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我都是湿人
两人说话间，那艘无常殿的接引渡船，已经慢慢停靠在了岸边，船头一块木板搭了下来，从船上下来十几个领路无常。这些领路无常一脸轻松惬意，还有的在商量去哪里喝喝小酒，就跟刚下班的小白领似的。
在这批小白领下船时，等待在岸边的人们已经开始有序的排起队来。老刘也催促着林希他们赶紧过去排队，要是运气不好没排上，就得等下一班了。
林希上船后，借过了老刘的灯笼，因为他想在甲板上呆一会。而老刘跟老李则领着投胎三人组进到船舱里面去了。这艘渡船约莫能坐一百人左右，反正人数一到，船上就会发出鼓声，示意不能再上了。这时候即使你已经走上了木板，还差一步就能上船，也得下去。
这会岸边的人已经全部上船了，但是船还没有发出鼓声，这就意味着船会一直停到满员为止。那些还在等候喝孟女汤的领路无常一下子就兴奋了，催着自己所领的人赶紧喝了好上船。
这时候老李走到甲板上来，看见林希自己一个人提着灯笼远远看着前方，于是轻轻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点了根烟，同时问道：“在看什么呢？”
林希歪着脑袋，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黄泉北路，说道：“你看，那就是我们下来的黄泉北路吧。刚才一个领路无常跟我说，以前路的两边都是彼岸花。我在想，要是那些彼岸花还在的话，这会在船上看，岂不是很漂亮？”
老李吸了口烟，回道：“没错，以前确实两边都是彼岸花，是挺好看的。不过也仅限白天，晚上你又看不到。不过我最近听说阎王殿正在商议着在四条黄泉路上修建路灯，如果真能修成的话。那么一到晚上，就咱们站这个位置看过去，整条黄泉西路就跟一条火龙一样，那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啊。”
“路灯？”林希这会才注意到，好像确实这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路上有路灯。就算之前自己下来时是白天，还用不着路灯，可后面到了晚上，倒也没觉得应该有路灯。可这如果要是在城市的话，估计林希就会立刻注意到了。
看起来，还是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就认为地府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黑暗阴森，了无人烟。但是现在地府跟他印象中的地府已经很大区别了，这会还要修路灯，那简直就城市化了。
“没错，不过这工程倒也算浩大。所以阎王殿在商议的同时，也在考虑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不过管他呢，修的话咱们就不用提灯笼，不修也影响不大。要我说啊，最应该的还是多设置几个孟女汤的接待点才是。”
“从前一直只有孟婆施汤，现在又只有她的孙女在施汤。古时候人少啊，等也等不了多会。现在人越来越多，有时候赶巧，你得排许久呢。而且要是正好到你时，却到了孟女下班的时间，那你就明天请早吧。”老李一边说一边猛抽烟，似乎以前就有过这种经历。
孟女居然要下班！！！继地狱只剩二层和孟婆投胎后的又一个劲爆话题产生了！孟女居然要下班！这在人间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啊！她要是下班了，那来的人喝什么啊！还投胎不了啊！
林希一脸震惊的问道：“孟女居然还要下班？那要是下班了，后边的人怎么办啊？难道就回去了？那不是很耽搁事吗？别人就不投胎了？地府不是改革吗，要求办事效率提高吗？怎么还能容许这事发生？”
老李嘿嘿一笑，说道：“你别激动，你啊，跟我当时的想法的一样。我那时候也这么想，但是啊，我们都想得太片面的了点。”
林希来了兴趣，接话问道：“怎么地？跟我好好说说嘛。”
老李又吸了口烟，才说道：“那我问你，孟女她要是不休息的话，难道一天二十四小时施汤？就算她真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下班不休息，可是孟女汤她得回家熬吧？她不回家熬汤，大家就没得喝啊。所以孟女也是有工作时间的。在工作时间内，她保证供应孟女汤，下班了就是人家的自由时间，但是她得保证第二天有足够的孟女汤撑到下班时间。所以孟女她必须要下班啊。要是运气不好，正好去时碰见孟女下班了其实也没关系，阎王殿早就出台办法了”
林希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孟女下班关门后，就会去地牢外挂出一面旗子。因为地牢站是黄泉西路最后一站，也是来忘川河的必经之路。所以领路无常们在地牢外看见这面旗子，就知道今天孟女下班了，就会在附近的旅店先住下，等到明天孟女上班时再去。反正投胎又不着急。今天投不了就明天投嘛，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区别。”
林希却反驳道：“那既然有上班下班，那就有上下班时间吧。你们领路无常盯着她下班时间不就知道了？不过这孟女居然有上下班时间，这个我确实还有点接受不能啊。在人间时，哪里想过孟婆会有休息时间？关键是她休息了，这投胎人不就没孟婆汤喝了。”
