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二:假如(4)_接手穿书者留下的烂摊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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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番外二:假如(4)

  苏俊之在朝上被参了一本“纵容恶妾当街伤人”,他一脸茫然地回到府里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位“恶妾”指的竟是宁映寒。

  在府里和其余妻妾闹一闹,那算是吃醋,算是情趣,闹到其他地方给他丢脸,就让人反感了。

  苏俊之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教训宁姨娘。

  但他却扑了个空,宁姨娘住的雅幽院里不见她的人影,只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说她们也不知宁姨娘是何时出门的。

  他大怒,命两人让宁映寒回来后立刻去找他请罪,便大踏步拐进了流云的院子,想让她陪自己喝上几杯。

  却不想,他要找的宁姨娘,此时正在试图和他的正妻联络感情。

  “县主。”路子雁是苏俊之的妻,宁映寒却不称夫人,只称县主。

  “宁姨娘有什么事?”路子雁看到这位宁姨娘就头疼,这几年,对方不知给她找了多少麻烦。也不知道宁姨娘哪里来的精力,连亲弟弟意外身死的消息传来那一日,都仍能面不改色地继续争风吃醋。

  面对这戒备的语气,宁映寒却笑了笑:“当年红杏胡同一别,不知县主可还记得。”

  “我自然记得,是你忘了。”路子雁语气淡淡地控诉,她第一次见到宁映寒真容时,乍然发现这是自己曾经的恩人,然而,还未等她报恩,宁映寒的一系列操作就凉了她报恩的心。

  “我现在记起来了。”

  两人话语间,似是在打什么机锋。

  “所以,你现在要我报恩吗?”路子雁问。

  宁映寒摇摇头:“我帮你,从来都不是为了报恩。”

  路子雁垂首,心绪复杂。

  她始终无法把当年拦住养父发卖自己的长宁郡主,和那个愚不可及的宁姨娘联系起来。

  纵然当年只是惊鸿一瞥,但她记忆中的恩人绝不该是这般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模样。

  路子雁正打算说些什么,丫鬟来报老爷向这边院子过来了。

  丫鬟口中的“老爷”指的自然是这座府邸的主人苏俊之。

  他人未到,声已至:“云儿,来,陪我喝几杯。”

  路子雁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改回本名后,只有苏俊之还称呼她云儿。

  流云仙子,代表了一段她不愿回首的过往,但苏俊之似乎总是不肯让她忘掉这一点。

  她并不喜欢陪苏俊之喝酒,但上次推拒时,被微醉的苏俊之指着鼻子大骂:“我就不信你在满香楼接客的时候没陪客人喝过酒,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谁的功劳?要不是我,你这辈子都要烂在满香楼。”

  当时的路子雁如坠冰窟,她早已知道苏俊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第一次直面他的冷酷,还是让她不寒而栗。

  是啊,随着苏俊之成为了权臣,随着丹阳大长公主对他不再有助力,苏俊之对丹阳和路子雁的尊重土崩瓦解。

  他维持的只对流云一人情深人设早已崩塌。

  他开始娶妾氏,开始带不同女子回家,甚至还抱回了一个已过三岁的孩童。

  而在丹阳大长公主和惠盈帝关系日差后,无人能再给流云撑腰。

  她那位当将军的父亲路霆,只会劝她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你若计较就是你不懂事。

  有时,路子雁甚至觉得,他对苏俊之这个女婿,都要比对她这个女儿好上几分。

  她真希望,当年她决定嫁苏俊之时,有人拦住了她。

  宁映寒看出了路子雁脸上的不情愿,转身对踏进房门的苏俊之笑道:“我陪你喝啊。”

  路子雁闻言看她一眼,此人果然还是来争宠的吗?

  宁映寒到底貌美,就算在苏俊之充斥着各色美人的后院里,她也是极出挑的,尤其这几日,苏俊之总觉得她比以往美艳更甚,就算此时正准备狠狠教训她,但看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一时为色所迷,答应下来。

  答应的结果,就是他被宁映寒一杯接一杯喝到不省人事。

  而宁映寒脸不红气不喘地起身,笑吟吟地看向路子雁:“现在没有讨厌的人打扰了,我们可以继续聊聊了。”

  “你……要聊什么?”

