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_魔尊的朱砂痣罢工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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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三合一)

  予芙的灵视到了小橘子身边,但见他,正蹲坐在药神谷集市正中的神树边上,身边围着一堆药神谷的女医修,各个貌美声甜。

  但听小橘子,操着他那软萌的声音,无不骄傲的说道:“我可是金丹期的妖,那在我们妖界,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一代小妖王,那可是能管理一方的诸侯!只比妖皇低一个等级。等我到了元婴,就可以化形,到时候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他还伸出他那圆圆的猫爪,挑了一下离他最近那名女医修的下巴,女医修娇羞的低头,他又转了个身,猫爪摸上了另一个女医修的手背,感慨道:

  “想当初我在这集市流浪的时候,你们都待我不错,小鱼干我没少吃你们的。如今老子发迹,肯定要报答你们。但是我想着,要是只娶一个,岂不是就报答不了别人了吗?所以,干脆你们都嫁我,以后我带着你们去妖域,做我的妖王妃,不比留在这药神谷里,只做个小医修强吗?”

  此话一出,有几个女医修面露嫌弃,似是对这种做法很不齿,嫌弃地摇摇头离去。

  但却又有几个面上露出欣喜之色,更靠前的围上了小橘子,但听其中一名巧笑道:“像您这样的妖王大人,多娶几个是应当,我不会介意,只是您可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又听另一个说道:“是呢妖王大人,您这样的小妖王,怕是有不少人前赴后继。不成,您口说无凭,得给我白纸黑字的留个承诺。”

  但见小橘子猫爪搭上那名女医修的肩,软萌如婴儿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却多了一份哄人的温软:“承诺?那都是虚假的东西,我这日日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给你承诺才是骗你,咱们要活在当下。”

  嚯……予芙讶然,好个渣男发言!

  但见小橘子又靠去了另一个没说话的女医修身边,亲密道:“宝贝儿你呢?想不想跟我?”

  那女医修一脸娇羞:“人家得考虑考虑。”

  姑娘一般说这种话,其实潜台词就是你得对我更好一点!然而她家小橘子,见这个没戏,直接掉头,凑到了另一个跟前。那女医修见此,不由愤恨地抿唇,不甘心的瞪着小橘子的背影。

  时至此时,予芙不得不痛苦的承认,她的小猫咪,是个海王!淦!

  予芙一脸黑的看着小橘子在集市撩妹,指尖搭在窗台上,似弹琴般,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扣,心里默默盘算:成了妖的猫,还能绝育摘蛋阻止他乱发情吗?

  小橘子跟围着他最近的那个女医修,越来越亲密,眼瞅着都要亲上了。

  予芙默默地黑脸盯着他,宛如一个抓包儿子早恋的老母亲。

  忽地,予芙灵机一动,从虚鼎里取出玄机,变成一个弹力球,轻轻施法,就朝小橘子飞了过去。

  “噔”一下,弹力球弹在了小橘子面前,和女医修的嘴就差一厘米的小橘子,忽然眼前一亮,条件反射下,一个转身就扑向了弹力球。

  猫爪每扣一下,弹力球不仅没有被抓到,反而弹得更高!小橘子满眼的好奇,注意力完全被跳跃的弹力球吸引住!

  满心里只有一句话:卧槽,这是什么东西,好好玩!

  几名女医修,见刚才还和她们卿卿我我的小妖王,此刻居然玩起了球,各个面露震惊,其中一个,强忍着不适,含笑问道:“小妖王殿下,你瞧瞧奴家?奴家可比那东西好玩儿多啦。”

  “闭嘴!”小橘子回答的干脆利落,你能有球好玩儿?他连看都没那女医修一眼,仿佛刚才和她们你侬我侬的不是他。

  几个女修愣愣的盯着小橘子,面上失望有之,嫌弃有之,可惜有之……

  予芙这才低眉一笑,控制着弹力球往回弹,一路把小橘子引回了自己房间。

  见小橘子进了屋,予芙嗖一下,把玄机收回了虚鼎。小橘子四腿起跳,一下子蹦上了予芙的榻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急道:“姐姐,姐姐,再给我玩儿会!快快快,再给我玩会儿。”

  予芙抬手,给小橘子施了个禁言咒,随即,小橘子的说话声,就变成“哇呜……”一声猫叫,小橘子愣住,不可置信的看向予芙。

  予芙抿唇一笑,伸手提起小橘子的后颈皮,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把把的摸了起来,这才像只猫嘛!

