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36_和酆都大帝互为纸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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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36

  第36章首发晋江文学城36: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不久前,小王自恃能凭借体格和三脚猫功夫偷袭沈司星,抢走白玉铃兰,也许是由于情绪激动,也许是为了冲淡负罪感,他在回顾惨淡的前半生时,居然将董事长拿来做五鬼运财术的八卦镜长什么模样,都一并吐露出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司星默默记下了八卦镜的特征,再问陆廷川借寻物的法器时也能有的放矢。

  当时,陆廷川听过前因后果,断言道:“此物名为[yin]阳双面镜,阳面在人间,约莫埋在通天桥下,[yin]面用[yin]邪法术扣入[yin]间,机缘巧合落在太[yin]山.奈何桥上,[yin]气[ri]复一[ri]汇聚淤积,才惹出后续的乱子。如果不毁掉[yin]面,即使挖出阳面的八卦镜,也无法让法阵停止运转。”

  砰!

  沈司星把木板扔到一边。

  那块木板[chao]湿而腐朽,下方捆着一枚蒲扇大的铜镜,缠满[jiao]错的红线,颜[se]却比一般的红线更深,仿佛干涸的血[ye]。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血腥气。

  狂风中,奈何桥晃得厉害,不止左右摇晃,还前后晃出[bo][lang],似乎想将这条胆大包天的生魂甩入黄泉。

  沈司星站立不稳,只得趴下来,死死扒住木栈桥的缝隙。风声将他的话音吹得破碎:“陆廷川,我……小王……八卦镜!”

  耳机那头,陆廷川听出他情况不妙,冷静指示道:“此物[yin]毒至极,拿一块布包着,千万别用手去碰。”

  这时候,沈司星上哪儿去找现成的布?

  沈司星心一横,把陆廷川给他的罗盘收回系统背包,一手握住奈何桥血淋淋的吊索,另一手挣扎着把T恤脱了,提心吊胆地拿白T裹住八卦镜。

  然而,他刚松一[kou]气,又一阵[yin]风袭来,劈啪一声,以沈司星撬开的那块木板为起始,奈何桥上一根根血浆制成的绳索接连崩断,血花四溅。奈何桥轰隆震动,竟有垮塌之势。

  数十米外,桥尾。

  “唧唧!”晏玦急得挥动翅膀往桥上飞,却被风势阻挡,只能在原地盘桓。

  “啧。”老七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孙天师塞进大巴,冷冷叫了句晏玦,“鹦鹉,上车。”

  晏玦唧了声,一溜烟飞进驾驶室。

  发动机轰鸣,车轮嗤嗤打滑。老七把油门踩到底,不断打着方向盘,呜的一声,开上翻涌如同巨龙的奈何桥。

  吊桥正中,沈司星的处境极其艰难。奈何桥剧烈的摇晃不但令他五脏六腑一阵翻腾,而且,他的手一时没拿住,居然将八卦镜甩了出去。

  万幸,八卦镜滚落的地方不算远,就在半米外,可这半米的距离在此时此刻有如天堑。

  沈司星抠着木板的缝隙,一点点往前挪。喀啦,随着桥身动[dang],八卦镜逐渐往边缘滑去。

  眼看八卦镜就要坠落黄泉,沈司星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不彻底毁掉它,他们这一晚上算是白忙活了,十年来死在通天桥上的人也会死不瞑目。

  沈司星想起回程的路上,车祸身亡的高中生鬼

  魂们的歌声,那么惆怅而忧郁。他们本该有敞亮的人生,却因为某些人的贪[yu],一切美好的希望在通天桥上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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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八卦镜的T恤滑下,随风飘落,卷入沸腾的黄泉中没了影子。

  千钧一发之际,沈司星抓住铜镜边缘,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劲风,听到一声厉喝“上来”。旋即,他大头朝下,被人一把拽住牛仔裤裤腰,甩进大巴车厢。

  嘭!