老李笑道：“那是当然了，连咱们都有休息，你说她能没有？而且她不休息，谁来熬汤？这孟婆汤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还有，这孟女上下班时间虽然是规定好的，但是一般来说，孟女下班都会延后，这加班可是没加班费的哦。所以有时候即使过了下班时间，只要她没挂出旗子，大家还是会去碰碰运气。”
林希又问道：“那孟女每天都什么时候上班啊？”
老李回道：“早上八点上班，当然了，对于人间来说，就是晚上八点了。”
“那下班呢？”林希又接着问到。
老李伸出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前面，说道：“这不就下班了。不过下班时间应该是下午六点，但现在肯定不止六点啊。”
林希顺着看过去，只见刚才还排着的队伍，现在已经调转的方向，朝着回去的路在行进了。他不禁结巴的说道：“这。。。这就是下班了？打烊了？”
老李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咱们今天的运气真的是好得很，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排队。而且还赶上了最后的孟女汤，要是每天都这样那可就嗨皮了。”
老李话刚说完，就听船上发出了阵阵鼓声。老李倒没什么反应，而他旁边的林希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吓得一个激灵。
老李见状笑道：“怎么？这都怕？”
林希用手顺着心口，说道：“倒不是怕，就是给吓到了。好家伙，我正在想孟女真是个爱岗敬业的好青年呢，结果突然来这么一阵鼓声，吓了一跳。别说，这声音还真响。”
这时候还有正在往船边走的人都停住了脚步，一脸的郁闷。只得看着那木板缓缓抽离岸边，渡船也开始慢慢的调头。
林希见渡船开始调头，心情一下激动起来，把刚才的问题也抛到了脑后。
渡船刚刚把船头调转，林希就看见眼前一片彼岸花的花海，在那些鬼火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好看。不禁又觉得就将这些彼岸花从黄泉西路弄到忘川河上也挺不错。
林希正欣赏着美景，却听耳边传来老李的声音。
“忘川河上雾茫茫，善恶有道路两行，河中冤魂皆叹望，彼岸才是真天堂。”
林希一愣，顿时朝老李看过去，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家伙还是个诗人？
老李念完诗后，却立刻伸出食指摇了摇，说道：“别看我，这诗不是我作的。而是一个投胎人作的，具体是谁也不知道了。反正很多年前这诗就一直流传下来了。估计是那个人坐船去往对岸投胎时，在船上有感而发，然后被一个领路无常听见，便一直流传了下来。”
林希点了点头，也不禁重复道：“忘川河上雾茫茫，善恶有道路两行。真是说的得好。这河上的两条道路，一条是通往轮回的善道，一条是通往地狱的恶道。善恶虽有道，可这道却在人间渐渐缺失。这道既是道路，又是人心。道路能行，可人心还能行吗？”
老李一只烟已经抽到尾，他轻轻一弹，将这烟尾弹到空中。然后说道：“看来你也是感慨良多啊，要不也作首诗？我帮你流传下去？”
林希赶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算得上一个湿人，但不是一个诗人。我能淫得一手好湿，但不能吟得一首好诗。”
老李一脸茫然，问道：“你在说啥？你是诗人，又不是诗人？能吟诗又不能吟诗？啥意思啊？”
林希见老李没有听懂自己的笑话，便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湿人，你也是湿人，我们大家都是湿人。湿人何必难为湿人呢？”
这下老李更茫然了，“啥？我也成诗人了？”说着老李拖着下巴，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说得挺高深啊？”
林希忍着笑，又说道：“那你得好好参悟一下。说不定哪天你就顿悟了。”
老李却嘴巴一瘪，说道：“我还是去跟老刘参悟一下收工后去哪里喝酒吧。”说着他便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等老李走后，林希再也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渡船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在这茫茫的忘川河上，四处都是彼岸花在飘荡。不过也不是所有彼岸花上都点着鬼火，也有的彼岸花上并没有鬼火。
林希这会真想捞起一朵来，自己也点上一团鬼火，然后放归到河里，就跟点河灯一样。不过他也只能想想而已，先不说自己能不能点燃鬼火，光是如何把这彼岸花捞起来就够呛。
