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击鞠_前任是陛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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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击鞠

  从娘家来说,她是她的堂姐,但从夫家来说,她却是她的祖母一辈,碧玉年华的谢淑容,一边不时含笑凝望着身前的传奇女子,一边小心细致地点蘸着凤仙花汁帮她染甲,听她闲问:“皇上待你好吗”,立柔声回道:“陛下温柔体贴,妾感激不尽。”

  苏苏一笑,“比之先帝,皇上确实是个好脾气”,语罢,她见谢淑容垂睫不语,但唇际却轻轻地勾着,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娇羞姿态来,笑着提醒道,“但皇上就是皇上,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皇上待你再温柔体贴,你也要在心里小心警醒着,不能被恩宠迷了眼睛,失了分寸。”

  后宫妃嫔之中,论家世,谢淑容出身华容谢氏,与太皇太后亲缘最近,论性情,谢淑容无闺秀之端沉刻板,娇俏可人如清丽桃花,也最得太皇太后喜欢,故常往万安宫中,侍奉最勤,渐也与太皇太后熟络,不复起初的拘谨,平素说话也不十分拘束,闻言点了点头,“妾知道了”,又微衔轻愁地垂下双眸,“论说恩宠,妾与宫中一众姐妹加起来,都比不上温美人呢……”

  “温美人是皇上身边的第一人,皇上如今宠她,正是重情之举”,苏苏含笑道,“你在皇上身边久了,也就是老人了,皇上渐会念着你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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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先嫁怀王,再以子媳身份进入宫闱,令先帝冷落后宫、专宠一人,十年间虽沉浮数次,艰险时几有性命之忧,但最后仍是令先帝对抗前朝、封她为后,成为如今大周朝的太皇太后,在这宫闱之事上,太皇太后说一句,比身边侍鬟劝她千句万句都要有用,谢淑容立展颜一笑,心中愁雾消散了不少,低头认认真真地将剩余指甲涂完,听外头传报怀王殿下至,立站起身来。

  苏苏见萧玦来,笑将新涂的十指蔻丹翻与他看,“好看吗?”

  萧玦直接近前捉住,于手背上印下一吻,“极美。”

  谢淑容常来万安宫,对这等情景,已从起先的暗自惊诧,到如今的见怪不怪。未入宫时,她听说太皇太后与怀王旧情复燃,原以为只是私下之事,见不得光,入宫方知,原来太皇太后与怀王殿下已大胆至此,万安宫人视若无睹,而圣上不仅对此不闻不问,甚至会有意避开,一次她陪侍御驾游览御花园,圣上见杏花开得娇美,原要折一支亲送去万安宫,长和公公轻道怀王殿下正在万安宫中,圣上闻言,也未说什么,径松了折花的手,抬脚离开。

  一名女子,活成太皇太后这般,真令谢淑容不知该如何感叹了,她看着怀王殿下旁若无人地在太皇太后身边坐下,复又想起自家那位至今未娶的丞相哥哥,出声请退,苏苏颔首允了,朝十指纤红处轻轻吹着,萧玦观她眉眼神色,比之前段时日神思不属好了一些,但仍有轻愁暗萦,不知系心何事,几次问她,也总推说春日倦乏、身子不适之类,并不实言相告。

  宫侍因怀王殿下至,呈上新鲜果点后,皆退了下去,萧玦知苏苏爱食樱桃,亲拿了一个摘梗递至她唇前,却见苏苏摇了摇头,他静看了苏苏一会儿,轻声问道:“究竟在为何事烦心,说出来,我与你分忧。”

  苏苏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去,“我镇日坐在万安宫中,几乎闭门不出,朝堂上的事,却也吹到我这里了,可见你与周濂他们,争得厉害了。”

  萧玦手揽着她腰,柔声道:“我总要为咱们的长久打算,有些东西,不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怎能放心?!”

