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残红宫锦污 (九)_逆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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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残红宫锦污 (九)

  侍女为她斟了酒,她卸去肩上黑色披风,抬着眸子看他,目光幽幽。请用访问本站

  这一刻,她心中竟滋生一缕恨意,迅速扩张胸腔,都是梦,那一年所见,都是梦,她不该沉迷梦境,让自己无法自拔,今夜,便都结束吧。

  她立在那里漠然看他,他端着酒盅,一口一口啜着,似是漫不经心,又似在沉思,室内弥漫丝丝酒香,只怕呆的久了,这人便能醉了,她轻笑:“大人是邀我来喝酒的么。”

  他直直看她,丝毫不掩饰眸中的占有**,唇边无声划开一抹笑意:“臣在等着观看公主的菊莲之色。”

  她亦是笑,他想要她,却不娶她,果真将她当成下贱人来待了,也罢,至此以后,她断然也不想与他有任何关联,不觉看他一眼,他亦正看过来,只一眼,两人再不需言语。

  她浅笑着步步朝他走去,扬手卸掉发上华钗,只听华钗落地的珠碎声响,她唇角缓缓划开一抹弧度,笑的妩媚妖娆,似是水面浮出的一株白莲花,清翟魅惑,摇曳生姿。

  他斜斜倚在条案之上,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指端不自觉转动拇指上的翠绿扳指。

  却见她双臂舒展,大袖罩袍无声落地,扑起细微暗香,只着薄透短衫围裳长裙款款行来,裙裳飘诀暗香浮动,行云流水中隐隐可见衫中白皙的肌肤色泽,似是冰堆玉砌里唯一一点的胭脂色,他眸光闪了闪,微微眯了眸,目光在她若隐若现的香肩秀颈滑过,移到她柔软朱唇,落定她含着倔强笑意的眸中,湛蓝的瞳孔迸出一丝兽一般的犀利光芒。

  她眸光流转,似是一只勾人魂魄的妖,懒为妩媚除去腰间绶带,玉佩璎珞落地,玉碎声中围裳长裙坠落,她赤脚踏过丝滑的布料,贴身只着薄透的小衣罗裙,裙倨浮动,只见修长匀称的双腿,他转眸勾唇,眸中似是深沉的夜空,深邃绽放绚丽光华。

  他推身而起,探手欲捉她入怀,她却旋身一闪,扯过绯色锦帐裹住身体,丝滑的锦缎勾勒窈窕有致的轮廓,她懒懒捏着锦帐上坠着的绣穗,抿起粉唇弯眼对他微笑。

  这一夜,她要让自己肆意开放,为了埋葬她那曾天真的幻想,也要让自己狠狠的记住,“情”这个字,在权势面前是多么的无力痛楚。

  她也要让他知道,她虽好欺,却是扎人,是那日杯中的鸠毒,这毒漫过全身,渗进血液,深深扎进他心里,就算拔出来,也要血肉模糊。

  他捉她不住,显然兴味已起,狠狠往指上推了推扳指,缓步朝她走过去,她浅笑闪身欲躲,却被他一扬臂扯到怀中,箍住她的柔软腰肢,手掌热度覆到腰间,霸道而绝对的占有姿势,身体隔着衣衫,热度陡增,他身上清淡的香气袭鼻,让她些微眩晕,不觉想起初遇那一晚,他眸光迷离,花枝璀璨中,笑意慵懒如狐。

  而却听耳畔裂帛声响,锦帐被他断然撕裂,她微惊回神,却觉天旋地转,却是他将她横抱而起,身上那锦毯在烛光中金晕如丝闪烁,室内一切,似是展翅的蝶在她眼前飞速的旋转,她不禁抱住他的脖颈,下一刻,他将她毫不怜惜的扔到床榻之上。

  撞击的疼让她心里蔓延一股细幽的冷意,自骨髓吞噬而来,在他的眼中,她只怕是下贱的如那烟花女子,脱衣求欢,恬不知耻,他心里定是瞧不起她,可是爱也好,瞧不起也好,只要有情绪在,她便在他心里偷偷留了影。她笑的越发妩媚,黑发浓密纷乱如云散落榻上,锦帐松散,露出香肩酥乳,她目光迷离轻轻瞟着他。

  他浅色的唇角扬起一个戏谑的弧度,双手撑在她肩头两侧,缓缓俯下身来。他眼眸湛蓝深邃,似有星辰闪烁,他一律黑发自肩头滑落,落到她颈上,戴着些微的痒,那发上的淡香却是沁鼻,冷如薄荷,香寒如其人。

  他目光落在她肌肤之上,低低含着笑:“殿下说的不错,菊莲犹不及殿下之姿。”他眸中已有**的深蓝色彩,却被很好的压制着,依旧举止优雅,不急不缓,全局在胸,气息越来越近,清晰灼热的喷涌到肌肤之上,她陡然心跳,不由捏紧了手中锦帐,他目光压迫让她难以对视,他薄唇下一刻似要落下来,她慌乱偏头出声:“大人!”

