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_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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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这种话严桂芳和严烈也算说了太多次,可这一次她才是带着愤恨。

  “母亲,我想你去见见他。”

  严烈还站在原处,说了这句话。

  “出去。”

  郭章看着严烈,没救了,他上前,把严烈往外推。

  “你先出去。”

  严烈不动。

  他看郭章。

  “郭叔,辛子洲他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

  郭章气结。

  就算辛子洲可怜,那也不是他们需要怜悯的。

  “那也是他母亲做的孽。”

  他所做和他们都无关,郭章在辛子洲的事上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说的特别坚定。

  严烈看着郭叔没有一丝松动的脸,提起百合惠的事情,“那百合惠的事情呢,郭叔你们也什么都没做吗?”

  郭章一愣。

  怎么又说到那个女人身上去了。

  郭章哑口无言,严桂芳觉得严烈就是在逼问。

  “你想从我们这里知道什么,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用你威胁我的?”

  严烈想,或许她母亲在百合惠的事情上就没有说过真话。

  “带百合惠去平川的难道不是郭叔以前的佣人吗?”

  郭章立刻接话。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他犹犹豫豫的看了严桂芳一眼,严烈都看在眼里,严桂芳扫过郭章。

  触及她的视线,郭章知道自己必须立刻闭嘴。

  把这件事交给严桂芳自己处理。

  严桂芳看着严烈,一直咄咄逼人的模样,让她想起看见另一个孩子的时候,她想过。

  如果富贵带走的是严烈。

  那个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一定比严烈这个优柔寡断,对自己人咄咄逼人的更好。

  可惜。

  富贵把那个孩子教成自己是他的仇人,她也只是觉得可惜。

  严桂芳叹了口气。

  问严烈。

  “已经死了的人,你现在翻出来是想说些什么?”

  “母亲,我求你去见见他。”

  严烈对着严桂芳跪了下去。

  如果这样做可以让她去见见辛子洲,不管跪下多少次,他都可以做。

  不过他的行为只会让严桂芳更厌恶。

  “如果我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我会去见他的,但是让我去见一个欺骗了我的人,不可能。”

  严桂芳侧过头和郭章说起出发的事情。

  “让那边把时间提前,我们明天就走。”

  郭章看向严烈。

  “那小烈他?”

  严桂芳看着他。

  “如果你要跟着我们走,就闭嘴回去待着,如果不离开,以后也不用再见面。”她好手好脚,还能动,也还能再翻身。

  没有这个儿子,也可以再□□,能听话的孩子要多少就有多少。

  郭章拽着严烈出了病房。

  “你母亲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好自为之。”

  他松开手。

  严烈叫住他。

  “郭叔。”

  “嗯?”

  “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没有觉得一刻会后悔吗?”

  郭章听严烈的语气。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他如果会后悔,怎么可能走到现在,严烈啊,天真还是被严桂芳保护的太好。

  “我还有事要忙,你也想想你母亲说的话。”

  决定提前走,许多事情可能会跟不上,郭章身边的亲信去药厂死了不少,严桂芳那边一个周文,他就要更废掉心思。

  辛子洲等在牢房里,郭章说的那些话,能够让人魔怔。

  怎么可能。

  他的母亲多爱那个男人啊,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他抓着牢门一遍一遍的说,“我不会相信的,不会,不会。”

  巡防的人看辛子洲的行为。

  “发什么疯,老老实实待着。”

  虽然郭章给钱让他们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人,不过严烈也给了不少钱,他们就当做辛子洲不存在好了。

  严桂芳支开了郭章。

  “周文。”

  周文进病房。

  “老板。”

  他看着曾经意气风发支撑天严的严桂芳,在这一刻,他却觉得,原来她的年纪已经不再年轻,头上的白发也更明显。

  “严烈走了吗?”

  周文点头。

  “郭先生离开以后,他也走了。”

  “你亲自去准备车,送我出去。”

  周文不会多嘴,也不会多问。

  他扶着严桂芳起身,出了医院,司机把车交给周文。

  “周哥。”

  周文扶着严桂芳上车。

  “老板,我们去哪里。”

  严桂芳疲惫不堪,她靠在车上问周文。

  “辛子洲被关的那个警所,你知道在哪里吧。”

  周文的消息比别人都更要灵通。

  这件事当然也清楚。

  “是。”

  “去那边吧。”

  严桂芳为什么改变主意去见辛子洲,她自己也未必知道。

  到警所牢房里。

  严桂芳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辛子洲。

  那句小笙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

  辛子洲也看见了她,他脸上露出苦笑,“郭章说我父亲是被我母亲害死的,我不会相信,我要你告诉我真相。”

  严桂芳看着辛子洲的脸,心里就感觉被人用针刺上了。

  袁娇多狠啊,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他的儿子又多狠啊,一个人盘旋在她和她儿子身边。

  “你会相信我说的话?”