  小橘子被予芙禁了言,无比委屈地又“呜”了一声,无聊地爬在了予芙腿上,耷拉着耳朵,看起来难过极了。

  这时,一旁的碧竹也把完了脉,对予芙道:“你虽受伤不轻,但不知是不是体内妖丹的缘故,基本没什么大碍,随便打打坐,也就能见好。说起来还没恭喜道友,喜得妖皇妖丹。想来日后,道友的修行之路,怕是能一日千里。”

  予芙冲她一笑:“那就多谢你了!”

  碧竹摇头笑笑:“应该的!那你好好歇歇,我不打扰你修养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传音喊我便是。”

  予芙再次道谢后应下,碧竹冲她行礼,而后起身离去。

  碧竹走后,予芙这才靠着枕头半躺下来,一手撸着猫,一手取出秦少川给她的那把折扇,细细研究了起来。

  扇子很精致,扇骨是以昆仑墨玉制成,通体漆黑,却又不似竹制般沉稳,透着些许温润的质感。扇面是以蛛妖丝织成,结实又纤薄。但扇面上,却什么都没有,空白干净。

  想来这把折扇,就是原著中,女主文涵漪从天哭秘境得到的那个至宝。可惜,直到文涵漪飞升,都没能摸清楚这把折扇的门道。

  予芙把玩着手里的扇子,秦少川毕生为改变妖族的命运而努力,在秘境里,也托付她,让她帮忙完成遗愿。看来,这就是换血之法失败后,秦少川研究出来的另一个法子。

  但这个法子,究竟是什么呢?

  忽地,予芙想起一桩事来,向灵珠问道:“原著中,文涵漪是怎么拿到的这把扇子?”

  那本书太长,前期的这些剧情,她早都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文涵漪进去后拿到了这把扇子,但天哭秘境却没有消散,自然也就没有今日那千百人重获自由的欢呼场面。

  灵珠回答道:“文涵漪当时进天哭秘境后,确实掏了妖丹。但毕竟是女主嘛,有光环,还有个一心为她的炮灰舔狗,牺牲自己把文涵漪从地下深渊救了上来,自己掉了下去,文涵漪意识到那些妖物是陷阱,便没有再掏妖丹,一路到了冤枉殿附近。”

  又听灵珠长叹一声:“至于这把扇子,原著里的秦少川当真是个悲剧英雄。他留在秘境里的那丝意念,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当他发现穿过第一重考验的人,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便同文涵漪争斗了起来。但肯定争不过女主啊,又意外帮女主破了一境。那丝意念被文涵漪打散,秦少川百年枯守化为泡影,而这把扇子,也就到了文涵漪手上,却最终也没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被困在秘境中的那些人,也永无出头之日。”

  予芙听罢,不由长长一声叹息,并不是觉得女主有什么不好,只是感觉原著有些结局,确实令人唏嘘。

  灵珠看予芙盯着扇子发呆,没有再说什么过多的话。但是时至今日,她已经彻底明白天道选择予芙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其他玄幻小说中,往往三族鼎立,今日我强你弱,来日你强我弱,风水轮流转,你来我往,生生不息。

  唯有这个世界,妖族被设定成修炼不如人魔二族,心智也不如人魔。同是金丹期,妖族的金丹期就是小妖王的存在,而在魔族和鬼修中,金丹期顶多算个魔将和鬼将,始终逃不开被猎杀的命运。

