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人偶小姐道歉的诚意是…… 6K_恶党的驯服主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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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人偶小姐道歉的诚意是…… 6K

  长宽高皆为百米的巨大方形空间内,支着手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从容而立的安瑟,正仰头看着一条翼展八十米,差点连这处巨大空间都塞不下的,通体纯白的巨龙。

  它谨慎畏惧地凝视着地面上那个对它而言渺小如蚂蚁的“人”,明明有着如此威慑力的庞大身躯,却怎么也不敢落地,即便脑袋都贴到天花板上,双翼振动的都有些勉强,也不肯降下自己的高度。

  晶白巨龙,每次西国的龙灾中,它们都会带来巨大威胁,喷出的龙息连法术都能够【晶化】,是龙种之中最强大分支之一。

  但现在……它却表现得像个缩在角落里,尽可能摆出凶恶姿态,试图威慑什么凶兽的可怜大孩子。

  实际上,能做出这副色厉内荏的表现已经算好了,龙族的底蕴让它在面对安瑟时,多少还有那么些微依仗。换做其它魔物,早就在第一时间伏下身子,整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或是当场昏厥过去。

  但它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畏惧的,可不是海德拉作为兽的那一面的恐怖,而是更加深沉,更加无可抵抗的……绝望。

  年轻的海德拉抬起手来,海蓝色的眼眸涌出吞没一切的漆黑,将他那令人沉醉的眸子变为蛇的竖瞳,与此同时,这处巨大无比的空间,墙面,地板,天花板……以可怖至极的速度被凭空狂涌,无法看到任何光彩的黑暗覆盖,在这一刹间,晶白巨龙立刻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吼叫:

  “rooouuu——”

  它发了疯般扇动双翼,撞向天花板,然后又向左向右拼命撞击,像是无比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但那黑暗已经将一切浸没,此处也不再有半点光明。

  那双硕大的青蓝色龙瞳,开始同样被那种绝对的漆黑侵染,它发出绝望而愤怒的咆哮,全身闪烁起刺目的光芒,像是要在此刻做出殊死一搏。

  然而……为时已晚。

  在那漆黑毫无保留的侵蚀之下,晶白巨龙身上散发的光芒逐渐消散,原本疯狂扇动的双翼也缓和下来,它缓缓落于安瑟身前,散发出的情绪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巢穴,就像是找到了无比安全的地方,就像是……有了真正的归属。

  好像刚才的恐惧,癫狂,铭刻在灵魂深处的逃避,都只是虚幻。

  骄傲的巨龙在此刻无比温驯地垂下自己硕大的头颅,那双没有任何色彩,像是被黑暗完全包裹,浸润,最后与其完全相融的纯黑眼眸,令人不寒而栗。

  同时,它的肉体也开始发生仅仅只是眼见,便让人毛骨悚然的突变——脊椎撑大,直接破开血肉与鳞片,像是将整个脊骨抽出一样突出,胸腔两侧的华美鳞片不停剥落,其下的肉块鼓胀凸起,形成肉瘤,还在一阵阵鼓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破出。

  面对着畸变的可怕魔物,安瑟却微笑着伸手抚摸它硕大的脑袋:“好孩子,好孩子……”

  畸变的魔龙呼出舒畅驯服的鼻息,全然没有最开始的疯狂和抗拒,而安瑟则眯眼说道:“可惜是失败品……自裁吧。”

  “……”

  魔龙脑袋微歪,似乎愣了一下,但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抗拒,甚至是对此感到困惑的神情。

  反而无比利落,甚至近乎于欢喜地,直接一口咬向自己的身体,硕大的龙爪径直掏向胸膛,那种决绝和暴戾,简直像是在毁灭敌人,而不是毁灭自己。

  “呼……”

  安瑟闭上眼,轻缓叹息一声。

  “还是没能成功?”弗拉梅尔的声音,先他的身形一步出现在这处空间里。

  身形挺拔,姿容英俊的中年贵族手握怀表,笑着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隔着空间我都听到了你的叹气声,阿瑟。”

  “我也并未抱有太大期待。”安瑟摇摇头,“一如既往而已。”

  “但这头晶白巨龙潜力非凡,它吃过这代龙王的蛋壳呢。”

  弗拉梅尔如此鼓励道,同时拨弄手中的怀表,于是原本已死之龙身上的时间开始倒流,仅仅是几秒之内,重新复原到了最开始并未被黑暗浸染的模样,被定格在空中。

  男人把手放到了怀表上方的按钮上,挑眉道:“所以……再试试?”

