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_接手穿书者留下的烂摊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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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次日

  酉时

  飞鸿楼一间静室内,秦宣与宁映寒两人对坐。

  “江南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宁映寒打破了沉默。

  “郡主为何有此一问?”从秦宣的神色里,看不出他的情绪。

  “国公回来的太快了。”宁映寒执壶为秦宣满上杯中琼浆。

  秦宣看着她自然的动作,半晌才点点头:“江南官场出了问题。”

  宁映寒抬眸看他,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秦宣闭了闭眼:“江南一众官员尸位素餐,江南发水本是小事,却被他们拖成了惊动朝廷的水患。我回京后,已经上了折子弹劾他们,但……”

  “但奏折被留中不发?”宁映寒接话。

  秦宣看她一眼,神色未明:“你猜得不错。”

  宁映寒轻叹口气:“那国公有何打算呢?”

  “郡主还是这般聪敏,”秦宣却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能否请郡主回答本公一个问题?”

  宁映寒垂眸:“国公请问吧。”

  “你和苏俊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般单刀直入,倒让宁映寒微怔了下:“国公以为呢?”

  “最初我以为你是故意作态麻痹帝王,但我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没有人能作态作得那么彻底,彻底得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他的最后一句话刻意加重了语气。

  宁映寒不知他是否已经猜到了什么。

  “以你的才智,就算刻意自污,也不可能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秦宣又道,“别用为了感情昏头这个理由搪塞我,宁映寒,你的理智一向凌驾于感情之上。”

  你果然了解我,宁映寒苦笑。

  秦宣见她沉默,突然又开口道:“我曾经请人给你除魔。”

  宁映寒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你和燕枫翎应该很聊得来。”

  “我当时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他这句话莫名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这是宁映寒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她的心软了软,闭了闭眼:“国公,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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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映寒讲完发生的一切,沉默在这一方静室里持续了很久。

  “我说的这些,谢雨薇姑娘可以为我作证。”宁映寒道。

  “不需要,我信你。”

  轻飘飘的六个字,却让宁映寒发自心底笑了出来:“秦宣,你还是这般……”

  话未尽,但秦宣懂她的意思。

  “映寒,委屈你了。”秦宣一瞬间就想清楚了她目前的处境。

  宁映寒眼眶微红,再也没人能像你一样,一句话让我笑,一句话让我哭。

  “我真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秦宣突然道,“映寒,我们成婚吧。”

  宁映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怔了一下,她语气温柔:“阿宣,谢谢你,但我不能。”

  “如果是因为那些流言的话,我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谈论我。”

  “我知道,但不能因为你不在意,我就能心安理得。”

  “映寒,你不能让我看着你孤身作战。”

  宁映寒一声叹息:“我真希望,你没遇见过我。”

  国公府的小世子,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霁月光风、高贵清朗,却因为她沾染了那些俗世的情感。

  她这话说得有些残忍,秦宣却笑了:“错过了你,让我到哪儿找你这样的人呢?”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却只对宁映寒动了心,说是巧合,其实是未尝不是必然。

  两人本都是人中翘楚,一旦在人群中相遇,被彼此吸引,似乎也是顺理成章。

  “嫁给我吧,”秦宣劝道,“让我来保护你。我知道你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但……”

  “阿宣,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

  “而你总能说服我。”秦宣最终露出个无奈的笑意。

  “那是因为你肯让着我。”宁映寒笑得调皮。

  “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秦宣不再坚持。

  “好。”

  两人相视一笑,隔阂尽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两人一向有这种默契,话不需说尽,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

  “对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宁映寒也一直有一个疑惑在心中盘桓。

  她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颗守宫砂,忽略了秦宣眼神里微微的诧异:“那个灵魂毫无自保之力,离开宁府后,若不是有人暗中护她,她如何保得住清白之身?”

  “确实是我,”秦宣颔首,“我派人盯了一段时间,一半是保护,一半也是观察。”

  “谢谢你。”

  “客气什么。”

  “江南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宁映寒又问道。

  “陛下既然不打算整治江南官场,我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提到此事,秦宣蹙眉,“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百姓,这次水患,我能吓住那些官员,让他们尽心补救,下次呢,下下次呢?他们早晚会因为陛下的态度而有恃无恐。”

  “江南可是陛下的钱袋子,这任江南知府每年交上来的岁贡比上一任的多了近一倍,”宁映寒嘲讽,“至于这多出来的岁贡从哪里压榨出来的,陛下哪里会在意呢?”

  “我还是要试试,”秦宣叹气,“一道折子留中不发,我就再上一道。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总要尽力一试。”

  “国公忠君爱民。”宁映寒随口赞了一句,她难免为朝中像秦宣这般的臣子感到无奈。

  “爱民我受了,忠君嘛……”秦宣没再说下去,事实上,他们这些世家,几乎都猜得到当今陛下当年登基必然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只是天家兄弟相争一向如此,成王败寇,谁也不会把这些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人想过,当初登基的是晋王该当如何,就无人知晓了。

  晋王是中宫皇后之子,自小就被当做储君培养。

  眼见这个储君被教养的聪慧又不失仁义,当年朝中有多少人对他寄予厚望,就有多少人对今上登基暗含失望。

  尤其今上捧文臣、贬武将,导致朝中文武臣子矛盾日渐增大,不知多少人怀念当年交游甚广,能与文臣论韬略,与武将试弓马的晋王。

  “接下来,可能还有的忙,”秦宣起身,用折扇轻轻敲了宁映寒头顶一记,“我得先走了,记得保护好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法斯的营养液10瓶;洛德西昂的营养液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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