由于这会渡船已经离岸边有些距离了。只要往河里看，就隐约能看见人影在河中游荡，如果不是这渡船够大，甲板离水面很高的话，林希还真不敢一个人站在船头，万一被拉下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为他手上，可没有绑着心心相印永不忘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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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批小白领下船时，等待在岸边的人们已经开始有序的排起队来。老刘也催促着林希他们赶紧过去排队，要是运气不好没排上，就得等下一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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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岸边的人已经全部上船了，但是船还没有发出鼓声，这就意味着船会一直停到满员为止。那些还在等候喝孟女汤的领路无常一下子就兴奋了，催着自己所领的人赶紧喝了好上船。
这时候老李走到甲板上来，看见林希自己一个人提着灯笼远远看着前方，于是轻轻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点了根烟，同时问道：“在看什么呢？”
林希歪着脑袋，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黄泉北路，说道：“你看，那就是我们下来的黄泉北路吧。刚才一个领路无常跟我说，以前路的两边都是彼岸花。我在想，要是那些彼岸花还在的话，这会在船上看，岂不是很漂亮？”
老李吸了口烟，回道：“没错，以前确实两边都是彼岸花，是挺好看的。不过也仅限白天，晚上你又看不到。不过我最近听说阎王殿正在商议着在四条黄泉路上修建路灯，如果真能修成的话。那么一到晚上，就咱们站这个位置看过去，整条黄泉西路就跟一条火龙一样，那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啊。”
“路灯？”林希这会才注意到，好像确实这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路上有路灯。就算之前自己下来时是白天，还用不着路灯，可后面到了晚上，倒也没觉得应该有路灯。可这如果要是在城市的话，估计林希就会立刻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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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不过这工程倒也算浩大。所以阎王殿在商议的同时，也在考虑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不过管他呢，修的话咱们就不用提灯笼，不修也影响不大。要我说啊，最应该的还是多设置几个孟女汤的接待点才是。”
“从前一直只有孟婆施汤，现在又只有她的孙女在施汤。古时候人少啊，等也等不了多会。现在人越来越多，有时候赶巧，你得排许久呢。而且要是正好到你时，却到了孟女下班的时间，那你就明天请早吧。”老李一边说一边猛抽烟，似乎以前就有过这种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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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嘿嘿一笑，说道：“你别激动，你啊，跟我当时的想法的一样。我那时候也这么想，但是啊，我们都想得太片面的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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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又吸了口烟，才说道：“那我问你，孟女她要是不休息的话，难道一天二十四小时施汤？就算她真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下班不休息，可是孟女汤她得回家熬吧？她不回家熬汤，大家就没得喝啊。所以孟女也是有工作时间的。在工作时间内，她保证供应孟女汤，下班了就是人家的自由时间，但是她得保证第二天有足够的孟女汤撑到下班时间。所以孟女她必须要下班啊。要是运气不好，正好去时碰见孟女下班了其实也没关系，阎王殿早就出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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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却反驳道：“那既然有上班下班，那就有上下班时间吧。你们领路无常盯着她下班时间不就知道了？不过这孟女居然有上下班时间，这个我确实还有点接受不能啊。在人间时，哪里想过孟婆会有休息时间？关键是她休息了，这投胎人不就没孟婆汤喝了。”