  “不必了。”

  安瑟转身,看样子是打算离开这里:“没必要继续浪费精力。”

  “好吧。”弗拉梅尔耸了耸肩,“那我就把这个小家伙拿去做个东西好了……你妈妈好像缺件漂亮的长裙,嗯……她穿起来一定会很好看的——啊对了安瑟,你先别急着走。”

  他轻打响指,周围的一切要素被尽数封锁,安瑟也不得离开此地。

  年轻的海德拉转过身来,凝视着笑意盎然地弗拉梅尔,轻声问道:“怎么了,父亲?”

  “那个小姑娘。”弗拉梅尔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让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麻烦我的小姑娘,进度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安瑟平静回应,“您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你的契首,我当然需要关心。”

  弗拉梅尔一脸理所应当:“而且这里是艾菲桑徳的地盘,你计划的很多东西,未必能如愿下去。”

  “我从来不会将期望寄托在某件事能绝对成功上。”

  安瑟向弗拉梅尔阐述着自己的行事准则:“那本身就不切实际,父亲。”

  弗拉梅尔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后笑着说道:“你有信心就好。最好快一些。”

  “……”安瑟眼眸微垂,“为什么?”

  “因为再过段时间我就要走了啊。”成熟的海德拉如此说道,“我可是很忙的,阿瑟。关于那个能够改变一切的药剂,我已经有眉目了,到时候一头钻进零点迷界里,你也联系不上我。所以最好快点拿下那个小姑娘,我好在走之前给她量身定做个礼物。”

  “我会的。”

  安瑟轻声回应:“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父亲?”

  弗拉梅尔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好好加油,争取让她抱着你痛哭流涕。”

  “对了,伊沃拉她在外边等你,你又跟她商量了些什么?”

  “……伊沃拉?”

  安瑟眉宇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我知道了,再见,父亲。”

  他的身影消失于此处,随后又出现在了诺统号的走廊上。

  安瑟一眼便看到,鲜烈如火的女人正双臂环胸,倚靠在不远处的墙边,凝视着自己。

  不等她开口,安瑟便先说道:“怎么,明芙萝那边的事,没有谈妥?”

  “……”伊沃拉的神情危险了几分,“你算计好的?想玩我?”

  “你突然来找我还能有什么事?”

  安瑟悠然道:“简单的推论而已——她是怎么说的?”

  “……哼,单纯拒绝而已。”

  “没讲理由?”

  “没有。”大皇女冷笑一声,“看起来,有了你的庇护后,胆子大了不少啊。”

  听到这里,安瑟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伊沃拉:“那么,你还打算继续?对那个数据系统就这么感兴趣吗?”

  “不是因为那个东西。”

  女人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伸手拉住安瑟,让两人紧贴在一起。

  “安瑟,我的手下……当时听到她在自言自语些有趣的东西。”

  年轻的海德拉扬了扬眉毛:“这么凑巧?”

  “呵,就是这么凑巧,你猜她在说什么?”

  伊沃拉握着安瑟手腕的手逐渐施加力道,呼出的吐息炽烈而危险:

  “她在自言自语怎样才能对付皇帝,对付……飨焰。”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庞,安瑟漫不经心地回答:“所以呢?”

  “所以……管好你的小玩偶,安瑟。”

  伊沃拉扯了扯嘴角:“我现在,可是有着能够完全不顾你的面子,把她烧成灰烬的理由,知道吗?”

