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保镖
老街上人来人往，充满生活气息，偶然有人低头看花盆碎片，嘀咕怎么会这样。
杨卫成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老头，竟然是那天摔倒在骑楼下的老人。
“这么巧……”他一脑门黑线，心说，连续两次差点出大事，您老还能这么乐呵，我宁愿咱们没缘分，也不愿再这样遇见你第三次。
老人笑眯眯的样子很慈祥，他抬头看看两侧楼房，感慨道：“有些事情就是天意啊。”
杨卫成却不这么认为，实际上上次嵌在石头缝里的刀锋，他就觉得有人蓄意谋杀。
只是这顶帽子太大，谁又会去陷害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老头呢？
老头乐呵呵地说：“今天你又救了我，我请你吃早茶呀。”
“早茶就算了，您请我吃个肠粉吧。”杨卫成道。
一早出来觅食，食没觅到，却先吃饱了惊，杨卫成都有点低血糖的感觉了。
老头欣然答应，两人遂找到那家老字号，一起进去吃粉。
吃着吃着，老头身上忽然传来bp机的响声。
他拿出bp机，娴熟地查阅信息。
杨卫成暗道：“这年头，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可少有会用bp机的。”
他禁不住暗暗打量老头，虽然鸡皮鹤发，但精舍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可和他的年纪一点都不匹配。
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生活磨练而来的睿智。
杨卫成禁不住好奇：“这老伯是做什么的？退休老干部吗？像老肖那样的？不太可能……”
老肖那种人，做派自成一系，是多年职场浸润出来的，学是学不来的。
这老头身上，有种乐观、洒脱，还有其他说不上的气质。
“小伙子，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老头看完信息，笑眯眯地对杨卫成道。
杨卫成点头：“要回来哟，等您结账。”
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难道还真等老人家买单？他一招手，就把单给结了。
没多久老头果然回来，看杨卫成正坐着看街上的行人、景色，盘子里早就只剩下点汤汁。
“抱歉抱歉，久等了。”老头坐下来，开始吃自己那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老伯，我看你下回出门，还是让家里人陪着吧，都说事不过三……”杨卫成道，话是不好听，但的确是为他着想。
好在老头十分豁达，哈哈一笑：“没事的，我儿孙都忙，哪有时间顾我这老头子呢？没事，回头我跟老哥哥一起出门就好。”
“还老哥哥……”杨卫成一脑门黑线，一个老头都够呛，俩老头真出什么事，谁都跑不掉好么？
老头又半开玩笑道：“要么，你做我保镖哇？”
“我？我哪有空，白天得去交易会，也就一早一晚能出来瞎溜达。”杨卫成摇头。
老头大概还不知道，几十年后，国内出了一些关于扶老人的梗，说起来令人惋叹。
老人乐呵呵地看着他，满目欣赏：“你是哪里人呀？”
“江南人。”
“哦，江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这辈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这两个城市。”老头道，“有机会一定要去逛逛。”
杨卫成笑：“好啊，不过……”
砰！
一人忽然冲到他们桌前，手一拍桌子，把杨卫成吓一跳，抬头看去。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一撮小胡子，穿着挺考究，一看就是有钱的。而且，他看着不像是内地人。
“麻烦让一下！”中年人盯着杨卫成，不客气地说。
他把杨卫成当成拼桌吃饭的食客了。
杨卫成估计这人是老头的家里人，按耐住脾气，冲他道：“我和老伯一起的。”
中年人一愣，眉头紧锁：“三伯，你们是一起的吗？”
“是是，刚才就是这小伙子救了我。”老头笑呵呵地点头说。
中年人脸色稍有缓和，拉开凳子坐下，冲杨卫成道：“抱歉，我太着急了，态度不对。”
“没事。”杨卫成淡淡地笑着，心道，我看你就算不急，对我态度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中年人果然就没再搭理他，转向老头：“三伯，以后不要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吃东西，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叫人帮你买。”