  “只是分享给你一些消息,”宁映寒道,“你可能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父亲那般维护苏俊之。”

  “你知道?”路子雁奇道,父亲并不疼她这个女儿,她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不是在他身边长大,他又嫌弃自己出身青楼。

  但既然不疼女儿,又为何对女婿那般好?甚至在苏俊之有权有势前,就对他很好。

  当时母亲看着父亲为苏俊之的官位走动关系,还曾欣慰道,路霆这个人到底是对女儿有几分情的。

  也因此,丹阳大长公主觉得驸马还算有可取之处,打消了和离的念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路子雁越来越觉得,父亲帮苏俊之,可不是因为“对女儿有几分情”。

  宁映寒点头:“苏俊之把妾氏冯怜之妹冯忆送给了路驸马作外室,投其所好,路驸马自然要多照顾他几分。”

  路子雁怔了怔:“可是冯怜是一年多以前才入苏府,父亲几年前就对苏俊之不错了……”

  说着说着,她也反应过来:“苏俊之早就和冯怜勾搭上了,只是那时候苏俊之还要靠我母亲的权势,不敢把冯怜带回来对不对?”

  “没错,”宁映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还有路驸马,有个私生子,算一算也快到总角之年了。”

  “原来如此,”路子雁呆呆地坐在椅上,“怪不得父亲对我和母亲都那般冷淡,原来他在外面另有家室。还有苏俊之,人人都说我一个在青楼接过客的女子,能做苏俊之的正妻,简直是我天大的福分,可谁知道,我多希望当初我决定嫁他的时候,有个人拦住了我。”

  是我来迟了……宁映寒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沉吟片刻,再次开口:“还有,苏俊之早知你的身份,当年你们与大长公主的偶遇,全是出于他的安排,他把你藏了三年,才带你出现在公主的面前,因为那时他正好金榜题名,想让公主为他安排一个更好的官途。”

  路子雁没有问宁映寒如何知晓这些,只是陷入沉默,宁映寒知道她恐怕对此早有猜测。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路子雁却突然质问她,“你若不知道苏俊之为人也就罢了,你既知道,为何对他那般深情如许?”

  “深情如许吗?”宁映寒笑了笑,不答,“我来,只是因为今早在花园里撞见你,觉得你很不开心,所以来和你聊一聊。”

  路子雁沉默,已经很久没有人能看出她的不开心,也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她的心情了。

  纵然这不知是真是假的关心,来自于一个是敌非友的人,路子雁仍莫名觉得内心一暖。

  她难得袒露心扉:“其实,要不是惦记着母亲,有时候,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那你可真傻,”宁映寒冲她眨眨眼,“你看,我活到这个份上,多少人在我背后骂我蠢,多少人在戳我脊梁骨说我连父兄的仇都能忘,多少人说我自甘下贱,我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原来你知道……”路子雁欲言又止。

  “活着才有希望。”

  “可我只觉得绝望。”

  宁映寒笑了,她这一笑,如三月乍暖,春风入怀,让路子雁都看得怔了一怔。

  “那我宁映寒在此邀请县主,一起活下去,等着看苏俊之最后的结局。”

  路子雁仍然没什么生气:“他如今官至一品,还有谁能动得了他?我怕我活下去,看到的却是他封王封侯,风光无限。”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宁映寒冲她举杯,“我赌苏俊之有一天必会死在我的剑下,县主敢不敢与我对赌?”

  路子雁猛地抬头看她:“你……”

  宁映寒仍然笑吟吟地看着她。

  被这份笑意感染,路子雁露出了今日第一个微笑:“好,我赌了,反正没什么损失。”

  “多笑笑,你笑起来很美。”宁映寒说着,已经攀上了窗台,好好的门不走,她偏要跳窗。

  路子雁莫名被这一句普通至极的话弄得脸红了红,再看宁映寒时,后者已经跳窗离开了。

  路子雁觉得自己是不该信宁映寒的,但对方今日这寥寥几句话,却莫名撩起了她几丝希望与生气,让她觉得,在苏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

  活下去才有希望啊,世事无常,不盖棺不定论。

  当夜。

  宁映寒换上夜行衣,夜探燕枫翎府邸。

  当她从大梁上跳下来的时候,看到这位曾经的挚友正冷冰冰地瞪着自己。

  “你猜到我要来?”宁映寒扬起笑脸。

  “前几日,书房里丢失了一叠苏州诺,”燕枫翎神色未明,“害的我几夜未敢安睡,防备着贼人再临,却原来那小贼是你?”

  宁映寒有些不好意思:“上次来,见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

  “你深夜潜入这里,除了做贼,还有何事?”燕枫翎语气冷淡得很。

  “我还以为会得到更热情的欢迎,”宁映寒冲她眨眨眼,“毕竟,你为了让我回来,可是特意请过人驱魔啊。”

  燕枫翎愣在当场,半晌才颤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枫翎,我回来了,”说这句话时,她却没有笑,“宁映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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