  辛子洲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你和辛国成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称呼那个男人为父亲。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就算自己心悦与他,不过他的眼中只有药厂的机器和孩子。

  严桂芳即便向他透露自己的心声。

  辛国成也是远远地避开。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能够明白彼此想要走到何处的合伙人。

  辛子洲不能接受这个回答。

  “怎么可能,他就是为了你才丢下我和母亲的,都是因为你,才让我们家散了。”这都是母亲告诉他的,他的母亲怎么会是骗子。

  严桂芳能留在辛国成,那都是因为,“他是为了自己。”

  为了他的梦。

  郭章说的那些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就算中间有什么偏差,那也是严桂芳的记忆,辛国成有技术,那自己就要找更多人际关系。

  严桂芳看着他,觉得他可怜。

  “你的母亲就是一个疯子,把你也变成了一个疯子。”

  严桂芳留下这句话,让警所给厅长打了电话,“把人放了。”

  周文送严桂芳没回医院,回了严家,空荡荡的院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严,更有些废院子的感觉,屋内还有奇怪的味道,让人闻见就觉得不舒服。

  严桂芳去了花坊,曾经开的特别漂亮的花枝已经干枯死去。

  没有人照顾的花就是如此不堪一击。

  严桂芳抬头。

  望着身后的院子,就怕是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严烈赶去警所,辛子洲已经不见踪影。

  警士告诉严烈,严桂芳来过一次,上头就命人把人放了,至于放出去的人去哪里,他们就不知道了。

  严烈听他们说完,几乎没有迟疑,立刻去了火车站,辛子洲会去哪里,要去哪里,袁静生说过,也告诉过他。

  他是去见他的母亲。

  严烈还记得哪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看着站在火车站台上的人,万幸,人在哪里。

  严烈一步一步走过去,他伸手抓住辛子洲的肩膀。

  他木然的回头,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严烈抓紧他的肩。

  “我陪你一起去。”

  要面对什么样的结果,他都希望自己能够在他身边。

  轰鸣的火车到站,严烈和辛子洲上了火车,去长平的人少了,车上的人一直在说话。

  徐将军和元将军的部下已经在平川开战了,那边如今乱的很,人担心的也是自己。

  那元将军的军队节节败退,到处在抓青壮年,要去充军,对面的老者看着严烈和辛子洲。

  “你们这年纪,过去也是要被抓的。”

  严烈和辛子洲都没有回应,他们不去平川,对面的人盯着他们又说了几句,也就闭了嘴。

  严烈握紧辛子洲的手。

  他的手心手背都凉凉的,严烈用手被他揉着,想要他觉得暖和一点。

  对面的人嘘嘘一声,看严烈的目光变得奇怪,两个大男人在哪里摸来摸去的,也不觉得害臊。

  “你们怎么怪怪的?”

  严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那人身子一缩,算了不说了。

  前行的火车走的不算慢,很快到了长平。

  辛子洲直奔博易所在的医院,严烈腿上还有伤,就算勉强跟上也很费劲,他没叫停辛子洲,自己也没放慢速度。

  辛子洲去了医院要见博易,不过医院的人说博易不在,辛子洲问起袁娇。

  “我母亲袁娇还好吗?”

  那护士听见辛子洲说,立刻着急的说:“我们一直在等你,你母亲的状况很不好。”

  “怎么会?”

  之前送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辛子洲立刻向着后院跑了起来。

  护士赶紧跟上。

  就在医院后面的屋子里,女人躺在里面的病床上,整个人都瘦了很大一圈,看上去就只剩下皮包骨了。

  护士和辛子洲解释。

  “博易医生一直在照顾她,可是她什么都不吃,严重的时候还吐血了,要不是一直挂着药,估计人也早就。”没了这话她没说,可是人在这里,也能看出来是个什么情形。

  辛子洲拽着母亲的手,就算自己怒气冲冲的过来,可是看见她变成这幅模样,那些话又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母亲。”

  他喊着她。

  严烈也跟着到了,护士伸手拦他。

  “这里是私人房间,是不能进来的。”

  严烈指着辛子洲:“我是和他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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