  沈司星后脑勺撞到副驾驶椅背上,摔得七荤八素。但他来不及多想,一股[yin]寒的力量就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唧唧!”晏玦扑扇翅膀,绕着沈司星盘旋。

  见他脸[se]苍白到近乎透明,手指也开始泛青,呼吸微弱,晏玦心里慌作一团,豆豆眼中满是担心。

  老七扶着方向盘,艰难掌控方向,余光扫了眼沈司星和他怀中的铜镜,神[se]一凛:“他碰到了邪物,把八卦镜挪开。”

  大巴车绕出之字形,孙天师面如土[se],听从老七的命令,撕掉道袍的袖子,隔着布料将八卦镜取下,再用铜剪子剪开上面的红线,喝一[kou]符水,在[kou]中倒腾几下,最后,噗的一声,将水雾喷洒在镜面上,勉强算制住八卦镜的邪气。

  老七的指令言简意赅,却十分实用,倒让蹲在椅背上的晏玦高看了他一眼。

  奈何桥的颠簸有所缓解,可沈司星昏迷不醒,晏玦心下愈发焦急,他扑棱扑棱飞到老七跟前,豆豆眼目光灼灼。

  他虽然没[kou]吐人言,但肢体动作很明确:“你不是很能吗?救一下啊!”

  老七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么?他在引气入体,等着吧。”

  “引气入体?”孙天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小沈看上去要死了啊。”

  老七冷笑:“我也没说他不会死。引气入体如果失败,那他必死无疑。”

  晏玦愤怒地炸成一团:“唧!”

  “坐好了。”老七冷不丁道。

  “唧唧?”

  “嗯?……欸?!”孙天师扭过头,目瞪[kou]呆。

  只见大巴车的后窗外,奈何桥仿佛上扬的龙尾,猛地往上抬起,木板劈里啪啦四散崩碎。老七踩下油门,方向盘打死,赶在奈何桥断裂前冲上桥头。

  轰——嘭!

  大巴车越过断[kou],横跨[yin]阳,重新落回通天桥上。

  而通天桥,也在他们身后一节节崩落、垮塌。烟尘滚滚,碎石飞散,钢筋折断,爆炸般的巨大动静,将整座龙城从睡梦中惊醒。

  孙天师再端不住大师风范,胡子乱飞,骇然尖叫:“啊啊——!”

  车里的情形,沈司星一无所知。此时的他,仿佛回到了变成小鲤鱼在黄泉中游[dang]的那天,周围又黑又冷,意识逐渐模糊,什么也看不到,摸不到。

  时间的维度变得难以捉摸,沈司星不知道他在黑暗的冰水中沉溺了多久,甚至开

  始怀疑也许他已经死了。他放松四肢,紧绷的肌[rou]松弛,灵魂缓缓腾空,从渺小孱弱的[rou]身中剥离。

  沈司星忽然生出一种,这天终于来了的安心感,什么都无所谓了。

  倏忽间,沈司星听到一个声音,时断时续,温柔熨帖:“醒醒。”

  “别害怕,有我在。”

  “死后的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人间,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孤独、凶险。”

  “你阳寿未尽,还有许多事要去完成,有许多事没能经历。不是已经做好打算,要做天师么?死在今[ri],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上仙,你唤醒过我。现在,轮到我来指引你。”

  好[shu]悉的声音,沈司星茫然,是谁?

  这时,昏暗的水下突然亮起一点白光,绕着沈司星转了一圈,咻地钻入他的眉心。

  这是什么?沈司星不明所以,但本能地依照陆廷川教过他的法子,引气入体,将白光攫取入体内。

  暖流涌入四肢百骸,霎时间,困囿[rou]身的冰壳喀嚓喀嚓[gui]裂、融化。

  沈司星身体一轻,猝然睁开双眼。

  “你醒啦?”晏玦探头。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味,各[se]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眼前一片雪白,沈司星抬手,皮肤牵扯得有些疼,看到手背上的留置针,立刻明白他被孙天师送去了医院。

  活下来了。

  沈司星碰了碰耳朵,没摸到耳机,疑惑地望向晏玦。他的瞳[se]浅淡,水汽朦胧,抿起淡红的唇,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手机和耳机都给你收好了。”晏玦挥舞翅膀,落下一小撮绒毛,翅膀尖指了指床头柜,“你也真是绝了,唧,睡了三天三夜!要不是医生说你只是低血糖加疲劳过度,我都要打电话给殡仪馆预约了。”

  三天!