  但是在天道之中,众生平等,每一个族群,都要有相应的机会。天道选择予芙,想来除了改变这个世界被毁灭的结局,还想改变妖族的命运,这样的事,恐怕也唯有予芙这样的人才能做到。

  灵珠看着身边的这个少女,忽然心疼的紧,她也只是个小姑娘,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背负起如此重任,她似乎……已经能预见到予芙未来的会走得多么艰辛。

  她说起来,只能算是个天道给予芙的外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给她提供信息,让她在这条路上,走得不要那么辛苦。

  予芙拿着扇子研究了一阵,无论是注入灵力,还是别的法子,都没研究出什么门道,索性先将那把扇子收回了虚鼎里,寻思等之后再拿到满意度,再跟灵珠换这个扇子的线索。

  收回扇子,予芙靠在枕头上,摸着小橘子的猫头,陷入了梦境中。她确实太累了,想睡觉歇歇。

  不知睡了多久,予芙被敲门声吵醒,小橘子在她腿上也睡得四仰八叉,毫无猫样。

  予芙捧着小橘子又肥又圆的屁股,把他放进了榻里侧,自己下榻前去开门。

  门拉开,外面竟然站着七个她从未见过的修士,有男有女,他们穿着统一的服侍,予芙有些看不出来他们来自哪个宗门,也不知他们来此所为何事,面色茫然的看向他们:“诸位道友……”

  予芙刚开口,却见门外那七个人,齐齐向她弯腰行礼,腰躬到了九十度,态度极是恭敬。

  予芙微愣,忙伸手去扶为首的那名女弟子:“诸位道友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七个人同时直起身,目光齐齐落在她的脸上,面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但听那名为首的女弟子说道:“我们是裂刀宗的弟子,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三十年前,我们结伴共入天哭秘境,却不想被困地下深渊,整整三十年!”

  说至此处,那名女弟子眼眶微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抿唇吞咽一下,方才平复下心绪,再次对予芙道:“多谢道友,救我等脱离困境!”

  说着,她又行下礼去,其余弟子也跟着行礼道谢,予芙忙叫他们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意外救下诸位,诸位不必言谢。”

  裂刀宗大师姐却抿唇一笑:“我裂刀宗最重情义,有恩必报,有仇必还。我们宗门没有上清宗那么有钱,就剩下一股子蛮力能用,来日道友若有需要,我阮飞霞等七人,任凭道友吩咐!”

  阮飞霞虽是女子,但言语之间,颇有豪迈的侠气风范,叫予芙好感倍增,她抿唇一笑,对阮飞霞道:“都是修士,说什么吩不吩咐的话,我初来乍到,不缺打手,倒是很缺朋友,阮道友若是不介意,大可唤我一声阿芙。”

  阮飞霞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本就对予芙有结交之心,听她这么说,坦然一笑,便道:“那你也不要再叫我阮道友,唤我飞霞便是!”

  话音落,与阮飞霞同行而来的弟子们,也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我我,我叫颜卿卿,阿芙姐姐可以叫我卿卿。”

  话音落,便听一名同行的男弟子打趣道:“卿卿你要点脸,你在秘境里困了三十年,还好意思叫人家姐姐?”

  予芙闻言失笑,按照原主的年岁,卿卿确实要比她大很多。

  “袄……”颜卿卿不好意思的鼓起腮帮子,她进秘境的时候才十四岁,出来就四十四岁了,一下子空白了三十年,确实没反应过来。

  颜卿卿寻思了半晌,而后眼前一亮,看向予芙道:“那……阿芙以后就是我妹妹,我罩着你!谁敢欺负你,我的大刀就劈向他!”

