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梦境与现实_无限应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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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梦境与现实

  “怎么了?”凌峰马上注意到真弓的异常,关心地问道。

  真弓努力地想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可却无法做到:“我……我做了一个恶梦。”

  凌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这种时候做恶梦很正常的。”

  在这个随时都可能面临生命危险的“游戏”中,因情绪异常紧张和恐惧,导致睡觉时做恶梦一点都不奇怪。连凌峰自己都做了恶梦,更不用说这个有生以来几乎没遇到过什么危机的女孩儿了。

  真弓害怕的摇摇头:“但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恶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和醒着时的感觉完全一样,而且……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

  凌峰微微地皱起眉头问道:“是什么样的恶梦?”

  “我梦到自己在“BR”游戏开始的那间教室里醒来,和三天前的情形一模一样,有北野、有军方的人、还有我的同学们。不知为什么,梦中的我却清楚的记得“BR”游戏其实已经进行两天了,甚至还知道自己正在灯塔里睡觉。我开始凭着记忆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士兵们推进来林田老师的尸体、大家害怕得到处乱跑、典子和国信受伤,我都猜中了。直到……直到国信同学的项圈被北野引爆!”

  凌峰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他也记得当时国信作死一般的大喊大叫,北野已经显得相当不耐烦了,双眼露出杀机。凌峰才立刻出手将国信击倒在地,免得北野一怒之下将他杀死。如果真弓只是梦到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她的梦境却和现实有所出入呢?

  真弓像是回忆起了梦中的景象一样,面露惊惧之色:“北野拿出一个电视遥控器一样的东西,对着国信同学脖子上的项圈按了一下,项圈上的红灯就开始闪烁,还发出“滴滴”的声音。国信同学害怕地大叫着,想把项圈拽下来,可根本不管用。然后红灯越闪越快、“滴滴”声越响越疾。接着项圈就突然爆炸了,国信同学的血从喉咙里喷了出来,像喷泉一样溅得满地都是红色!”

  “大家都吓呆了,没有人再敢反抗。电视里的女人开始叫号,大家依次离开教室。我也拿着分配的军用包跑出教室,来到了学校的后山上,在那里遇到了赤松。我哭着求他不要杀我,但他一句话都不说,端起十字*弩向我射击。然后……我的脖子中了弩箭,我想把箭拨出来,但完全拨不出,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消逝,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我跌倒在地上,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想……我应该是死了……。”

  真弓说到这里,面色已是惨白,身体抖得如风中之烛。

  “我呢?我没有出手救你和国信么?”凌峰察觉到了这个梦的异常之处,这两个在梦中死去的人都是他亲手救下的,为什么梦中的自己竟无动于衷?

  真弓看着他,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这才是为什么我会这样害怕的原因,南野。没有你……梦中根本没有你!转校生只有川田同学和那个桐山,你原来坐的那张课桌……竟然是空着的!”

  凌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悚,不是因为真弓的梦有多离奇,相反,她梦到的恰恰很可能是如果自己没有来执行这个任务,“BR”游戏中原本就应该发生的事情。国信很可能在教室就被北野杀死,而真弓也很可能成为“游戏”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难道真弓有什么特殊的潜质,竟能无意间在梦境之中窥见了已经被改变的过去?

  “怎么办呢?南野,我好害怕……梦境是那么的真实。我已经不能确定现在和昨天的梦境、究竟哪一个才是现实了……。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人在濒死时,会陷入一个很长、很真实的幻觉之中,像是又重新经历了自己的整个人生一样。是不是梦中的景象才是现实、而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临死前的幻觉?因为没有人来救我们,我就幻想出了你这样一个厉害的转校生来保护我们?而真正的我和我的同学们……说不定已经在“游戏”中全部被桐山杀死了?”