  沈司星噌地坐直身子,顿时头晕目眩,他拉开床头柜[chou]屉,刚一打开手机,就被未接电话和短信淹没。

  老郭给他打了二三十个电话,后来,也许是孙天师替他联系过学校那边,帮他请了病假,老郭又发来短信,让他好好修养,再三强调高三学习的重要[xing],言外之意,不会再给他介绍生意。

  沈司星有些头大。

  他登入游戏,想了想,又戴上耳机,把手机屏幕朝下,咽了[kou]唾沫,润泽过干渴的喉咙,小声跟陆廷川报平安。

  “我好像能……引气入体了。”

  晏玦在旁边[cha]嘴:“是嘞,依我看,你现在是个‘玄冥’了。”

  “引气入体的气,便是玄冥之气,也是区别‘潜幽’和‘玄冥’的关键。”陆廷川似乎并不吃惊,笑了笑,“从今往后你就能学习基础法术了,恭喜。”

  沈司星有点高兴:“谢谢。”

  而后,他带了几分期盼,绘声绘[se]地叙述了一遍奈何桥上拼死护住八卦镜的经历。

  听罢,陆廷川沉默良久,温声说:“下回还是得做好完全准备,不是每次都能这么

  幸运,也不是每件事都值得你以[xing]命为代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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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哪来的立场教训我呢?

  陆廷川噎住。

  晏玦唧唧嘲笑。

  “好了。”陆廷川无奈道,“怪不得世人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这还没教会,有人就翅膀硬了,教会了还了得?”

  沈司星赧然,捂着戴了半边耳机的右耳,缄默不语。

  半晌,他鼓起勇气,小声问:“那,你现在是我师父了么?”

  陆廷川有些诧异,且哭笑不得。须臾,他淡淡道:“如果你想,可以是。”

  沈司星晕乎乎地躺在床上,一手挂着点滴,一手把玩手机,想赶紧登录游戏看看陆廷川在做什么,又不敢那么快出现,怕被陆廷川看出端倪。

  陆廷川这是答应收他为徒了么?不是因为“上仙”的嘱托,指点他一两句,而是真真正正成为他的师父?

  好像也不太确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沈司星本能地认为,能与陆廷川多一层羁绊也是好的。第36章首发晋江文学城36: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他们不止是游戏随机[chou]卡,强行绑定而来的联系,还有了超越游戏,更近一层的关系。

  想到这一点,沈司星平躺在病床上,尽管脸[se]跟床单一般白,但嘴角仍然诡异地翘起,眼珠子闪烁红光。

  “你别傻乐了,看着怪吓人的。”晏玦探头探脑。

  沈司星一把将晏玦捞到手心,抓住一团毛球,凑到眼前:“我昏过去之后,通天桥的事怎么样了?”

  晏玦勾起爪子挣扎,[yin]阳怪气道:“唧,你才想起来问呢,我还以为你勾搭上陆廷川,都把正事忘到脑后了!”

  “什么勾搭?没有的事。”沈司星耳根发烫,脸上多了几分鲜活的血[se]。

  “看电视吧,你们几个在龙城闹了个大新闻!”晏玦挣脱出来,哼唧几声,飞到豪华单人病房的电视机前,啄了下电源键。

  电视屏幕上,龙城都市新闻频道正在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通天桥垮塌的相关情况。

  “本台讯,通天桥于9月10[ri]凌晨垮塌,涉及区政府路总计二点五公里的高架桥路段,有关部门正在全力抢险救援,道路抢修,以防火灾、漏电等次生灾害,请广大市民远离周边区域,驾车市民绕道行驶……”

  “据悉,在通天桥垮塌废墟中,消防人员和民警挖掘出几具无名尸骨。据有关人士透露,不排除刑事案件的可能,相关身份认定信息请继续关注本台!”

  “事故相关调查正在进行中,涉事单位多名管理人员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严重危害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切身利益,正在接受上级纪委的纪律审查、监查、调查。”(注)

  “突发新闻!本台讯,通天桥涉事单位,某建

  筑集团董事长于昨[ri]心脏病发,经法医检查,为心衰窒息而死,相关调查[jiao]由公安机关持续推进。”

  ?”