“你不懂，这些地方才有老滋味，古早味。”老头边说，边暗暗看向杨卫成，俩人相视一笑，找到知己的感觉。
杨卫成也是前世知道这里有家老字号，今天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味道也果然不负众望。
他见人家两叔侄有话题，便起身告辞：“老伯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啦。对了，账已经结过了。”
老头摆手：“谢过，下次我请你。”
杨卫成摆手笑着离开，走在街上，欣赏两旁风景，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抛到脑后。
“先生，请等一等！”背后传来叫喊声。
杨卫成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侄子。
侄子满头大汗，迈着斯文的步伐朝他慢跑而来。
“有事吗？”杨卫成问。
那人拿出几张十元的钞票，塞进他手里：“谢谢你帮助我三伯，这是饭钱，多的就当是我们的心意了。”
“哦？”杨卫成看了看，一共五十元钱，普通工人20天的工资了。
这心意，可真够诚的。
“另外，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蓄意接近我三伯。”那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杨卫成心里不爽了。
他收起钱，抬头盯着那人：“抱歉，你说什么？”
“呵呵，拜托，别装了。”那人道，“你如果不是知道我三伯的身份，怎么会请他吃饭？又怎么会几次三番救他？”
“所以呢？”杨卫成笑眯眯地问。
那人道：“所以不要痴心妄想，年轻人要老老实实，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要总想终南捷径。”
“是哈……”杨卫成摸了摸鼻子，“我是要靠本事赚钱，所以我接了个活儿，要做你三伯的保镖。”
“你说什么？”那人怒。
“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头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杨卫成本是话赶话，现在倒好，赶鸭子上架，还是自己把自己赶上去的。
“我……”他想把话吞回去。
老头笑眯眯地说：“工钱好商量，一个月两百块！”
“三伯，这种不知出处，不学无术的货色，怎么能做您的保镖呢？”侄子毫不在意杨卫成的尴尬，对老伯说。
杨卫成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道：“你真不愧是老伯的侄儿，顺便跟你说下，我杨卫成就是靠本事吃饭，而且吃的很好，不需要别人操心。”
那人脸色一变，刚才他肩膀一沉，又酸又痛，便明白这是杨卫成给他的警告。
第一次警告，看在他是老伯的侄儿份上。倘若再有下一次，杨卫成会毫不客气，大脑门伺候。
老头很合时宜地拖着杨卫成：“走走，你不是说去展会么？我没去过，带我去。阿生，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好吧，那您小心点。”侄儿道。
老头笑呵呵，云淡风轻般的化解了一场潜在的纠纷，他拖着杨卫成走开。
在羊城的这段时间里，杨卫成就这么多了个老哥们儿。
杨卫成依旧是去交易会溜达，企图再推销一点化肥。
可情况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这个交易会上，没有化肥的一席之地。史礼年订购的一万吨，竟然成为他这一趟唯一的一笔订单。
展会眨眼过去十几天，眼看就要落幕。
杨卫成把展会的一些门道也都摸清楚，结识了不少朋友——主要是收获名片，剩下的几天，便索性和老头一起四处游玩。
老头果然说话算话，每个礼拜都给他50元酬劳，哪怕他什么都不做。
杨卫成知道老头不缺钱，自己又是个见钱如命的，对这天上掉下来的50元，欣然接受。
这天，他陪老头去喝早茶，俩人一坐下，老头就咔咔咔点了一大桌点心。
哪怕杨卫成是个大胃王，也吃不下这么多。
“太多啦老伯。”杨卫成道。
“不多不多，今天我有客人要来。”老头神秘地笑着。
这老头就是神秘，和他接触半个多月了，杨卫成愣是不知他姓是名谁。当然，也是杨卫成自己没问。
两人就这么对着一桌美食等着，十多分钟后，老人忽然兴奋地站起来，朝楼梯口挥手：“二哥，我在这里！”