  他身子顿了顿,深睫微动,眯眸轻笑:“殿下似有话说。”

  她才惊觉自己的紧张,后心里涔涔一层冷汗,她精通棋局,自知有了怯意便是输了一步,暗自咬牙,起身笑意慵懒的勾上他脖颈,身上遮蔽无声滑落,露出大片肌肤,她直直盯着他,快速调整语速,扬唇笑道:“说起来,临观是第三次见到大人。”她不放松他神情丝毫,笑道:“大人可有印象?”他整个身影都在阴影里,神情却是看不真切,他大手探到她肌肤上,惹得她身体猛然战栗,只听他带着兴味的声音低低的撞到耳边:“是么,臣并不记得。”他修长的指探到她胸前,她身子微的一颤,脑中也只一句,他竟没有认出她。

  一时怔忪,倒不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点。

  隧漫声掩饰,似恼似嗔:“只怕大人的目光都落到昭阳姐姐身上了吧。”她似在玩笑,语气拿捏得却是恰到好处,那分淡漠一点一点的在口齿渗出来,似是难以摆脱的网丝,一下一下把他缠住,让他无法不在意。

  他讶然挑眉,戏谑开口:“漫儿怎知我的目光不是落在你那里。”

  许是那分亲昵的称呼,让她一时难以分辨话,微微出神中却猛然被他推到床壁之上,“嘭”的一声,撞得脊梁生疼,她细微轻呼湮没在他炽烈的吻里,他分开她的双腿压抵上来,迫的她低低吐了一口气,他修长的指抚上她的脊背,似火如炙,引得她阵阵颤栗。他的唇顺着她精致下巴滑到她修长的颈上、丰润乳间……

  她身子陡然一颤,体下传来撕裂般的痛,干涩而强硬的摩擦,疼的她弓起脊梁,倏地抽了一口冷气,耳鸣中脑中茫然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都在瑟瑟战栗,她难以喘息,残碎的声音已从口中溢出,顿觉屈辱万分,死死咬唇,恍惚中他眉梢似是挑了一下,眸光中有笑意迸出来,似是蓝宝石的璀璨光晕,袭的她微微眩晕,他却加快了动作,双腿被他抬成一个肆意迎合的角度,只觉身后床壁剧烈撞到脊梁骨节上,阵阵磕痛,那床壁却似散了架一般的疯狂乱响……

  庭中开的正好的木兰花,簇簇压了满枝,忽一阵狂风席卷,那含苞待放的稚嫩花瓣枝头颤颤,终如雨落下,化作一地残红。

  痛极的那刻,撒花的鲛纱帐轻飘飘的浮起又落下,苏合香拢成团旋转着吞吐出来,幽幽的,那人冰冷的唇贴在她耳边渗出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笑:

  “漫儿你,不过一只供人解闷的金丝雀。”

  锦红帐里金枝蔓缠的锦衾上处子血殷红一片,似是秋日里凝着冷霜开放的满庭芳华,娇艳下泛着冰冷的亮白寒光,触目犹似缠人的梦魇,殷红烙在心头,怎样也挥之不去,她忍不住别过头,长裾曳地,行走亦是无声,乏力穿过内室,身后有人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她似是觉得冷,惶惶的紧紧攥住领口,侍女已端着药等在一旁,她虽早已料到,心里还是蔓延无边的薄凉疼痛。

  由不得她多想,仿佛多一分迟疑便是多一分认输,她倔强的端起一饮而尽,凉而浓烈的稠液缓缓滑过喉管,沉沉落下去,似是一声呜咽的悲鸣。随手将药碗掷到托盘上,她缓缓抬指用力拭去唇边还残留着的药液,拨正发上微微发颤的簪坠,回眸莹莹而笑:“大人,债务已还,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那笑容如夜里璀璨开放的梨花,照亮了庭院,炫目的让他微微失神,微怔间,她已决绝转身投入黑暗中,犹如一只展翅而去得凤蝶,绚丽夺目。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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