  此刻真弓的脸上全是惊惶之色,身体瑟瑟发抖,恐惧得像是一只听到恶狼嚎叫、躲在草坑里不敢动的小兔子。

  “我向你保证,我的存在绝对是真实的。”凌峰真挚地说。

  真弓却啜泣着摇头:“可是……我没有办法判断你是不是真实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真实的……。”

  凌峰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真弓竟然陷入了庄周梦蝶般的哲学困境之中,对自我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任何人都会偶尔陷入到某种哲学困境中,比如夜深人静、睡不着觉的时候,脑海中会忽然涌现出例如“人生从何来,死往何处”、“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的存在是真实的吗”之类的哲学问题。如果谁有生之年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种问题,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傻子。

  但这种问题偏偏是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的,绝大多数人也只是一刹那间想到了它们,然后又笑着将它们抛到脑后。可一旦谁钻了牛角尖,非要把它们想明白不可,那这个人就惨了,多少科学家和哲学家为了想清楚这些问题变得精神失常,甚至自杀者亦大有人在。

  而真弓此时显然就正在钻牛角尖,凌峰见她一副失魂落魄、脸色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心中起急,他已经不想去深究真弓那无比真实的梦境所代表的含义,他只知道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中,不能再让真弓为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分散注意力了,否则她在“游戏”中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将大幅降低。可是凌峰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从这种自我怀疑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以前周剑因为和自己练武时打得起劲儿,忘了当天晚上要给女友过生日的事情,气得他的女友一个星期不理他。后来他们言归于好时,自己曾问周剑他是用什么方法让女友原谅他的。

  周剑当时得意洋洋地说:“记住了啊凌峰,女人不管表现得有多聪明、多理性,在本质上都是感情动物。你与其和她们讲道理,不如直接给她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只要她们在感情上得到了满足,其它再严重的问题也都不再是问题啦!”

  想到这里,凌峰一把将真弓揽进怀里,双手温柔地抱住了她。

  真弓不停发抖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随后慢慢平静下来。她身子被紧紧地抱着、头埋在凌峰胸前,侧脸和双肩感受着他坚实的肌肉,鼻子嗅着成年男子身上特有的气味,那气味让真弓像只闻到木天蓼的小猫一般,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在天空中轻柔地随着风飞舞摇曳。什么梦不梦境、存不存在之类的鬼问题,转瞬间就被她从自己的脑海中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也不知道现在和你的梦境两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也许都是真的、也许都是梦。不过既然分不清,干脆自己选一个喜欢的、把它当成真实的不就好了?你是喜欢昨晚的梦境、还是喜欢现在?”

  他说话时的呼气轻轻地喷到真弓的发梢和耳际,弄得真弓头发和耳朵微微发痒,脸颊变得滚烫,恐惧的感觉早已一扫而空,身心皆醉的依偎在他怀里喃喃地说:“现在……我喜欢现在。”

  凌峰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没想到真弓虽然看起来挺单薄,胸部发育得竟比想象中的好。凌峰将她轻轻地推开,转身假装察看屋外的情况,以免真弓看到自己的尴尬表情。

  他正好看到从公路远处驶来的货车,饭岛已经来接他们了,于是便拉着真弓到了屋外。饭岛似乎已经掌握了驾驶这辆略有故障的货车的窍门,这次虽然车还是不停地左右摇摆,但幅度小了很多,也没有轧到过路基两侧。

  女生们高兴地挥着手向货车跑过去,可是凌峰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货车没有减速……。

  眼见着货车向自己直冲过来,女生们尖叫着纷纷躲避。货车也像是突然回过神儿一样,一个急转弯、撞倒一段木栅栏后停了下来。

  饭岛下车后立刻被女生们围在中间大肆“修理”,中川有香和谷泽遥一人揪住他一只耳朵,愤怒地质问他是不是想加入杀人“游戏”,松*井知里则用力地掐着他腰间和大腿上的肉,疼得饭岛哇哇大叫。

  “高抬贵手啊大小姐们!刹车出毛病啦!哎呀!我真没想过要谋害你们!疼疼疼!国信!南野!救命啊!”

  “使劲掐,千万别给我面子。”凌峰忍住笑、故意板着脸对女生们说,一想到早上这个不靠谱儿的家伙开车时就状况频出,为了避免他将来蜕变成一个马路杀手,凌峰认为有必要好好让饭岛长长记性。

  于是女生们更加卖力了,饭岛同学的惨叫声久久地回荡在水川村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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