  说着,手还做了个劈得动作,逗得大家直笑。

  这样一笑,气氛就打开了,予芙又同他们说笑了一会儿,相互留下捏碎便可召唤的传音符,裂刀宗的弟子们,这才和她道别,一同回了宗门。

  阮飞霞等人离去,予芙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小橘子,见他依旧睡得四仰八叉,便没管他,关上门,转身去了谢惊寒那边。

  予芙来到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屋里谢惊寒还没有醒,静静地躺在榻上,朔月则如往常般乖乖守在他身边。

  塌边矮柜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不知名的紫色野花,鲜艳夺目,想来是刚换上去的,不必猜,予芙也知道,这八成余诗清那小丫头的心思。

  见予芙推门进来,爬在地下毯子上的朔月,抬起了头,问道:“王上,你怎么样?”

  予芙冲他抿唇一笑,回道:“我没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只有你吗?余淼呢?”

  朔月回道:“余医师去药房煎药了。”

  予芙点点头,再次关上门出去:“我去看看。”

  予芙下了楼,一路到了后院。刚进院子,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予芙寻着药味,找到了药房。

  药房门大开,正见余淼在里面,一手拿着团扇控制火候,一手往药罐里注入灵力,以灵力护药。他满头大汗,身上水绿色的衣衫,几层都湿了,黏在他的后背上。

  予芙见状微惊,上前问道:“余医师,怎么这药,还需以灵力护着?”

  余淼这才发觉予芙进来,冲她笑笑,说道:“你醒了?他血脉不稳,说来这种症状,我行医多年,还是头回见着。研究了好几日,才想到以雪参入药。”

  予芙走到了药炉旁边,探出身子看去,见清明的灵气,护着几枚雪参,在药罐中翻腾。

  但听余淼接着道:“雪参只生长在药神谷最高的雪山之巅,又因雪参有灵,能感知到修士的灵气,故而采摘雪参时,不可飞行,不可以灵力御寒,否则便会被其发觉逃窜。采摘不易,这些年,我也只有这么一根雪参。且雪参性寒,若入沸水,会破坏药性,所以只能以灵力护着。”

  余淼又道:“每日入几片雪参,让谢道友连用一段时日,想来他血脉不稳之症,必能药到病除。”

  予芙闻言,不由看向余淼,心下动容。有时候,对于他们修仙人而言,最难的其实不是爆发灵气去打架,反而是控制。爆发时,不需要考虑什么,竭尽全力去做便是。但是若要控制灵力,这样源源不断的输出,却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很耗费心神。

  难怪余淼会累成这样,予芙微微抿唇,记下了余淼的这份付出,轻声道:“辛苦了!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予芙从药房出来,正巧看见碧竹手里端着一篮子草药,准备给余淼送去。

  碧竹乍见予芙,唇边漫过一丝笑意,迎上前道:“你醒了?我还说等下去找你。你可知你睡了两天两夜?”

  予芙闻言微惊:“这么久吗?”

  碧竹失笑:“可不是吗?我正巧准备一会儿去找你,给你泡了一杯养神茶,想一会儿给你送过去。本来,这养神茶我婆婆泡得最好,但是老人家这几日忙着给你们做衣服,每日每夜的,就只能我来泡了。”

  予芙听罢,心里感激,余老太太那日她也见着了,确实上了年纪,还要给他们做衣服,这份心,当真可贵。想着,予芙对碧竹道:“茶在哪儿,我自己去拿就好,你忙你的。”

  碧竹也不和予芙客气,笑笑道:“我就放在正厅桌子上了,你记得趁热喝。”

  说罢,各自又寒暄了几句,相互暂别。予芙从后院进了正厅,见正厅的竹桌上,摆着一盏茶,想来正是碧竹所说。

  她端起茶盏,上楼回了自己房间。进了屋,她捧着被子在他便坐下,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矮柜上,居然也有一束紫色小野花。方才被叫醒的太急,竟是没看到。

  予芙看着夕阳下,煜煜生辉的小紫花,心情没来由的好,不由伸手摸上了那花瓣。

  她边抿着手里的养神茶,边欣赏着眼前的这束花。

  余家这一家四口,当真是让她感受了一次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感觉,就好像她也成了这余家的一份子。