  孙天师那头一阵闹哄哄的,过了会儿,也许是走到了僻静的地方,才安静下来,“身体如何?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还好。”沈司星说,“等一下让医生检查。”

  孙天师呵呵笑道:“好,你安心在医院将养几天,学校那边我帮你说过了,你父亲——”

  “麻烦您,别告诉我爸。”

  “哈哈,知道。”孙天师自以为清楚沈司星顾虑,和蔼地说,“咱们这一行是有很多风险,你年纪轻轻,让家人担心就不好了。”

  沈司星松了[kou]气,又再次谢过孙天师。

  以孙天师的秉[xing],大可以把他丢在奈何桥上不管,能把他从生死关头捞出来,再将他从通天桥的案子里摘出来,不管对方有何企图,都是救命之恩。

  沈司星才十八岁,却如此明事理,懂进退,让孙天师有些吃惊。

  他放下心来,问沈司星要了银行卡号,说他们把通天桥弄塌,本来是捅破天的罪过,多亏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死的说成活的,居然从负责通天桥的建筑集团要回了应得的报酬。

  沈司星年纪尚小,入行的头一件法事给多了怕压不住,孙天师就做主,分给他八十八万,讨个吉利,以后有什么生意,都会多问他一句。

  “……多谢。”

  沈司星挂断电话,心说,能大方地分给他八十八万,那孙天师实际到手的少说有两三百万,真不客气啊。

  不过,孙天师能从通天桥的案子得到多少好处,在龙城达官显贵中换取多少名声,沈司星暂时不打算深究。以一桩生意的眼前利益,换来孙天师的人脉,对初来乍到、资历尚浅的他来说,都是值得的。

  两天后,沈司星回到高中,校园生活和过去一样不咸不淡,乏善可陈,除了苏芮,他几乎没跟其他人说过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三年了他和学校里的人都没有[jiao]集,高考后也会各奔东西,哪儿来的同窗之谊呢?

  主打一个人孤立所有人。

  这天,苏芮发英语卷子时多看了一眼沈司星的成绩,惊叹道:“一周没来学校,还考这么高?你在家里偷偷卷啊?”

  “没有。”沈司星有些茫然,接过答题卡,眼睛稍稍睁大。

  146分。

  他以前最多在一百三左右徘徊,没想到落了一周的复习进度,还比以前考得高,着实是

  意外之喜。

  等月考成绩全部发下来,沈司星的名字突然成了高三(1)班的高频词。不止英语,他的语文也因为作文没跑题,提了二十分,再算上其他科目零零散散进步的分数,一跃从班级中不溜的小透明,变成了班级第三,年级第十,远远超出老郭给他定下的年级前一百目标。

  好奇、羡慕的目光落在沈司星身上,突如其来的关注,让他坐立难安,低下头盯着单词本发呆。

  陆廷川说引气入体会让人耳清目明,增加[jing]力,提高思考效率,但也没说见效这么快啊。

  早知道不考那么高了……

  沈司星对考上哪一所的重点大学,没有太多的想法,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只有一条,远离龙城,摆脱沈家河一家子。但现在情况不同,他不再需要用高考作为跳板,也不再缺钱,只需要做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学校就好。

  这倒让沈司星迷茫了,他没有所谓梦想中的大学。说直白点,他就没有过大众意义上的梦想。

  以前的梦想是活着,吃饱饭,不挨打不受伤,有个安静安全的栖身之所,现在的梦想是……

  成为一名天师。

  啪!

  沈司星肩膀一痛,被人拍了一巴掌。他脸皱成一团,眼尾噙着生理泪水,扭过头去,果然是老郭!

  “沈司星,你才进步一点点就飘了?在自习课发呆?”老郭的声音洪亮,仿若洪钟。

  “没有。”沈司星小声回答,看上去可怜又乖巧。

  老郭才生出一点愧疚之心,自责他是不是对沈司星太严厉了,就听到一个让他高血压当场发作的问题。

  “郭老师,我想报考殡葬专业。”

  老郭活动碗大的拳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沈司星抿抿嘴,低下头,呐呐道:“呃,民俗研究方向的大学也可以。”

  “可以个屁!”