杨卫成回头瞧去，傻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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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卫成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老头，竟然是那天摔倒在骑楼下的老人。
“这么巧……”他一脑门黑线，心说，连续两次差点出大事，您老还能这么乐呵，我宁愿咱们没缘分，也不愿再这样遇见你第三次。
老人笑眯眯的样子很慈祥，他抬头看看两侧楼房，感慨道：“有些事情就是天意啊。”
杨卫成却不这么认为，实际上上次嵌在石头缝里的刀锋，他就觉得有人蓄意谋杀。
只是这顶帽子太大，谁又会去陷害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老头呢？
老头乐呵呵地说：“今天你又救了我，我请你吃早茶呀。”
“早茶就算了，您请我吃个肠粉吧。”杨卫成道。
一早出来觅食，食没觅到，却先吃饱了惊，杨卫成都有点低血糖的感觉了。
老头欣然答应，两人遂找到那家老字号，一起进去吃粉。
吃着吃着，老头身上忽然传来bp机的响声。
他拿出bp机，娴熟地查阅信息。
杨卫成暗道：“这年头，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可少有会用bp机的。”
他禁不住暗暗打量老头，虽然鸡皮鹤发，但精舍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可和他的年纪一点都不匹配。
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生活磨练而来的睿智。
杨卫成禁不住好奇：“这老伯是做什么的？退休老干部吗？像老肖那样的？不太可能……”
老肖那种人，做派自成一系，是多年职场浸润出来的，学是学不来的。
这老头身上，有种乐观、洒脱，还有其他说不上的气质。
“小伙子，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老头看完信息，笑眯眯地对杨卫成道。
杨卫成点头：“要回来哟，等您结账。”
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难道还真等老人家买单？他一招手，就把单给结了。
没多久老头果然回来，看杨卫成正坐着看街上的行人、景色，盘子里早就只剩下点汤汁。
“抱歉抱歉，久等了。”老头坐下来，开始吃自己那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老伯，我看你下回出门，还是让家里人陪着吧，都说事不过三……”杨卫成道，话是不好听，但的确是为他着想。
好在老头十分豁达，哈哈一笑：“没事的，我儿孙都忙，哪有时间顾我这老头子呢？没事，回头我跟老哥哥一起出门就好。”
“还老哥哥……”杨卫成一脑门黑线，一个老头都够呛，俩老头真出什么事，谁都跑不掉好么？
老头又半开玩笑道：“要么，你做我保镖哇？”
“我？我哪有空，白天得去交易会，也就一早一晚能出来瞎溜达。”杨卫成摇头。
老头大概还不知道，几十年后，国内出了一些关于扶老人的梗，说起来令人惋叹。
老人乐呵呵地看着他，满目欣赏：“你是哪里人呀？”
“江南人。”
“哦，江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这辈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这两个城市。”老头道，“有机会一定要去逛逛。”
杨卫成笑：“好啊，不过……”
砰！
一人忽然冲到他们桌前，手一拍桌子，把杨卫成吓一跳，抬头看去。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一撮小胡子，穿着挺考究，一看就是有钱的。而且，他看着不像是内地人。
“麻烦让一下！”中年人盯着杨卫成，不客气地说。
他把杨卫成当成拼桌吃饭的食客了。
杨卫成估计这人是老头的家里人，按耐住脾气，冲他道：“我和老伯一起的。”
中年人一愣，眉头紧锁：“三伯，你们是一起的吗？”
“是是，刚才就是这小伙子救了我。”老头笑呵呵地点头说。
中年人脸色稍有缓和，拉开凳子坐下，冲杨卫成道：“抱歉，我太着急了，态度不对。”
“没事。”杨卫成淡淡地笑着，心道，我看你就算不急，对我态度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中年人果然就没再搭理他，转向老头：“三伯，以后不要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吃东西，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叫人帮你买。”