  有可爱的妹妹,每日送花,有慈祥的奶奶,给亲手缝制衣服,还有极好的哥哥嫂嫂,为他们辛苦煎药、泡养神茶。

  这样的静谧又平淡,但是萦绕在心里的,却又是细水长流的温暖。这样的日子,在前世的岁月中,是予芙从来都不敢想的。回家,等她的之后冰冷的空气,跟别提像现在这般,有人这般用心的给她贴心的关怀。

  唯一对她好的只有张爷爷,虽然他给的已经足够多,可是这几日在余家的这种生活,却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予芙就这样捧着茶,一口口的轻抿,在窗边坐了好久好久。甚至她觉得,她能这样坐一辈子。

  直到她听到门外廊中,似乎有隐隐的啜泣声,这才回过神来,放下喝完的茶杯,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却见余诗清手里捏着一束野花,正站在墙边抹着眼泪。

  予芙不解,上前问道:“诗清,你怎么了?”

  余诗清年纪小,并不会藏自己心思,正委屈着,忽被人关心,便低声告诉了予芙:“姐姐,大哥哥不喜欢我送的花,都被扔到了地上。可是我想着你们早点儿好,每天都去后山花田里给你们采花,大哥哥为什么会不喜欢?”

  予芙微微蹙眉,侧头看了眼谢惊寒房间的门,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便知谢惊寒已经醒了。

  她暂且没理会屋里的动静,对余诗清道:“哥哥不是不喜欢,只是不知道这是你送的。”说着,予芙接受余诗清手里的花,安慰道:“姐姐帮你拿进去,告诉哥哥是你送的,他就知道啦。”

  余诗清乖乖的松手,看向予芙:“那我明天,还给哥哥送花吗?”

  予芙想了想,对余诗清道:“送给我和朔月哥哥吧,我们喜欢!”

  “好!”余诗清愉快的应下,转身小雀一般的跑走了。

  予芙看了看手里的花,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便见谢惊寒已醒,盘腿坐在塌边。而原本他矮柜上的那束花,却不见了,只有零星的几只歪七扭八的掉落在地上。

  看来是被他扔出了窗外。予芙面色当下便有些不太好看。

  谢惊寒见予芙进来,犹自不觉,反而换上一副笑脸,对予芙道:“你醒了?可还好?”

  “还好!”予芙撂下两个字,走上前,将从余诗清手里接过的那束花插进了花瓶里,而后道:“这是诗清送给朔月的。”

  朔月闻言起身,走向了那束花,仿佛有些惊喜:“送给我的?”说着,狼吻贴向了那束花,闭目细嗅,在夕阳的余晖下,竟有狼露温柔的异样之美。

  予芙看向谢惊寒:“别再扔了。”

  谢惊寒尚不明所以,瞥了那束花一眼,总觉得自己和花啊草啊这种东西格格不入,看着只觉碍眼。

  但既然是送给朔月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对予芙岔开话题道:“进了一趟秘境,九死一生,竟是一无所获的出来,当真可惜。只是不知为何……”

  谢惊寒手抚上自己左眼,“我的左眼,异色褪去了。”

  予芙见此,便将他被秦少川打伤之后,掉入地下深渊又意外进入有阵法的山洞一事告知了他,唯有换血一事,予芙暂且没有提。

  “就是这么回事,我见你受伤,便将获得秦少川修为的机会让给了你。想来是他的修为,去了你的异瞳。另外,等你身子养好些,想来就能直接突破到金丹期,但你身体的缘故,最好不要太着急。”

  谢惊寒闻言愣住,随即,心潮澎湃了起来!秦少川的修为!金丹期!这是不是说,他可以变强了!

  等他变强之后,就可以不必再依赖予芙,甚至和魔尊的人,都有一战之力!

  “哈……”谢惊寒笑开,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予芙果然爱他,连秦少川的修为都送给了他!

