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真假_前任是陛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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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真假

  明帝定了定神,苏苏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开玩笑道:“难道在偷搽我的胭脂水粉?”

  明帝闻言也笑了,见苏苏走至桌边倒茶喝,也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喝了一半的茶,送至自己唇边喝了。

  苏苏柔睨了他一眼,搁了茶杯要走,却被明帝一把搂住,“今日去找玦儿做什么?”

  苏苏促狭一笑,眼波若有星光流转,呵气如兰,“不告诉你~”

  “不说?”明帝“冷哼”了一声,拥着苏苏就往榻边带,将她笑压在柔软的衾褥中,闹着吻她,“说不说,嗯?”

  苏苏被他弄得发痒,笑着推他道:“送了瓶伤药,顺看了下伤势如何。”

  明帝抬手摩挲着她脸颊,“这么关心他?”

  苏苏道:“总是为我伤的,去看看还不成么?”

  “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何时拘着你了”,笑着咬开她的衣襟,如雪玉肤,立时映亮了明帝微幽的双眸,他含笑剥衣往下,“只朕想做什么的时候,你也别拘着朕。”

  苏苏仰躺在绵软的被衾中,望着他压上来道:“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力气拘你?”

  “你手无缚鸡之力,可却比手持利刃之人,更能要朕性命”,明帝笑道,“但凡你蹙蹙眉瞪瞪眼,朕就拿你没办法了,譬如上次,朕说改个新样,你不肯,朕不也就罢了。”

  苏苏道:“我不爱那样,别别扭扭。”

  “你爱哪样?听你的”,明帝搂着她腰,直接令她翻身在上,笑执了她婉垂如瀑的一缕乌发,把玩着道,“悉听卿便。”

  苏苏浅浅一笑,将明帝松解的衣裳掩上,“陛下若听我的,就节制些。”

  明帝道:“因你不喜太过粘腻,朕如今不过四五天才要一次,还不节制么?”

  苏苏道:“陛下年纪大了,当以养生为上。”

  一句话倒把明帝激起来了,他忽地直身坐起,将苏苏抱个满怀,“养生第一要务,就是采阴补阳。”

  苏苏嗤笑出声,软软勾搂着他脖颈道:“歪理。”

  明帝已就势吻在了那娇柔处,“哪里歪,朕一见你,心就像年轻了二十岁,如个初尝情/事的年轻人,见不到你心焦,见到人就欢喜,你一句话,能把朕的心捧上云端,也一句话,能让朕的心摔到泥里,随随便便,就能把朕搅得心神大乱,睡里梦里,全都是你。”

  苏苏闻言轻抬了他下颌,笑道:“怎么脸也不跟着年轻二十岁,让我瞧瞧陛下说的‘俊’,是怎么个‘俊’法?”

  明帝笑捉住她的手,“下辈子,你早生二十年,来寻朕亲眼瞧瞧好不好?”

  苏苏道:“不好。”

  明帝追问:“为什么?”

  苏苏咬着笑攀附着他,轻悠悠道:“腻了。”

  “腻?!看来还是得整个新鲜花样”,明帝一边佯怒发狠将她摁在身下,一边含住她耳珠低道,“朕瞧你永不腻的,下一世,不管你寻不寻朕,朕必是要去找你的,等着。”

  苏苏伴驾多年,自是知随着年纪渐长,明帝精力渐也有些衰退,但昨夜不知触了他什么心思,生生折腾了半夜,至翌日晨醒时,她浑身酸软,半分不想动弹,明帝竟也罕见地陪她赖床,柔握着露在红缎平金锦被外的一段玉臂,轻轻揉搓细吻着。

  起先还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吻,苏苏也不管他,自阖目浅睡,渐渐,那吻生出了隐秘的尖牙,苏苏睁眼挣手斥道:“咬人做什么?!”

  她这一挣没将手挣开,反被明帝拽手搂腰拖到了怀里,凑近她脸颊轻咬了一下,“口感好,娇软香融,如块嫩豆腐,吹弹可破。”

  苏苏不耐道:“陛下想吃豆腐,让御膳房呈十碗八碗芙蓉豆腐羹,慢慢咬去。”

  明帝笑,“朕只爱吃你这块”,又轻捏了捏她手腕,“都快巳初了,还睡什么,陪朕说说话罢。”

  苏苏道:“陛下既知道都这个时辰了,还赖在榻上做什么!我是个闲人无所谓,陛下可有一堆军国大事等着处理。”

  明帝叹道:“难得出来狩猎无需早朝,自在松泛些,也让朕尝尝卧到日上三竿的滋味”,他语罢见苏苏神思微散、抿唇一笑,便知她是想到了什么,追问道,“想什么想得暗暗发笑?”

