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_公主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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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谢玉泉是丞相谢礼山的独子,自小与姜朝月一道长大,四年前从军失踪。

  可是只有谢玉泉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失踪,而是在战场上被重伤,回京后被逐出了家门,他永远记得自己那好父亲无情到极点的话。

  他说,“谢家不出逃兵……”

  谢玉泉从战场上回来,心里面全都是装着一个人,那是他凭着一口气回来的支撑。

  他潜伏多年,不仅为了能够再次见到他的公主,更是为了报复谢家,报复他的父亲。

  姜朝月将他的手挥开,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本宫不要做什么皇后,本宫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这话无疑是会惹怒眼前人的,但是姜朝月却知道,谢玉泉不会伤害她,但是也不会帮助她,“本宫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宋钰一人,你若是不帮本宫,那就别说这种话了。”

  谢玉泉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继续问道,“那臣帮了公主,公主就会嫁给臣吗?”

  “不会……”

  像是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般,谢玉泉摇了摇头,“公主是吓着了吧,都说胡话了,先好好休息一会儿,臣带公主回家。”

  还未等姜朝月反应过来,她便晕了过去,倒在了一个陌生且坚硬的怀抱里面。

  谢玉泉抱着她喃喃自语,“公主肯定是累着了,等休息好了就不会说胡话了。”

  他低头,极致虔诚的吻了一下姜朝月的额头,然后抱着她走向阴影处。

  ——

  平景王朝十八年,安远王一党发生叛乱,帝锁宫门,欲活捉其党羽,败。

  昨夜的厮杀的确是太过惨烈,所有的鲜血都埋在了这座皇城之内,城中的百姓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昨夜睡得不太安稳。

  虽然最后安远王还是逃走了,但是经此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而他城外的另一只党羽却不知为何,断尾而逃。

  宋钰怔怔的站在昨夜带姜朝月过来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头恶犬的尸骸,尸骸的颈脖处被利刃划开,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

  他找遍了许多地方都没有看见公主,哪怕连……尸首的没有看见。

  姜桉站在他的身后,仿佛一夜间苍老了数十岁,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红着眼眶拍了拍宋钰的肩膀,“好孩子,回去吧。”

  “若是月月还在,她不会愿意见你这般难过的。”

  宋钰转过头,面色惨白,眼里布满了血丝,左肩上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水来,他的声音像是在砂石中不断打磨过后的沙哑,“臣答应过公主,要来接她的。”

  姜桉捂住眼睛,半响才将手拿下来,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哽咽,“朕也不信月月会就这么没了……”

  “但是,朕也派人搜寻了宫中的各处,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下落。”

  若是论起来,二人一人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人则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女儿,他们都无法去责怪对方,怪对方无情抑或是思虑不全。

  宋钰忽然跪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坚决与恳求,“望皇上允许臣能深入敌营,一愿为朝廷解决忧患,二愿能带公主归来。”

  姜桉的手有些颤抖,然后将他扶了起来,“好孩子,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臣知道。”

  意味着送死或是满载荣誉而归,而前者的可能性比后者要多得多。

  良久,姜桉才开口道,“月月没有看错人。”

  两支敌营各在不同的方向,经过一番探讨,最终决定,宋钰只身前往另一支军队的方向,朝廷队伍暗中出发与其对应,很有可能,公主就是在那里。

  等到姜朝月幽幽转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也换了一个地方,一睁眼便是紫色的流苏帐。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换上了干净的寝衣,屋内也熏了香,是她惯喜欢用的,她知道,自己是被谢玉泉带回来了。

  床旁边站着服侍的丫环,此时见她醒了,忙唤人将洗漱用品全部端了进来,然后一行人站在一旁等她吩咐。

  姜朝月坐起身来,稍稍的放空了一瞬间,然后说道,“叫谢玉泉来见我。”

  还未等她梳妆好,谢玉泉便赶了过来,他的面上难得的出现了喜悦之情。

  他看着姜朝月,眼里满是柔情,他就知道,公主心里是有他的。

  谢玉泉缓缓朝她走近,替她选了根簪子,然后问她,“这个喜欢吗?”

  “我当时就想着,你素来爱美,便买了许多衣裳首饰,想来你会喜欢的。”

  话落,不等姜朝月说话,便替她将簪子簪了上去,“真好看……”

  姜朝月见他这幅模样,掩下眼中的情绪,她明白,现在只能与他先周旋着,等宋钰来救自己。

  “本宫喜欢,谢谢你。”

  谢玉泉面上的笑意更大了几分,手虚虚的抚摸着她垂于身后的黑发,“公主喜欢就好。”昨日夜里着实是太黑了一些,她没有看清此人的面容,只看清了依稀的轮廓,现在在铜镜里,她清楚的看见了,一道几乎贯穿全脸的疤痕,将往日那俊秀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怖起来。

  或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谢玉泉下意识的想要遮住面上丑陋的疤痕,“是不是吓到你了?”