  予芙见他面上容光焕发,便也知他高兴,对他道:“从此之后,你再也不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保重身体,缓慢修行。”

  谢惊寒听罢,“嗯”了一声,然后对予芙道:“阿芙,我想继续休息,你也回去歇着,朔月不必留下保护我了,我会照顾自己。”

  见谢惊寒支自己走,予芙也知道他想干嘛,反正她只告诉他是金丹期,想来就算他迫不及待的突破,也没什么大事。

  念及此,予芙看向朔月,示意他跟上,俩人一同离去。

  待予芙和朔月离开,谢惊寒迫不及待的便开始运转周天,企图破境,果然,他很快就到了练气后期。

  而就在这时,余淼端着药走了进来,见谢惊寒已醒,抿唇一笑,说道:“你醒了?恢复的不错?”

  谢惊寒忙着突破境界,哪有功夫理会余淼,随口“嗯”了一声,心里只烦他来得不是时候。

  余淼见谢惊寒无心说话,也知他性子奇怪,放下药,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谢惊寒端起那碗药,一时只觉冲鼻,他本想一口闷下去,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已经有了秦少川的修为,这碗药喝与不喝,关系大吗?等他突破到了金丹期,随便打打坐,这点小伤很快就能修养回来。

  想着,谢惊寒端着碗,直接将药泼出了窗外。

  放下碗,谢惊寒继续打坐,运转周天。

  予芙睡了两日,早已回了精神,便带着朔月和小橘子,去了药神谷闲逛。

  后来的几日,谢惊寒天天闷在房中不出来。予芙则练剑、陪着余诗清玩儿,或者带着朔月和小橘子出去溜达。

  这期间,又陆续来了不少给予芙道谢的人,有的人送灵石,有的人送法器,总之,予芙发了一笔小财。也幸好这些人被天哭秘境关得久,并不知道原主干下的那些事,倒是为她给那些人的初印象加了不少分。

  就这般百无聊赖的过了几日,余老太太给他们的衣服也做好了,于那日夜间,各自送给他们。

  予芙穿上新衣服,甚是喜欢。余老太太,给他们俩做了两套白色的束袖精武服,又配了墨色长靴和护腕。

  冰蚕丝质地极好,穿在身上又舒服又美观。最关键的是,这是老太太亲手做的,前世的予芙,做梦都想穿上奶奶或者姥姥给做的衣服,现在她终于穿上了,也感受到了这份来自老人的慈爱,予芙喜欢极了!

  穿着新衣服,予芙算了算时日,他们在药神谷,也养了半个来月,是时候该启程回上清宗。

  于是第二日上午,予芙穿上新衣服,最后一次陪着余诗清去采花。

  回来的时候,俩人各自捧着一大捧,予芙的马尾根部,还被余诗清簪了几朵,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好似花仙子般明媚可爱。

  二人正准备进院子,予芙忽见,不远处的地上,竟有几片已经干皱的雪参,早已和泥土混成了一片。

  予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将手里的花递给余诗清,而后道:“诗清,你先回去,我去那边看看。”

  余诗清不明所以,接过花便先进了院。予芙走到那几片雪参边,将他们捡起来,嗅过之后,确定是雪参无疑。按理来说,余淼会让谢惊寒将雪参和药吞服,为何会在这里?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捻起一撮雪参附近的泥土,凑到鼻下闻了闻,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谢惊寒把药到了。

  一想到那日亲眼所见余淼有多么认真辛苦,予芙心头没来由就漫上了一股子火气,起身,大踏步地上了楼,直往谢惊寒房中而去。

  一把推开门,正在打坐的谢惊寒被吓一跳,有些不快的看向予芙。

  予芙几步走上前,问道:“你是不是把药倒了?”

  可话刚问完,予芙又见,余老太太给谢惊寒做的衣服,竟被他随意团起来,扔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好嘛!这下火上浇油,予芙心间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她走过去,将衣服捡起来,拿在手中,问道:“为何要扔?”