  “这次,只是鉴于你我之间的小小情谊,和你之前帮我不少,我暂且无视了那些自寻死路的狂妄话语。”

  “可但凡你的小玩偶再做出那么一丝让我不快的举动……嘭~”

  女人一脸愉快地做出了盛放的手势:“她就要变成漂亮的火花了。”

  安瑟只是笑道:“你可别一而再再而三的错估明芙萝对我的价值,伊沃拉。”

  “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还是只是处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他那随意悠然的态度并非作假,反而真实到让伊沃拉心里没底:“我知道你很想赢我一次,毕竟你从来没赢过。”

  “……我到底是该说你好像的确不那么重视那个小玩偶,还是太重视你的小狗?”

  伊沃拉松开了安瑟,颇为不快地啧声道:“换成那个小狗,你应该已经给我甩脸色了……她竟然连影响都影响不到你吗?真是废物一个。”

  安瑟对此只是笑而不语,这就更让伊沃拉满心不爽了。

  她与安瑟间的复杂关系不是能用三言两语形容的,伊沃拉既欣赏着安瑟的才能和强大,却又不愿他能事事超过自己;既渴求着如此出色的雄性,却又无时无刻不想着榨取安瑟的价值。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在敌友之间随时切换,而最关键的是……安瑟总是先一步完成转换,并永远能提前做好应对的那个人。

  正如安瑟所说的一样,在他面前,伊沃拉从来没有赢过。

  “亏我还以为,你打算顺带利用我去驯服她,但看你的样子……似乎又没有这个打算了。”

  伊沃拉收敛起些许进攻性:“安瑟,你到底打算对那个小玩偶做些什么?看完厄利恩·泽格那个脑子坏掉的老东西为什么死的情报后,我不相信你会放过这个机会。”

  “机会不就在这里吗?”安瑟微笑起来。

  “……嗯?”

  安瑟的眼神,让伊沃拉突然有股十分不妙的预感。

  她很讨厌被安瑟用这种视线盯着,这些年来,她跟安瑟的合作不多,但多少已经熟悉了这种模式。

  只要被这样看着,她就会处于一种“明知道安瑟在利用自己,但因为对自己也有好处,所以不得不被利用”的境地,这伊沃拉分外不爽。

  当然,还有另一种伊沃拉更无法接受的情况——那就是自己明明被利用了,却对此毫无所觉,甚至还乐在其中。

  “我不相信,你不想报复你那有些逾矩的妹妹。”

  这一次,换安瑟充满进攻性地将手穿进伊沃拉那华贵长裙从腿部叉开的下摆,他低笑着说道:“但她总是把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又有你母亲的庇护,所以……无从下手,对吗?”

  伊沃拉的喘息粗重了一些,既因为安瑟的手让她欲动,又因为这番话语令她心动。

  不要说强者不会在乎蝇虫的烦扰,像伊沃拉这样的人,被蝇虫烦到,别说那只虫子,她得把自己方圆几万米内的虫子全都烧干净才罢休。

  作为艾菲桑徳用来打压她的工具,苏丝伦可谓是在短时间内,吸引了极大部分伊沃拉的仇恨。假如说伊沃拉期望自己母亲越早死越好也只能是想想的话,那她对苏丝伦的杀意可谓不加掩饰,只要逮到任何机会,又或者真把她惹急了,那苏丝伦必定十死无生。

  只是就像安瑟说的那样……苏丝伦总是滴水不漏,让伊沃拉对此感到无比烦闷。

  大皇女的神情略显阴晴不定,她不想被安瑟利用算计,却又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放心,我跟某个被拒绝就要把人烧死的恶毒女人不一样。”

  安瑟手上微微用力一捏,在伊沃拉的低呼声中轻笑道:“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不答应也无所谓,不用着急,伊沃拉。”

  他抽出略显湿腻的手,眼神玩味的用火焰将其灼净,随后转身离开。

  当安瑟转身的那一刹那,脸上和眸中的笑意又消失殆尽。

  你好像越发按捺不住了,因为最关键的节点即将到来,所以打算引爆所有可能出现的矛盾和问题?