  姜朝月抿了抿唇,她并不介意他的疤痕,“没有吓到。”

  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谢玉泉的面上竟然绽出了笑来。

  姜朝月记得,此人是不爱笑的。

  若是论起来,她遇见宋钰要早于遇见谢玉泉,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将谢玉泉当做是最好的玩伴,也仅仅是因为二人之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已。

  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二人之间会产生感情或者是其他,若是真的有,也不过是友人之间的情宜罢了。

  “公主……”谢玉泉接过侍女手中的发梳,替她梳着头发,一举一动极致轻柔,眼里好似有光一般,“公主,臣备了公主最爱吃的桃酥和青梅羹。”

  “本宫知道了。”姜朝月稍稍的闭了闭眼,她心中不忍心如此对他,二人相识十余载,面对如此直白的情意,她心中始终留有不忍。

  谢玉泉对她的确是好,从院内布置到吃穿住行,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没有一丝纰漏,只要姜朝月蹙了一下眉,他都会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这份爱实在是太过于沉重,是数十位大臣的性命死死地压在姜朝月的肩上,但她只能承受着,不能拒绝。

  这个人爱她,爱到将近疯魔,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夜里,谢玉泉总是要看着她入睡才会离开她的房间,无数次他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姜朝月才能暗自松一口气。

  银月上华梢。

  “公主,奴婢帮您穿衣。”

  姜朝月已经被困了数十天,这些天她虽然没有受到任何的苛待,但是却看着日渐消瘦了下去。

  谢玉泉每每想要替她多盛点饭菜,都被她以胃口不好为理由拒绝。

  侍女看着她光洁的手臂微微垂下了眼,不动声色的继续替她穿着衣裳。

  每日替她洗漱的都不是同一个人,而这句话姜朝月每日都要说上一遍,“若是这件事让谢玉泉知道了,我第一个就叫他杀了你。”

  侍女身体一颤,哆嗦着说了句不敢。

  姜朝月的目光慢慢变得有些恍惚了起来,到桌子旁坐下了,再过一会儿,那人就要来了。

  门被推开,谢玉泉提着食盒自屋外而进,“公主,臣给你做了红枣姜糕,姜味已经压下去了,不会觉得辣的,现在天气冷了,吃了暖暖身子。”

  说着,他用筷子夹了一块递到姜朝月嘴边,眼里满是期待。

  姜朝月十分顺从的吃了下去,果然不辣,想来也是用了心的。

  “你做的吗?”

  谢玉泉面上含着笑,像是受到了鼓舞的小孩一般,又给她夹了一个,“是臣做的,公主可喜欢,公主若是喜欢,臣日后每天都给公主做。”

  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姜朝月又咬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不吃了,会发胖。”

  “公主怎样都好看,”谢玉泉的目光落到她的衣服上,然后皱了皱眉,“公主快些去床上躺着吧,免得着凉了。”

  姜朝月给自己倒了杯茶,点了点头,“喝口水就去。”

  “好。”

  茶还是滚烫的,刚倒出来没多久,还萦萦的冒着热气。

  姜朝月的手指葱白,落在釉色的茶杯上,又是一副好风景。

  谢玉泉绕道她的身后,想要抱她,陌生的体温靠近,姜朝月的身体有些僵硬。

  “臣抱着公主就不冷了……”

  见她没有拒绝,谢玉泉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呼吸洒在她的颈窝,姜朝月的手有些颤抖,几乎要握不住茶杯,想要挣脱他。

  滚烫的热水洒了下来,手背上顿时通红一片,谢玉泉也急忙的放开了她,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来,细细的替她抹上药。

  想来这药绝不是普通的烫伤药,刚敷上去没一会儿,烫红的地方便淡了颜色。

  谢玉泉想将她的袖子卷起来,看看有没有烫到手腕或者是哪里,姜朝月想要阻止他,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衣裳的面料本就丝滑,他只微微一拉便将衣袖给拉了上去,此时他的面色慢慢转黑,盯着姜朝月的手腕一言不发。

  裸露在外的手腕起了细细的疙瘩,姜朝月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死死地拉着,动弹不了。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眼里含了太多中情绪,有愤怒,有难过,更多的是一种私有物品被破坏的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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