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大梦_前任是陛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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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大梦

  第二日清晨,曹方入御帐伺候,却见龙榻边上,一地栗子壳。宫人们伺候圣上与娘娘起身梳洗,娘娘照旧神色淡淡的,圣上却似是心情甚佳的样子,眉目含笑,就连用早膳时,都时不时地抬头笑看娘娘一眼。

  膳食中恰有一道芸梦卷,圣上夹了一块至娘娘面前碟中,笑问:“昨夜可有好梦?”

  娘娘轻轻“嗯”了一声。

  圣上笑意更浓:“梦中可有朕?”

  娘娘微微颔首,圣上眸中兴味愈重,笑握住娘娘手问:“梦到了什么?”

  娘娘慢慢道:“结发饮交杯。”

  圣上怔住,曹方亦是心头一惊,结发饮交杯,唯有皇后可享,皇后是国母,需出身世家、母仪天下、德披苍生,以宸妃娘娘的尴尬身份,能身为宠妃——名副其实的后宫第一人,已是周濂等老大臣们,做了莫大的让步,如若陛下动了立后的心思,满朝文武世家,能捧出祖宗家法来,把承乾宫前的石地给跪穿,依周大人的性情,当场自刎死谏都有可能。

  圣上似也被惊到不语,娘娘慢慢抽出手,持匙搅着碗里的碧粳薏米粥道:“酒真难喝。”

  圣上忽似回过神来,轻声一嗤,笑容满面地凑近娘娘面前,轻声问道:“有那么难喝吗?”

  娘娘淡淡看了圣上一眼,自舀着清粥慢喝不语,圣上眉宇间笑意更深,“朕知道你最爱梨花白,梦里也不会弄错的,怎会难喝,定是在诓朕。”

  娘娘也笑了,唇际勾起浅浅的弧度,“陛下圣明。”

  圣上继续用着膳,膳至尾声,又像不敢相信似的、没忍住问:“你真梦到了?”

  娘娘掩袖吐了漱口水,“假的。”

  膳罢,圣上也未因娘娘“欺君”发作,仍是心情颇佳地带娘娘到校场射箭,将娘娘搂依在怀中,握着她的手张弓搭箭,教娘娘瞄准箭靶。

  慕容离作为随行侍卫,戍守的同时,在旁看着,想着昨日她擅自离开御帐,又与怀王在溪边相会,撇去两个贴身侍从,几乎就是孤男寡女,明晃晃地有着“私会”之嫌,一夜过后,圣上待她竟无丝毫嫌隙,反还看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对她“惑君”的功力,不禁佩服又上了一层。

  习射了约半个时辰,诸王来请与父皇狩猎,苏苏道:“陛下去吧,我自己在这射箭也挺好。”

  明帝知她是很能自得其乐的,便道:“你在这儿也好,省得出去跑马吹风又着凉。”又吩咐左右,把宸妃的马看好,不许纵着娘娘性子由她出去吹风,若是娘娘病情反复,一应人等,皆要受罚。

  众侍喏喏应下,明帝又与她说了几句话,与诸王离去,苏苏挽着特制的轻弓,射了约一刻钟,见萧照持着小弓来了,问:“怎么不同郡王们,出去驰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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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照道:“照儿倒是想去,可母妃说照儿还小,担心照儿摔马受伤。照儿不想让母妃担心,所以就没有和哥哥们去狩猎。”

  苏苏一笑,招手道:“过来吧。”

  萧照应声上前,仰头问道:“他们都说宸妃娘娘病了,宸妃娘娘,你好些了吗?”

  苏苏道:“好多了”,伸手比了比萧照的个头,笑道:“又长高了些。”

  她与萧照共在校场习射,日头高涨时,带萧照回了御帐,阿碧捧了浸了花汁的温水来,苏苏亲帮萧照洗了小手,又拧了帕子,擦了擦他的脸,见他明澈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忽然想到,若当年她与萧玦的孩子,没有流产在驿站中,如今,也该学着挽小弓了吧。

  萧照敏锐地感知到了女子的情绪波动,低问:“宸妃娘娘,您怎么了?”

  苏苏道:“无事”,将他的小脸擦干净,问他午膳想吃什么,萧照想了想道:“昨儿九叔将他猎的鹿送给照儿,晚上带着照儿切烤鹿肉吃,味道极好。”

  苏苏想起从前和萧玦也有这么几遭,当时她还笑他可以出去摆摊卖烤肉了,“炙肉手艺”确实不错,遂无声笑了一笑,“他惯是很疼你的。”

  萧照点了点头,“九叔将烤的那片鹿肉全给照儿了,自己基本没吃,一直在喝酒。照儿也想喝酒,九叔说照儿年纪小,只给喝一小口,那酒好烈,照儿抿了一点就呛得受不了,九叔起先还笑照儿,可后来他自己也喝呛着了,眼睛都呛红了。”

  苏苏起身将帕子搁在漆盘上,“小小年纪别喝烈酒,对身体不好。”

  萧照“是”了一声,苏苏命膳房备下炙鹿肉及几个小菜,再烫一壶温和的甜酒来,又看向长生,“你去看允之在不在幔城中,若在,让他来用午膳。”

  长生应声去了,待御膳房将膳食备好上桌时,谢允之也正好来了,人还未入帐,就听里头苏苏对萧照道:“大理寺卿学问极好,你若能得他指点一二,受益无穷。”

  萧照应了一声,又问:“照儿听说沈翰林学问也极好,那他们之中,谁更胜一筹呢?”