  苏苏衔着一缕笑意道:“我想起幼时随父母登山,路经山中一户人家,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躺在院中摇椅上,手拉着手晒太阳。”

  明帝听她这话,却是笑容一滞,心中酸楚,他静了静,紧搂着苏苏轻道,“朕身为天子,却无乡野山民白头偕老的福气……朕若走了,你当如何呢?”

  苏苏绞着缕长发,微笑道:“我便把陛下忘得干干净净,弄乐起舞,莳花观书,日日自得其乐,一个人自自在在、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明帝默了片刻,道:“好没良心,当罚”,一手紧揽着苏苏肩,一手呵气便挠苏苏痒处,苏苏最受不得痒,笑着挣起来,虽然虽然秋寒时节,这般在温暖的帐帷内笑闹了好一会儿,二人身上都出了薄汗,苏苏更是身子笑软到半分力气也没有了,无力地扶着明帝肩头央道,“别闹了……”

  明帝止了动作,令苏苏依伏在他身上,轻抚着她如绸的乌发,无声许久,轻道:“这样也好。”

  御驾回京没几日,便入了冬,北风一日紧过一日,至十月虞元礼受召入宫那天,天色阴霾,铅云低垂,瞧着像要下雪,他一路忍寒入了未央宫,宫侍传报打帘的那一刻,温暖幽香扑面而来,仿佛殿内正是暖春晴日,与宫外浑不似一个人间。

  闻听未央宫以椒和泥涂壁,芳香怡人,寓意多子多福,是宫中的独一份,虞元礼一边解下外氅交予随行侍从,一边在雅丽陈设、融融暖意中,隔帘向那帘内清影,行了大礼。

  一声暖慵的“进来说话”后,帘内宫人皆退了出去,那长生甚将那鹦鹉雪衣娘都提走,虞元礼起身执帘入内,见小妹正倚在窗榻处,着一身石榴红金绣折枝牡丹襦裙,臂挽着一道暗金色宝相花披帛,发式未堆高髻,梳的清简,别着一支凤首金步摇,其下流苏璎珞,缀密去雨,流曳生光,引得那伏卧在几上的黑猫,不住地探爪轻挠。

  苏苏见虞元礼来,请他在几旁坐了,又见猫一直闹着她玩,随捡了几斛里一颗东珠,往地上一扔,黑猫便立跳下檀木几,追找着那骨碌碌的玩意去了。

  虞元礼看得心中一跳,谢恩后坐下捧茶,如往日说说家事朝事后,轻道:“费了几年的功夫,总算不留痕迹地,安插了几个人进去了。”

  苏苏闻言一笑,“好。”

  虞元礼从前一直不明白,小妹对她的姐夫、长平侯世子的执着,从多年之前,虞家刚刚起势之时,小妹就已秘密吩咐,留意慕容离,想法子插耳目,并将此事,瞒着姝姬。这么多年,他除了告知小妹家事朝事,长平侯府动向,也要一一告知她听。

  但从前,慕容离身边插不进虞氏眼睛,他所能汇报的,也只是人皆可查的浅显外事,无非是慕容离今朝赴了谁的宴,明朝恋上哪位名伎而已,虞元礼因为总是“失败”,渐也醒觉,他世子妹夫,又岂是个单纯的风流之人呢,如今,磨了数载功夫,终于将人不着痕迹地送到慕容离身边,连虞元礼也甚是好奇,他这妹夫,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值得小妹多年来留心至此。

  虞元礼正饮着茶暗思量,忽听宫人传报“皇上驾到”,连忙起身跪地迎驾的同时,见小妹仍坐在窗榻处,随手捡着斛中东珠玩,微垂着眼,一动不动,而圣上人还未入内,笑声就已传了进来,“快出来看,下雪了!”

  小妹闻言松手离榻,虞元礼也跟着出了内殿,见圣上正负手站在廊下,见小妹出来,一边伸手牵她过去,一边从宫人手中接过狐裘,披在她身上。虞元礼默看二人雪裘墨氅并肩望雪的温恬场景,回想去岁此时,断发逼死,闹得是何等厉害,整个虞府惶惶危惧、不可终日,连贵妃之位也不敢想了,只盼着圣上能留小妹一命,可最后,小妹不仅留了命,还一摇身,成了大周朝最尊贵的女子,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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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小妹与那长生耐人寻味的寥寥数语,犹记在他心里,若“断发求死”只是小妹谋求皇后之位的一场赌局,那小妹待圣上…………

  虞元礼默看身前二人执手共望漫天飞雪,圣上紧攥着小妹手,笑意盈盈,不时侧首与小妹说些话,目中全然映着小妹一人,而小妹微抬首,听着圣上言语,清眸流盼,浅笑嫣然,美得令人恍惚,可是天女幻相…………

  ………亦幻亦真………小妹是真是假,又有何妨呢,虞元礼静将视线落在大周朝的皇帝身上,心中叹道,只要陛下认定为真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讲情话,女主当恐怖故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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