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吾妻_前任是陛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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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吾妻

  他静看着身下的女子闻言神色一僵,双眸一瞬不瞬,仿佛听不明白他的话,片刻后眸中涌起翻腾的墨色,无法抑制的惊痛,如浪潮漫向全身,虽一字未言,但唇被紧咬得惨白,额心沁出汗意,双手亦难以控制地轻微颤抖着,昭示着她内心几近崩溃的深重痛苦。

  不破不立……萧照凝视着她的面容,顺着她的肩臂抚下,慢慢扣住她颤抖的手,沉声轻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照儿会永远陪着您的。”

  “……不敢劳皇上相陪”,冰冷的言语如凛冬朔雪,苏苏按下眸中墨色,含讥对望着萧照沉静的双眸,“我怕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朕可以杀您,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可朕不会,无论您做什么,永远都不会……”

  萧照喃喃轻抚着苏苏绯烫的脸颊,眸色渐深,微沉下身子,吻触上柔腻香肤,苏苏生受着清凉的柔触,睁眼望着帐顶的如意云纹,哑声道:“皇上,您的母亲与祖父,正在天上看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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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照顿住动作,微抬起头,“……您说过,我们是这宫里最亲近的人……”

  苏苏冷笑,“我还说过,我只会待你当晚辈,永远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皇上听进去了吗?”

  萧照默然不语,只一双乌沉沉的眼,无声绞视着身下的女子。

  “帝心难测,皇上的心思,我已经看不透,也不想看了”,苏苏倦声道,“皇上要说一不二、至高无上的帝权,那自己拿着吧,我走,我给皇上腾地方,这禁宫,我已经待得太久了,往后皇上自己待着吧,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唯你独尊,再没有人拘束你了。”

  “在这宫里,朕只在乎娘娘您一人!!”萧照急切出声,眸光渐转恳求,嗓音微哽,“朕登基那天,您说过的,您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朕……”

  “……我要等的,是那个仰首唤我要纸鸢的照儿”,苏苏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你不是他。”

  “……这世上从来都只有一个萧照”,萧照紧抓住苏苏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朕对您从没有变,以后也永不会变,您给朕时间证明,就像您给皇爷爷、给九叔的那样……”

  “我与你皇爷爷、你九叔,是生世纠缠的因缘,爱也好,恨也好,都是刻在心里的,你对我,算什么呢”,苏苏一分分抽出自己的手,目光冰冷,“不过是养错了一只会咬主人的狗,哪里值得真心爱恨,浪费光阴。”

  锥心的骇痛的烧得萧照双眸泛红,他喉头酸涩,嗓音转哑,“……您不必故意拿话刺朕,无论您怎样待朕,朕都爱您,永远。”

  他剖心倾诉自己炙热的心意,然而女子冷漠的话,彻底地宣告了他的死刑。

  “那我也告诉你,别再痴心妄想,我永远不可能爱你,永远。”

  秋枫瑰艳如霞如血,灼染着临近冬日的最后一抹红色,传太皇太后将于秋冬之交,独往寒山行宫调养长住,苏灿微作为近来唯一被传召的外臣,在这太皇太后将离宫之际被召入宫,大抵能猜的出,她召他为何,默随宫侍步入内殿,见她正伏倚在窗几处,凝望着窗外霜色流丹,鸦青色的披帛绕过纤肩柔臂,如一道静水,婉垂落地。

  与记忆中相比,她似是清减许多,未施脂粉的肤色,在淡薄秋阳的笼罩下,几近有些透明,周身少饰,只右腕虚虚拢着一道紫水晶珠串,衬得玉臂愈瘦,骨节微突。

  苏灿微向她行了大礼,并在心中暗备着说辞,毕竟,他该是忠心于她的苏家人,并随怀王萧玦出征燕北,当对怀王之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她转看过来,并没有问怀王死时情景,只轻问了一句:“我看书上说,燕北极寒,滴水成冰,折胶堕指,是这样吗?”

  苏灿微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微怔了下,“是”了一声,她却又不说话了,垂目转看着手中一柄乌木骨柄团扇,半晌,抬起眼帘,以扇一指榻旁绣墩,“坐吧,同我说说军朝诸事。”

  苏灿微原以为她将离开长安,是因怀王之死心灰意冷,暂离朝堂,清静一段时日,不问世事,如今看来,却像是另有计较,他遵命落座、将如今军朝之事一一道尽后,看她无话再问,临告退时,犹豫片刻,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予身前女子,低声道:“……这是怀王殿下写给娘娘的信,还未来得及送出,就……”

  苏苏持扇的手一顿,攥着扇柄的玉节处,微僵着脊背,望向那素白信封上的六字清楷:吾妻苏苏亲启。

  苏灿微刚进万安宫,消息就传到了承乾宫,自怀王死讯传来,圣上与太皇太后的关系,就跌至冰点,几日前的寅夜探望,是月余来的唯一一次相见,但从那夜圣上离开万安宫的严冷脸色来看,两人关系不但没有得到丝毫缓和,反而更僵,苏灿微是太皇太后近来唯一召见的外臣,长和恭声说了此事,见圣上御笔不停,且破天荒地问了他一句,“你说太皇太后召见苏灿微,是为何事?”

  长和哪敢多说,直接低道:“奴婢愚钝。”

  自怀王之死始,圣上厚积薄发,雷厉风行,一涤朝堂先前颓势,起复旧臣,收拢帝权,太皇太后背后虽有一定势力,可与如今锋芒毕露的圣上比,却也难掀浪花,纵是召见苏灿微谋事,又能谋出什么呢……

  长和伺候在旁,正暗暗想着,又听圣上问:“太皇太后可定了何日离宫?”

  长和回道:“司宫台物事备办地差不多了,应就在明后两日了。”

  圣上问了这两句后,再不说话,批完奏折后,沉默用膳,只在长和问召哪位妃嫔侍寝时,摇了摇头,“摆驾万安宫。”

  夜色如墨,殿廊下的羽纱宫灯,在秋夜凉风中轻轻摇晃着,光曳在被摒退出殿、垂手侍立的诸侍身上,萧照循着浓郁的梨花白酒气,在幽迷的光线中,往寝殿深处走去,见如烟如雾的鲛绡帐幔后,苏苏枕着海棠枕,醉睡榻上,一手垂在榻边,指尖下的地毯上,落着一只空杯、一纸书信。

  萧照近前躬身,将那封信捡起,坐在榻边慢看至尾,落在“永不分离”一句上,忽感觉榻上苏苏微动了动身子,抬眼看去,见她眼睫微动,像是要醒来,下意识伸手覆住了她的双眸。

  她犹在醉中,羽睫在他掌心微动了动,便安然垂下,沉浸在温暖的黑暗中,像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喃喃诉道:“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你死了,死在燕北的雪地里,那样冷……”

  轻声醉语中,呼吸间灼热香甜的气息,渐渐弥散开来,萧照如寻芳的蝶,慢慢压低身体,来到那吐纳幽香的芬芳秘境前,将手移至唇畔,以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红香软处,就好像数年前同榻而眠的那个雨夜,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撤开手。

  “……梦是假的”,指间的两页信纸,早已轻飘飘地落到远处,萧照沉身在她耳畔,低道:“我不离开你,我们,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就写到这儿吧,吃饭去了,新年快乐,诸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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