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_公主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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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吴家娘子跪坐在地上,看着地上那狗尸,嚅动了几下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待姜朝月赶到时,便看见吴家被那浩浩荡荡的带刀捕快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宋钰手背在身后,正蹙眉看着地上的人,“你确定没什么要说的吗?”

  吴家娘子抬眼望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吴家小郎君。

  “没什么要说的了,人就是我伙同奸夫一起害死的。”

  “那好,来人,将吴眠捉起来。”

  吴家娘子与吴眠面色具是一惊。

  吴家娘子想要去抓他的衣摆,却被躲开,“大人,人是我害死的,与吴眠没有任何关系,您为何要捉他啊?”

  姜朝月挤了进去,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宋钰,等他说出个结果来。

  突然一个男子越过人群,双眼通红的跑到吴家娘子面前,声音悲切,“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吴家娘子似乎是不忍看他,将头别到一边,“我如何对你了?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要不承认吗?”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我,想要诬陷我,然后打垮刘家的产业,好让吴眠赢得家产后再无后顾之忧吗?”

  那男子闭眼,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闷声道,“为何你要做这种事情,我答应过会娶你的……”

  吴家娘子面上一怔,嘴上却仍旧是反驳他的话,“你莫要再胡说了。”

  宋钰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吴眠,你先是在铁铺买锡,交于赵氏后害吴免被活活烫死,而后又串通赵氏坑害刘柏,想要吴家产业独大,事后让赵氏一人揽下罪责,你可知罪?”

  吴眠苍白着一张脸,“草民不认,此事皆为赵氏所做,与草民何干。”

  那赵氏猛地抬眼看他,脸上扯出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来,“对,全是我做的,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下姜朝月可算是明白了,原来计划都是那吴眠出的,坏事都是赵氏干的,好一个掩人耳目。

  “赵氏,你可要想清楚了,要知道,杀人需偿命才是,莫要一时糊涂白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姜朝月用指尖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勾勒出上面的字样来,“他明摆了是在利用你,你何苦要为他担下这些罪责。”

  赵氏垂头不语,眼中流下两滴清泪来。

  吴眠却面上有些焦急,“赵氏,你快告诉大人,此时皆为你一人所为,莫要毁我前程。”

  刘柏忽然站起身来,面有怒容,一拳砸向他,“你算是个什么男人?让柔儿替你担下罪责,你心中可曾真的有过她!”

  宋钰没有下指令,也没人敢上前拦住他。

  “赵氏,你可还有话要说?”

  赵柔再抬首,已是满面泪痕,“大人,我认罪。”

  “但是,”她一顿,刘柏与吴眠也停下了动作,都望着她,“但是,还请大人查清事情经过,还……刘柏清白,莫要因我胡言而……”

  话音未落,吴眠突然向她扑去,却被刘柏死死拦住,“赵氏,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想清楚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赵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自顾自的讲起了故事,“众人皆道我与吴免夫妻恩爱,却不知其性格残虐,动辄对我拳脚相加。”

  她拉起胳膊上的袖子,一道道青紫的痕迹赫然出现,还有早已愈合的大小伤疤,“我原以为自己一生都要过着这种生活,可后来,吴眠出现……”

  “你莫要胡说!”

  宋钰抬手,身后有人会意,将吴眠的嘴堵上,让他不能再说话。

  “他告诉我,这世间男子并不全是如此,他让我一步步的信任他,甚至后来帮他将融化的锡液趁吴免醉酒灌入其口中,将其活活烫死,在丧服下内穿红裳,敷粉于面做出可笑的假象来,就是为了转移探案之人的注意力。”

  “再后来就是勾引刘柏,指证他为奸夫,伙同我一起杀害亲夫,好教他日后在生意场上少一个劲敌,可是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从始至终都是被利用的那个人。”

  她抬眼看吴免,眼中有不解,有恨意,却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装下去了,我这一生早已过的狼狈不堪,万不能再拉一人下入地狱……”

  “如若大人不信,可开棺验尸,看吴免嘴中是否有锡液,可问府中被遣散的下人,问吴免逝世之前,是否能在夜间听见民妇的哭嚎。”

  吴眠此时已经颓坐在地上,目光涣散,身形微微颤抖,显然不能接受事情的反转。

  “来人,将吴眠与赵氏收押归案。”

  赵柔与吴眠被押出,院子内只剩下姜朝月,宋钰,以及刘柏三人。

  “大人……”刘柏忽然出声,语气里带着恳求,“大人,柔儿她纵使有过错,但现已诚心悔改,还望大人能从轻发落。”宋钰看他,眼里不留一丝感情,“大理寺自有决策。”

  姜朝月不忍心见他如此,便出言安慰道,“坦白从宽,赵氏定然会从宽发落的。”

  那刘柏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止住了,又踌躇了一会儿,朝两人拱手后便告辞了。

  宋钰走在前面,姜朝月两步作三步走到他身侧,抬头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吴眠做的这些事?”