“你不懂，这些地方才有老滋味，古早味。”老头边说，边暗暗看向杨卫成，俩人相视一笑，找到知己的感觉。
杨卫成也是前世知道这里有家老字号，今天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味道也果然不负众望。
他见人家两叔侄有话题，便起身告辞：“老伯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啦。对了，账已经结过了。”
老头摆手：“谢过，下次我请你。”
杨卫成摆手笑着离开，走在街上，欣赏两旁风景，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抛到脑后。
“先生，请等一等！”背后传来叫喊声。
杨卫成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侄子。
侄子满头大汗，迈着斯文的步伐朝他慢跑而来。
“有事吗？”杨卫成问。
那人拿出几张十元的钞票，塞进他手里：“谢谢你帮助我三伯，这是饭钱，多的就当是我们的心意了。”
“哦？”杨卫成看了看，一共五十元钱，普通工人20天的工资了。
这心意，可真够诚的。
“另外，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蓄意接近我三伯。”那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杨卫成心里不爽了。
他收起钱，抬头盯着那人：“抱歉，你说什么？”
“呵呵，拜托，别装了。”那人道，“你如果不是知道我三伯的身份，怎么会请他吃饭？又怎么会几次三番救他？”
“所以呢？”杨卫成笑眯眯地问。
那人道：“所以不要痴心妄想，年轻人要老老实实，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要总想终南捷径。”
“是哈……”杨卫成摸了摸鼻子，“我是要靠本事赚钱，所以我接了个活儿，要做你三伯的保镖。”
“你说什么？”那人怒。
“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头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杨卫成本是话赶话，现在倒好，赶鸭子上架，还是自己把自己赶上去的。
“我……”他想把话吞回去。
老头笑眯眯地说：“工钱好商量，一个月两百块！”
“三伯，这种不知出处，不学无术的货色，怎么能做您的保镖呢？”侄子毫不在意杨卫成的尴尬，对老伯说。
杨卫成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道：“你真不愧是老伯的侄儿，顺便跟你说下，我杨卫成就是靠本事吃饭，而且吃的很好，不需要别人操心。”
那人脸色一变，刚才他肩膀一沉，又酸又痛，便明白这是杨卫成给他的警告。
第一次警告，看在他是老伯的侄儿份上。倘若再有下一次，杨卫成会毫不客气，大脑门伺候。
老头很合时宜地拖着杨卫成：“走走，你不是说去展会么？我没去过，带我去。阿生，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好吧，那您小心点。”侄儿道。
老头笑呵呵，云淡风轻般的化解了一场潜在的纠纷，他拖着杨卫成走开。
在羊城的这段时间里，杨卫成就这么多了个老哥们儿。
杨卫成依旧是去交易会溜达，企图再推销一点化肥。
可情况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这个交易会上，没有化肥的一席之地。史礼年订购的一万吨，竟然成为他这一趟唯一的一笔订单。
展会眨眼过去十几天，眼看就要落幕。
杨卫成把展会的一些门道也都摸清楚，结识了不少朋友——主要是收获名片，剩下的几天，便索性和老头一起四处游玩。
老头果然说话算话，每个礼拜都给他50元酬劳，哪怕他什么都不做。
杨卫成知道老头不缺钱，自己又是个见钱如命的，对这天上掉下来的50元，欣然接受。
这天，他陪老头去喝早茶，俩人一坐下，老头就咔咔咔点了一大桌点心。
哪怕杨卫成是个大胃王，也吃不下这么多。
“太多啦老伯。”杨卫成道。
“不多不多，今天我有客人要来。”老头神秘地笑着。
这老头就是神秘，和他接触半个多月了，杨卫成愣是不知他姓是名谁。当然，也是杨卫成自己没问。
两人就这么对着一桌美食等着，十多分钟后，老人忽然兴奋地站起来，朝楼梯口挥手：“二哥，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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