  城郊,新开发的楼盘,才晚上八九点,小区里的灯光就剩下零星几盏,穿堂风吹过,绿化带的枝叶哗啦啦地响。

  中介小刘领着一位顾客上门看房,见此情形,忍不住解释道:“这物业怎么回事,路灯都不开?杜小姐,您别担心,我回头就跟他们投诉去。你一个女生租在这儿,安全是肯定能保证的。”

  被小刘称作杜小姐的女人,安静点了点头,嘴角勾着客套的微笑。她穿了身西装套装,踩着粗根小皮鞋,喷着脂粉味扑鼻的香水,脸上还化着白脸红唇的浓妆。

  小刘在中介这行做了好几年,各行各业的人他都见过,但实在看不出杜小姐的职业,像是银行柜员,可这妆容,也忒艳丽了点。

  这么晚来看房,也是奇怪。小刘心下纳罕,但也没多想,怕带到脸上来惹了杜小姐不高兴,到时候提成没了,亏钱的可是他。

  小刘领着杜小姐坐上电梯,猩红的数字一闪一闪,很快,抵达了二十四楼。

  楼道狭长而安静,感应灯忽地亮起。

  “一

  梯四户,出租的这间是2404。”

  小刘按下门铃,声音在楼梯间回[dang],“租客还没把行李清出去,不过快了,下周就搬。房东跟租客说过了,让我们随时来看房。”

  然而,小刘按了三次门铃,都没有人应答。

  小刘略带歉意地笑笑:“可能不在家,没事,我有房东给的钥匙,一会儿进去小心点就行。”

  蓦然间,感应灯熄灭,杜小姐惨白的脸孔仿佛被黑暗吞没。小刘心里咯噔一下,咳嗽几声,又重新见到杜小姐的脸,不由松了[kou]气。

  他打开门,手有些哆嗦,钥匙串丁零当啷地响。

  在空旷狭窄的楼道里,好似清脆的铃铛。

  门开了,小刘领着杜小姐进屋,才换上鞋套,就闻到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臭味。

  不对,是浓烈的臭味!像厕所下水道堵了,三个月没冲!这房东跟租客怎么回事?

  小刘按捺住恼意,尴尬地说:“可能是租客不太爱干净,您别介意,搬进来前,房东都会请保洁做大扫除的。”

  杜小姐没说话,四处看了看,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

  小刘在玄关站不住,一股脑往卫生间走:“我稍微清理一下,您随便看看。”

  这个小区的房子格局很小,2404的卫生间刚好是暗卫,没开灯时,里头黑咕隆咚的。

  小刘啪地按下开关,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汗毛倒竖!

  暗卫的排气[kou]缓缓转动,排气扇边缘,有一个女人悬挂在衣架上,看起来上吊自杀了许多天,尸体散发出浓郁的腐败气息。金属衣架变形,在她的脖子上勒出深深的凹痕。

  女人的尸体背对浴室大门,后脑勺朝外。不知为何,或许是小刘开门时的风给带的吧,女尸忽然慢慢地转了过来,双目圆睁,又紫又黑的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垂到下巴。

  小刘腿一软,屁股着地。

  那女人的长相,分明是杜小姐的脸。

  浴室外,响起高跟鞋哒哒的脚步声。

  咵哒,咵哒……

  周末,沈司星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他本来不想接,怕是有门路的记者绕过孙天师找到他,想打听通天桥的事情,但对方锲而不舍,打了两次,第三次之前还发来信息。

  “接电话。老七。”

  沈司星松了[kou]气,和晏玦脑袋挨着脑袋,趴在床上接通老七的来电。

  “有什么事么?”

  老七开门见山:“有一桩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沈司星打起[jing]神,“和孙天师一起么?还是跟你搭档?”

  “都不是。”老七不屑道,“这种小事,轮不到我出手。”

  听到这话,晏玦发出护犊子的唧唧声。

  “鹦鹉在你旁边?”老七问了句,问完,语气变温和了一点,“一个简单的小案子,我师父不接,我也没兴趣,但报酬不错,我师父就想到你了。”

  老七左一句“我师父”,右一句“我师父”,但沈司星是半点尊师重道之情都没听出来。

  不过,老七说的案子,他问都不问就答应接下。没什么别的原因,钱多。孙天师说报酬不错的案子,那给的必然不少。

  “说说看,什么案子?”

  老七回答:“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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