  “是。”

  “那赵氏也是可怜,所托非人,你们到时候又会给她如何定罪?”

  宋钰停下了步子,而后低头看她,“既然公主想要寻些

  新鲜事做,那不妨将这刑法都看一看。”

  “凭什么要让本公主看?”

  “公主不是想要查案吗?”

  “查案?”姜朝月忽的抬眼,却看见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你也看过吗?”

  宋钰点头,“这是必修的课程,不知法,又如何去治法。”

  “如果你肯替本公主答疑,那本公主倒是可以考虑看看这个所谓的刑法书。”

  宋钰未说话,也没应好还是不好,但姜朝月就当他是应了,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两人一回到大理寺便受到了热烈欢迎。

  “公主,你回来了,可有累着?”

  “公主,你可真厉害,还没几天就将这案子给破了。”

  “诶,宋兄,你做什么去,公主还在这里,你走什么?”

  眼见宋钰走了,姜朝月也跟了过去,只留下一群吃瓜群众在后面默默吆喝。

  “公主,走慢点,莫要摔着了。”

  “宋兄,你倒是等等公主啊。”

  ……

  这些人不知怎么回事,热情的很,完全没有传闻中那种掌刑罚之人该有的冷肃气。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毕竟宋钰倒是块冰疙瘩。

  宋钰平日在单独的室内工作,案上堆了高高的书和文本,但是却摆放的整整齐齐,丝毫不见脏乱。

  他在书架旁不知找着什么,姜朝月到他的案边坐下,轻抚那书页上的褶痕。

  想必主人平日里定是十分爱惜它们,就连这折痕都小小的不起眼,但书页却已经有些泛黄,翻页处有些许的损坏。

  姜朝月寻了张白纸,拈了笔,想了想,写下宋钰二字。

  “你快来看看,本公主写的字如何。”

  宋钰不知抱了一本什么书,竟然有寻常书的三四倍之厚,他走过来,垂眼望了一下,嘴角似乎泛起丝丝的笑意来,“不如何。”

  姜朝月不服气,将笔递与他,“那你倒是写写。”

  虽然她的字算不上有多么的惊艳,但笔韵婉转,也算的上是好看的。

  只见宋钰轻挽衣袖,在纸上轻轻地落笔,安乐二字便跃然于纸上,他神情专注,似乎在做着一件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姜朝月愣愣的望着他的侧脸出神,这人明明就是个冷心冷肺的家伙,自己怎么就偏生喜欢盯着他看,一定是因为他太好看了的缘故。

  睫毛也好翘……

  “公主?”

  姜朝月迅速转移目光,眼神落到纸上。

  不得不说,宋钰的字的确是要比她的好看,只是……

  姜朝月蹙眉,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我不是说了吗,本宫名朝月。”夺过他的笔,沾了墨递给他,“再写!”

  宋钰将笔放下,看着纸上的字,“安乐是你的封号。”

  姜朝月瞅着他,突然靠近,“可是本宫想听你喊朝月,或者喊我月月也行……”

  “臣不敢。”

  “无趣!”

  窗外栽着金丝桃,姜朝月不再看他,将头转向窗外。

  她伸手去够那枝上的花,却始终差了一截,于是她将衣袖挽起,脚踩在窗柩上,提起裙子去抓那花,却被人抓着衣裳揪了回去。

  “你!你又拉本公主!”

  这人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便抓她的衣领,今天又抓。

  宋钰将目光从她光洁如玉的胳膊上移开,只一弯腰便折了一枝花下来。

  “算你识相。”

  “把衣袖放下。”

  姜朝月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家伙是害羞了,她又故意晃了两下胳膊,“就不放!”

  宋钰转过头,将案上的那本巨厚无比的书递给她,“公主还是看会儿书吧。”

  “不看。”

  “臣为公主解答。”

  姜朝月瘪了下嘴,“那我要挨着你坐。”

  不等宋钰答话,她便在他脚下坐下了。

  宋钰稍稍离远了些,然后才席地而坐。

  一天下来,虽说是姜朝月一直缠着宋钰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可偏偏这人却什么都能答上来,弄到后来,姜朝月竟然也懂了不少地方。

  宋钰一直认为自己不善于与人交流或授人知识,他看了一眼抱着书打瞌睡的姜朝月,特别是那种不听话的调皮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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