  在这个我无法完全掌控的城市里,你能掀起的风浪,的确无法想象,但是……

  年轻的海德拉握紧狰狞而庄严的蛇首手杖,他的脸上浮现支配者独有的冷硬与坚稳。

  按照局势的改变,现有的资源,调整计划的走向——安瑟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个能力。

  即使在雷霆暴雨,惊涛海浪中与命运对弈,他也拥有……劈开滔天海潮的力量。

  “那么……第一步。”

  安瑟的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显得有些冷酷。

  “是时候对亲爱的明芙萝小姐,来一次久违的驯教了。”

  起初,明芙萝不知道自己被安瑟叫来庄园是为了什么。

  但当安瑟把她带向庄园地下的这座炼金工坊之后,她就隐约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遭遇什么了。

  安瑟翘着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这里的物件休闲的不像是炼金工坊该有的,也证明这地方当然不是什么单纯的炼金工坊。

  “明芙萝。”他撑着侧脸,笑容和煦地看着站在原地,微低着头的娇小人偶,“今天,伊沃拉突然找到了我,她显得,嗯……很不高兴。”

  “是关于数据系统的事吗?”明芙萝低声回应。

  “是啊,她认为你有些过于不知好歹。”

  安瑟摇头道:“竟然连拒绝的理由都不给,而且……”

  “而且她还说,你那时在念叨些什么,杀死皇帝的事情?”

  “……!”

  看着身子微颤了一下的明芙萝,安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但语气却显得无奈而烦恼:

  “亲爱的明芙萝,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吗?”

  “我——”

  “我当然不介意你继续自己的奇怪妄想。”他的语气明明风轻云淡,但言辞却如此尖锐冰冷,“这是你的权力,更何况我也不在乎,但你因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语和想法,给我增添困扰……”

  年轻的海德拉轻轻敲打扶手:“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我……知道了,我很抱歉,安瑟……安瑟,阁下。”

  披着白大褂的娇小身形,在此刻显得无比单薄。

  她那如此纯粹的决意不仅不被安瑟重视,反而成为了他的负担,那宏伟坚决的愿景甚至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给安瑟平添了麻烦。

  真是……荒唐可笑。

  “道歉的话,多少讲一些诚意吧,明芙萝。”

  安瑟微昂起下巴,语气悠然道:“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的,不是吗?”

  “……”

  明芙萝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安瑟为什么要叫他过来。

  这是……敲打,不,是调教吗?

  久违的,试图剥解我的内心和人格,让我一步步沦陷于安瑟手中的调教。

  原本让明芙萝愤怒,甚至为之抗拒的事情,现在反而令她感觉到不那么紧张。

  因为这就代表……安瑟还没有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放弃她。

  那一线可能,依然存在着。

  没关系……这种情况,不算意外。该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也已经有过考虑。

  虽然如此想着,但明芙萝的手依然有些颤抖。

  安瑟那个宣言,那个让她跌入理智深渊的宣言,反而成了最大的限制,让畏惧着那种可能性的明芙萝,一步步从纯粹理性中解放,让她不再会事事都在第一时间,想着用绝对理性去解决一切。

  所以,现在的明芙萝,在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万分紧张着。

  她深呼吸,先褪去身上的白大褂,将其工工整整地叠放好。

  然后解开内里的衬衣,再将其工整叠好,放到白大褂上。

  然后是再裙子,是更加紧贴身形的衣物,到脚上的高跟鞋,娇小的女学者都将其端正的摆到身边。

  最后,只穿着半透黑色连裤袜的人偶小姐,闭上眼睛,摘下眼镜,身上的肌肤都因涌动的鲜血,泛起鲜嫩的粉色。

  她呼吸略显急促地弯下膝盖,最后彻底跪伏下来,将头贴在手背上,将腰臀翘起。

  明芙萝·泽格,她的确知道安瑟最喜欢什么,她也的确在用最顺遂安瑟心意的方式。

  那个在最开始处处与安瑟作对,怨怼着,愤懑着,最后漠视着安瑟的女人,在此刻表露着自己的卑微和软弱。

  “请您……原谅我,安瑟阁下。”

  毕竟这是我的错误,如果能让安瑟高兴的话,这么做也无妨。

  同时,最重要的……还是维持我和安瑟之间的脆弱平衡。

  所以这种献媚,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吗?

  对于这一点,明芙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但她发现……自己似乎,并未对这件事,怀有太大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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