  苏苏望着十甲嫣红如血,轻声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我知你疼爱照儿,他是六哥六嫂的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何尝不疼爱他,只是……”萧玦顿了顿道,“……周濂那帮人容不得你我,必得清理打压,照儿若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自也不会亦不忍与他相斗……”

  盘踞于大周江山上的金龙,虽还年少,但,真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令大权旁落、受制于人吗?

  苏苏望向花几上那株虞姝姬送来的孔雀昙花,自丁忧离朝,慕容离为遵孝道,往日所喜宴饮歌舞,自不能再有,长平侯府从前的夜夜笙歌终于消停,在外人看来,慕容离转而莳花修书,打发漫漫时光,但据密探所报,慕容离与旧僚之联系,从未断绝,如今朝堂上暗争愈烈,萧玦与萧照关系愈僵,或也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之故。

  对此,她也并不想阻止,周濂等人必得打压下去,但她自己却不能出手,只能借势推萧玦去做,当年那人临终之际,曾单独召见周濂,那时大小政事,他都已不避她,驾崩之前,突然来这一出,不允她旁听与周濂密话,她心中早生疑虑,一直延续至今,对周濂,再三提防,自己做事,也十分小心,防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以致不得翻身。

  但放眼满朝文武,照儿最为倚重周濂,萧玦与周濂党斗,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其实就是在挑战帝权,照儿是进是退,是忍,还是会争……

  苏苏默然沉思不语,萧玦以指腹轻抚了抚她微蹙的眉头,低首吻了吻道:“别悬心在这些事上……想些开心之事……比如,若咱们有了孩子,该取个什么名字?”

  苏苏笑看了他一眼,“总想这些没影儿的事。”

  萧玦搂着她道:“哪里没影儿,我就不信,我没有这个命”,说着将手轻搭在她腹部,低声笑道,“说不定,里面正有小宝宝在睡觉呢。”

  “别胡说了”,苏苏移开他的手,“身上刚来呢。”

  萧玦有些丧气,片刻后,又抱紧了她道:“如今有了,也确实有些棘手,且再等我些时日,待我将事情做完,待这世上,再无人能对你我之事置喙,无人,能阻挠我们相守不离。”

  苏苏听了他最后一句,又想起了那个终日乱她心绪的人,于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那日太液池后,她已有许久未见允之,再见他,是这日与萧玦相见后的数日,在宫内的马球赛上,她与允之打了照面,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有生以来,从没有一件事,让她这样为难心乱,不知如何是好,遂强行移开目光,落在一身击鞠装的萧玦身上。

  虽在人前,萧玦也不十分避忌,握一握她的手道:“外头风大,披件披风吧,小心着凉头疼。”

  苏苏道一声“知道”,看向萧玦身边同样一袭蓝色击鞠装的苏灿微,苏灿微在人前见了她,笑容明朗,恭恭敬敬一声:“参见太皇太后。”

  苏家诸子中,果然苏灿微最为出挑,萧玦亦对他多有赞誉,留用身侧,此次马球赛上,令他随之“出战”,今日马球赛上,一队以皇帝萧照为首,一队以怀王萧玦为首,其身后队员,皆出自各自麾下势力,其余王公诸臣及后宫妃嫔等,皆在两侧阶台观看。

  从前先帝在时,有时兴致上来,苏苏也随他打打马球,如今懒怠下来,平素多只看着,很少上马击鞠,见比赛将开始,出言嘱咐,只是娱乐游戏,小心受伤。

  两队人皆道谨遵太皇太后慈训,然上了击鞠场,却都像出了笼子的野兽,针锋相对,好似将平日隐气皆发泄出来,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以致“战况”愈演愈烈,场上马蹄疾奔,鞠杖高扬,看得人心惊肉跳、眼花缭乱,苏苏悬心看了半晌,低头喝了口茶的功夫,就听场上忽然喧哗起来,有内监尖声疾呼:“太皇太后,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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