老李笑道：“那是当然了，连咱们都有休息，你说她能没有？而且她不休息，谁来熬汤？这孟婆汤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还有，这孟女上下班时间虽然是规定好的，但是一般来说，孟女下班都会延后，这加班可是没加班费的哦。所以有时候即使过了下班时间，只要她没挂出旗子，大家还是会去碰碰运气。”
林希又问道：“那孟女每天都什么时候上班啊？”
老李回道：“早上八点上班，当然了，对于人间来说，就是晚上八点了。”
“那下班呢？”林希又接着问到。
老李伸出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前面，说道：“这不就下班了。不过下班时间应该是下午六点，但现在肯定不止六点啊。”
林希顺着看过去，只见刚才还排着的队伍，现在已经调转的方向，朝着回去的路在行进了。他不禁结巴的说道：“这。。。这就是下班了？打烊了？”
老李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咱们今天的运气真的是好得很，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排队。而且还赶上了最后的孟女汤，要是每天都这样那可就嗨皮了。”
老李话刚说完，就听船上发出了阵阵鼓声。老李倒没什么反应，而他旁边的林希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吓得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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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刚刚把船头调转，林希就看见眼前一片彼岸花的花海，在那些鬼火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好看。不禁又觉得就将这些彼岸花从黄泉西路弄到忘川河上也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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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上雾茫茫，善恶有道路两行，河中冤魂皆叹望，彼岸才是真天堂。”
林希一愣，顿时朝老李看过去，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家伙还是个诗人？
老李念完诗后，却立刻伸出食指摇了摇，说道：“别看我，这诗不是我作的。而是一个投胎人作的，具体是谁也不知道了。反正很多年前这诗就一直流传下来了。估计是那个人坐船去往对岸投胎时，在船上有感而发，然后被一个领路无常听见，便一直流传了下来。”
林希点了点头，也不禁重复道：“忘川河上雾茫茫，善恶有道路两行。真是说的得好。这河上的两条道路，一条是通往轮回的善道，一条是通往地狱的恶道。善恶虽有道，可这道却在人间渐渐缺失。这道既是道路，又是人心。道路能行，可人心还能行吗？”
老李一只烟已经抽到尾，他轻轻一弹，将这烟尾弹到空中。然后说道：“看来你也是感慨良多啊，要不也作首诗？我帮你流传下去？”
林希赶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算得上一个湿人，但不是一个诗人。我能淫得一手好湿，但不能吟得一首好诗。”
老李一脸茫然，问道：“你在说啥？你是诗人，又不是诗人？能吟诗又不能吟诗？啥意思啊？”
林希见老李没有听懂自己的笑话，便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湿人，你也是湿人，我们大家都是湿人。湿人何必难为湿人呢？”
这下老李更茫然了，“啥？我也成诗人了？”说着老李拖着下巴，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说得挺高深啊？”
林希忍着笑，又说道：“那你得好好参悟一下。说不定哪天你就顿悟了。”
老李却嘴巴一瘪，说道：“我还是去跟老刘参悟一下收工后去哪里喝酒吧。”说着他便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等老李走后，林希再也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渡船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在这茫茫的忘川河上，四处都是彼岸花在飘荡。不过也不是所有彼岸花上都点着鬼火，也有的彼岸花上并没有鬼火。
林希这会真想捞起一朵来，自己也点上一团鬼火，然后放归到河里，就跟点河灯一样。不过他也只能想想而已，先不说自己能不能点燃鬼火，光是如何把这彼岸花捞起来就够呛。
由于这会渡船已经离岸边有些距离了。只要往河里看，就隐约能看见人影在河中游荡，如果不是这渡船够大，甲板离水面很高的话，林希还真不敢一个人站在船头，万一被拉下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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