  谢惊寒眼露不屑,似是不明白予芙为什么要因为这生气,轻描淡写道:“讨厌白色。”

  予芙重重将衣服扔回他怀里,厉声道:“谢惊寒!你可知余淼为了给你煎药,用灵力护着雪参,直到药煎好之前都不敢分神!”

  予芙又道:“余老太太多大年纪了?她眼睛不好,手也颤抖,你知不知道她为了缝这件衣服,多少个日夜不眠不休?你知不知道你轻而易举扔掉的东西,是我曾经每分每秒做梦都想得到的一切!”

  许是气急,又许是想起自己曾经在孤儿院的那些年,说出最后那句话的同时,予芙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完全不受她控制的汹涌落下!

  予芙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眼泪就是不受她控制,越想忍住越忍不住,她伸手捂住了脸,对谢惊寒扔下一句“我真对你失望!”然后夺门而出。

  外面的回廊里,传来隔壁房间重重的摔门声!

  谢惊寒捧着手里被予芙砸过来的衣服,愣在了原地。

  她哭了?

  万鬼窟面对元婴期的鬼帅她没有哭,药神谷对战常天问和姬瑶华她没有哭,天哭秘境里几番出生入死她都没有哭,可此时此刻,为了一碗药,一件衣服,她居然哭成了这样……

  予芙突如其来的眼泪,好似一颗颗巨石般砸进了谢惊寒心里,在他心里掀起千层浪,让他的心莫名一疼。尤其她最后那句,我真对你失望,更是叫他心惊。

  这句话,天哭秘境里,朔月说过,可是他没有什么感觉。

  可就在刚才,予芙汹涌的泪水下,再次听到这句话,他仿佛感受到了予芙那一刻的难受,也感受到了予芙那一刻心里对他的讨厌。

  这种感觉,谢惊寒从未体会过,他为什么会体会到予芙的心情?

  这种陌生的情感,叫他不知所措,更叫他急于想去弥补。

  他捧着衣服愣了一会儿,忽地起身,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榻上,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穿了许久的玄色衣衫。动作僵硬又机械地,换上了余老太太给做的那件冰蚕丝精武服。

  衣服换好后,屋里的铜镜里,倒影出他此时的样子,面色慌乱而又迷茫,可洁白的冰蚕丝,却又像是将地狱中的他拉去了从未摸过的仙境。

  从前,他讨厌白色。

  白色总会让他想起幼年时,他记得那时,他刚杀了母亲逃出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地流落在人间的街头。

  有一年冬日,他不小心挡了一个小公子的马车,那名小公子气恼,下了马车,就命小厮将他打去了一边。

  怎知,小公子回去时,不小心滑了一跤,车上就立马下来一个贵女,搂着小公子急忙关怀。

  那日,他浑身都疼,蜷缩在雪地里,看着小公子是如何被人关照爱护。

  那日,那名小公子,穿得就是白色,是他用尽一生之力,都无法触摸到的光洁颜色。与他……云泥之别。

  可是今日,他穿着白色,就这样站在铜镜前,心里全然是方才予芙落泪的样子,一时间,他忽然觉得,白色,似乎也不是那么遥远而不可触碰。

  忽然,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小公子有关爱他的娘亲,他有予芙,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予芙。

  镜中的人影,第一次,在他不是刻意模仿的情况下,漫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予芙自己在净室里呆了一会儿,控制住情绪,她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

  等回了上清宗,就抓紧帮谢惊寒追文涵漪,早追到早超生,等做完这些事,她就一门心思去完成秦少川的嘱托,不比日日呆在谢惊寒身边受这些罪强?

  念及此,予芙深吸一口气,走出净室,对朔月道:“去叫谢惊寒吧,我们会上清宗。”她实在是不想看见那张脸!即便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爱的小天使“做梦梦到的啊”“小沁想暴富”“~安静~”“晓春华秋实”浇灌的营养液,比心心,三合一大肥章,我也做到了(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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