  苏苏的声音道:“沈翰林旷达,大理寺卿清疏,其实各有千秋,难以比较。”

  谢允之默然片刻,正欲打帘入内,又听女子的声音轻柔道:“但各花入各眼,论亲疏,心有偏向,我自是认为大理寺卿更胜一筹。”

  长生悄看向大理寺卿,见他面上依旧淡淡的,什么也瞧不出来,只静立须臾,提步打起帐帘,欲向娘娘及郡王施礼。

  谢允之刚一躬身,已被苏苏拦下,“且坐吧”,他仍是向萧照按仪见了,方在桌旁坐下,苏苏亲倒了一盅暖酒予他,“这酒不烈,喝一些无妨。”

  谢允之双手接过,萧照一旁看着问道:“谢大人,以后照儿诗书上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可以向你请教吗?”

  谢允之道:“这是微臣的荣幸。”

  萧照高兴起来,“有九叔教照儿骑射,又有谢大人教照儿诗书,那照儿文武进益定然飞快,真希望能早些长大,像九叔一样护卫河山,像谢大人一样澄清朝野,帮皇爷爷分忧。”

  苏苏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才七岁,就有这般大志,真了不得。”

  萧照笑道:“照儿听说谢大人天资聪颖,想来七岁时,定已胸怀韬略,心系天下。”

  谢允之道:“微臣七岁时,专心画图请修所居的空雪斋,心中唯有空雪斋一方天地。”

  萧照好奇问:“那谢大人那时可有想好将来做什么?”

  谢允之淡道:“微臣那时无意于世俗诸事,所求唯有‘清静安宁’而已。”

  苏苏微垂了眼帘,默饮了口杯中酒,萧照又问:“那现在呢?谢大人所求,可有实现?”

  谢允之眼望着温热酒盅里的一泓清酿,轻道:“微臣心中,不仅安宁,并且欢喜。”

  膳罢不久,苏苏与谢允之,同送萧照回楚王妃帐中。先前早有人报知楚王妃,永宁郡王在宸妃娘娘处用膳,王爷又随圣上狩猎去了,楚王妃一人寂寞,独自用完午膳后,本是要去寻怀王妃说话解闷,但人往怀王眷帐附近走了几步,没寻着云绮容,反遇着九弟甚宠的侍妾锦惜。

  锦惜温婉有礼,既撞见了,楚王妃便笑与她说了几句话,正说着呢,听传“宸妃娘娘”驾到,楚王妃回身一见,正要施拜,苏苏已扶她起身,“不必多礼”,又见她身边一名跪行大礼的女子,绮罗缠身,耳系玉珰,不似侍鬟,却又非哪位王妃郡主,从未见过,不禁问道:“她是?”

  楚王妃道:“是九弟的一名侍妾,名唤锦惜。”

  苏苏“哦”了一声,“起来吧”,又对楚王妃道,“我出来信步走走,顺将照儿送回给你。”

  楚王妃笑搂过萧照,摸着他的小脸问:“可有谢过娘娘留你用膳?”

  萧照点头,双方又笑着闲话了几句,苏苏看萧照似有困意,让楚王妃带他回帐午憩,自己也正转身要走时,忽听那侍妾锦惜唤道:“宸妃娘娘…………”

  苏苏回身看她,见这美貌女子盈盈笑道:“妾身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赐教。”

  苏苏示意她讲,锦惜轻抚着腹部笑道:“妾身数日前被诊出有孕在身,殿下欣喜若狂,妾身却总是夜惊难寐,大夫说这是孕初常态,殿下也百般抚慰妾身,可妾身总觉不安,听闻娘娘当年也曾有孕,可也是如此吗?”

  好个大胆的女子,自她被封宸妃以来,无论世人私下议论得如何不堪,从没有一个人,敢当面提她身为怀王妃的旧事,苏苏起了兴致,抬眸认真看了这锦惜一眼,笑道:“是。”

  锦惜甜甜一笑,一福道:“那看来不是殿下在哄慰妾身,妾身就放心了。”

  苏苏漫笑了笑,轻对身边允之道:“走罢。”

  秋高气爽,丛林尽染,远看绿茵如毡,一望无际,其间有湖淖沼潭点缀,波光粼粼,若隐若现,如天神随手洒落的明珠,星罗棋布。

  左右怕宸妃受凉、回来圣上责怪,早匆匆回帐取了茜罗披风过来,苏苏由着阿碧帮她披上系带时,谢允之望着她道:“风寒可大好了?”

  苏苏道:“基本无碍了,只还有些咳嗽。”

  她略整了整披风,命一众侍从离远些,携谢允之边赏秋景,边轻道:“吏部尚书年迈,递折告老还乡,陛下有意调你来任此职”,略一顿又道,“他将你视作下任宰相之选,有意调你任职各部,进行历练。”

  谢允之道:“微臣当不负陛下所望。”

  苏苏轻叹了口气,顿住脚步,“我怕你太累了。”

  谢允之轻道:“众生皆苦,岂我独善其身。”

  “旁人我不管”,苏苏在秋阳翠影中望着谢允之道:“我要你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结发饮交杯的来由,在前世番外,女主不是在瞎扯……

  慕容离对女主的日常观感:emmmmm……这tm也可以……

  后续前世番外皇帝小谢慕容戏份掺着来,看剧情看心情随机穿插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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