们也一直担心着。顺便，我给你拿一些吃的过来。”墨倾离给她掩了掩被角道。
墨灵心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墨倾离给她将帐帘放下，便走出去了。
不知是天已经渐黑，还是天气变冷的缘故，墨灵心只觉得困意再次袭来。她缓缓磕上眼睑，继续睡了过去。
天牢，所有钟家的人已经锒铛入狱。只不过，钟启信和其家眷分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
牢里，钟夫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钟书心。一旁坐着的，是钟书航！他眼神呆滞，似乎整个人不在状态。
“航儿，现在怎么办！你和你妹妹不能死，为娘年纪大了无所谓。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带着你妹妹逃走，永远的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了。”钟夫人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心儿明明什么都不知情，却遭受如此待遇。她以后，该怎么办。
说是流放，可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恐怕刚上路不久，她们都没命了！而航儿，是钟家唯一的血脉，也不能有事。
可惜，如今，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也不知道，相爷那边怎么样？狱史有没有对他用刑，她心里除了担忧，什么都做不了。现如今，她不知道当初帮他，到底是对是错。
钟书心听见钟夫人这样说，忙从钟夫人的怀里坐起来。“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心儿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娘，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妹妹有事的。”钟书航回过神来，便开口道。
“心儿，你也不要太过丧气。一切有哥哥在呢！不会有事的。”钟书航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安慰道。
钟书心，顿时眼泪就出来了！她扑到了钟书航的怀里，小声哭泣！钟书航环过她的肩膀，紧紧的抱着她。
看着自己儿子脸上并不是很担心的神色，钟夫人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些。希望，她的两个孩子，最后都能活下来。而她，会代替她的儿子，去赴死。
******
另一间牢房里，牢房外相比其他看守得更加严密。
牢房里，钟启信闭着眼睛，坐在木桌旁边。桌上端来的饭菜，一口没动。
“右相大人！”外面的士兵，开口道。
“所有人，全部出去，不许进来。”宁清道。
“是！”众士兵全部出去了。一时间，只剩下了宁清和钟启信两个人。一个在牢房内，一个在牢房外。
宁清盯着他的脸，开口道：“钟启信，现如今这个局面，你觉得，你做的那些……值得吗？赔上了一家人的性命。”钟启信毫无反应！
宁清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
“你是墨临的子民，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也不应和敌国勾结。欲要造反，我可以理解为你权欲熏心。可卖国，似乎早已经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宁清沉着眼神，开口道。
从前，他只是一个穷秀才穷书生。他依然记得当时他的老师，现在的太傅大人作为考官问想要考取功名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回答异常出彩，老师还夸奖了他。他当时说：“我想要成为官，是希望以后能够有能力减少墨临的贪官。科举更多穷苦想要出人头地的每一个人都能够与有钱人家的得到平等对待！而不是穷苦书生，一身才华却只因无钱塞给官员而一辈子毫无成就，被无情的淘汰……”当时陛下也在，该夸这个人将来一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是什么？完全的改变了他的初衷，并却还相差如此之大。
“你当真，忘了当初自己的豪情壮志了吗？在你心里，权力最重要，你的家人、初心……无论什么，都可以无情的抛弃。”虽然现在陛下已经在科举方面，进行了巨大的完善。但他确实疑惑，也遗憾。不止是他，陛下也一样。为什么当初看着那么正直，一身傲骨的人会变得如此之大。权欲是能让人丧失本心，但基本的良知和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不会轻易就能改变的。哪怕，时间再久。
钟启信听到这里，心里的情绪已经翻滚起来，他再也无法平静。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赤红，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滔天的恨意。
宁清看着他眼中毁天灭地的恨意，心中震惊！
“你以为，本相真的愿意做那乱臣贼子吗？你以为，本相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接受的为国为民的教育不想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吗？你以为，本相就想做那犯上作乱、通敌卖国的人吗？”钟启信直接怒吼道。
“如果我不是到了绝境，我会走出这一步吗？我没有选择的，我活着的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墨临的江山易主。不管姓什么，我只要他不是姓墨就可以。”钟启信话中的恨意，令宁清十分震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登基后，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大大减少，生活越来越好。寒窗苦读的学子只要有能力和实力，都能够功名在身，不再世家世袭官位！墨临发展越来越强大，纵使处于两国之间，也毫无所惧。他是一个合格而英明的帝王。他是做了什么，让你有了这么大的恨意。”宁清拧着眉头，开口问道。
“呵呵——”钟启信半是自嘲半是嘲讽的笑了一声。
“墨天临确实是个难得的合格的帝王，可先帝就不是这样了。是我自己，一直以来都无法说服自己放下。”钟启信喃喃自语道。
说到先帝，宁清沉默了，并没有反驳。先帝……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甚至与合格沾不上边。盲目自大，疑心病太重，好色怠政。当时如果不是老师和父亲，还有当时的左相一直撑着，恐怕墨临当时就……也不会发展成现如今的模样。
宁清在牢外的坐下，道：“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知道，我可以坐在这儿倾听你的过去。毕竟，你的有些话，我无从反驳！”
钟启信睁开眼睛看着他，道：“我们是政敌！”
“现在不是了！”宁清不以为然的说道。“现在，我们都只是简单的两个人，不是什么左相右相。就当对方是一个陌生人，而我们一个是倾听者，一个是诉说人。有些话，积压在心里很久，想必憋不住了。如今就快要没机会说了，带着这些秘密走太累，便在走之前扔下吧！”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当初那样的一个少年，究竟是因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宁清望着他说道。
钟启信盯着他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宁清也不在意，不躲不避，就任他看。
“听说，你很爱你的夫人，只娶了她一个人。但她不是世家小姐门不当户不对，当初，为了娶她还差点被赶出家门，也没有退后过一步。那么如果，你心爱的女人被抢了，还不知这么简单，你是何种心情？”钟启信一盏茶后，看着宁清，开口问道。
“估计……会发疯吧！”宁清道。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正常的生活。当初先帝有意将最小的公主指给他，他抗了旨，差点就没命了。
是老师，拿出了唯一的免死京牌救了他一命。当时，为了能娶到他喜欢的女人，他付出了全部的努力。被先帝从一个将军，贬到了一个普通士兵。父亲并没有为他求情，想让他放弃了然儿。可最后，他却私自与然儿在外拜了天地。他已经是个普通士兵，便已经配不上公主了，皇帝这才没有再追究。
“难道，你……”宁清看着钟启信，问道。
“对，想必你与你夫人的感情，我和我的未婚妻从小一起长大，她家相对我家富裕一些，但并没有好到哪儿去。我父母双亡，她家并没有解除婚约。她的父母看我为人正直善良，与他们的女儿一直感情深厚，彼此爱慕，且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便没有拆散我们。反而，一直任由着她拿着钱接济我读书。我也心里默默发誓，有朝一日我功成名就，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八抬大轿娶她为妻。一辈子，将她捧在手心上。”
“平时，我看书的时候，她便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我！我写字，她便主动帮我磨墨……我们的种种相处，都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回忆。”回忆起曾经的往事，钟启信脸上有着深深的怀念。
“后来，我进京赶考！她为我筹备了足够的银两！我和她说，让她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娶她的！她也承诺，这辈子非我不嫁。我一直以为，我真的能够有幸娶她的。后半辈子，能够和她一起相伴到老……”说到这里，钟启信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泪。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一次的分别，会是最后一次相见……如果知道，他永远都不会进京。就与她在家乡，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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