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_最强之鬼过分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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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因为冷,稍年幼些的少年不住向身后的怀抱缩着。

  时透的脸色不再苍白了,从脸颊到额头透着一股殷红,搁浅般快速喘息,蹙着额心,睡得很不安稳。青向的掌骨恰好蹭在他颈边,传来的温度高的可怕。

  “要把他拉出来才能好好检查。”

  一身白大褂的男性摘下了眼镜。

  有看时透年纪小,动了恻隐之心的护士上手去抱,青向的衣摆却被死死扯住,拧攥布料的力道渐大,与之相反的是时透的眼皮颤抖,大抵拼力想睁眼,无力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

  “有一郎”

  怀中的人呼吸急促,艰难挤出一声,嗓音轻而无力却透着焦急。

  “你要去哪”

  青向去看时透睡得很不安稳的半张脸,猜测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队伍一共三个人,灶门烧完时透烧。人类,太脆弱了,同样的伤势半天狗几分钟就能痊愈。

  青向扼腕叹息。

  时透攥的太紧,护士尝试几次也没了办法。

  “能安抚下你弟弟,让他松手吗”

  两人都是黑发,时透还一直闭着眼睛,如此信任的姿态让护士以为两者是兄弟关系。

  “安抚我也想让他松手。”

  得不到回答的时透更加不稳,攥着布料的那只手愈发用力,指甲透过湿透的布料擦过青向小腹的伤口,后者强行抑制才能控制住表情。

  没有办法,他不得不凑近时透耳边呼唤“时透桑,听得到吗我们到了医院,松开手才能让医生治疗。”我也是,手臂得及时上药。

  桑护士诧异后才了然是自己猜错了。

  但是时透听不见,平日无机质如青玉一般少年此刻缩在青向怀中,这时候才有他原本年龄的脆弱,好像湖面升腾的晨雾,阳光稍稍扫过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要去哪告诉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他蹙眉喃喃,止不住的咳嗦也不能将之唤醒。

  煞白着脸打哆嗦的脆弱少年很能唤起人的同理心,至少玄弥盯着浑浑噩噩的时透就干着急。

  “这不是完全沉浸在梦中了吗”

  玄弥用额头抵上时透,被传来的温度吓了一跳。

  “不能在隐柱怀里看病吗用那个,你脖子上的那个,总而言之先退烧吧这温度太危险了”

  医生沉思片刻,还是同意了。摘下脖子上的听诊器,示意青向按住时透的抗拒。

  “落水了是吗,在水里泡了多久”

  青向抬头示意玄弥,这时候的玄弥出奇靠谱。

  “不算在水边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

  “不到二十分钟”

  医生探析地扫过时透手臂和胸膛的肌肉量,加上后者稚嫩的脸庞,感到诧异。

  “一般年轻再加上他这个体质,不会只泡二十分钟就发展成低温休克,是之前怕水吗”

  还有,这个年纪有这个锻炼量也很令人不明。

  那是间接诱因。

  直接诱因是凭一己之力和上弦五缠战三小时。

  青向没回答,反而赞许地rua了rua时透湿透的额发。

  单人直面上弦之五,嗯,好苗子,果然是天才。

  没人回答问题,医生也不再追问。

  听到手下隐约有肺炎的异响,他转身交代了过来的护士几句。

  “你俩呢,也跟着查一查吧。”

  本来应该是三个人一起检查,但昏迷的这个死死抓着另一个,莫西干头简单检查后没有大碍,医生干脆先顾时透,毕竟休克状态显然比清醒着要危险,结果不到几分钟医生就亲自推翻了先前的想法。

  “你这手还有你这肚子为什么不早说”

  医生恐怖地瞪眼,身后的护士早就慌慌忙忙地展开准备,原本安静的急诊陷入一片兵荒马乱。玄弥抱着头懊恼看见时透昏迷一时忘了提醒青向肚子上也有伤。

  其实肚子上的伤势,在鬼杀队蝶屋应该算轻伤。

  青向是炎之呼吸使用者,一旦有充足的氧气和安宁的环境,身体能立马暖和起来,感冒和失温从此与炎之呼吸使用者绝缘。只有小臂的伤算是棘手。

  结果,一直等在门外的警察被医生以病人需要静养为由赶了出去,就算他们意图传唤轻伤的玄弥,也因未成年的禁令被拒之门外。不知为何,门外的警察始终没有说出鬼杀队三字强行闯入。

  医生意图将青向和时透分开时,后者无论如何都不撒手,让所有人都感到为难,因失温导致的休克相当危险,青向也必须消毒上药才行,迫不得已,青向给了玄弥一个眼神。

  鬼化还在吗

  明明就是一个眼神,玄弥居然诡异地领悟了。

  还有一点。

  青向拉开时透攥着的那块布料。

  划。

  鬼杀队的队服刀枪不入,除非鬼的身体或武器。

  玄弥看了看自己还没褪色的尖锐指甲,又看了看周围一圈紧皱眉头的医生护士,容不得思考,他在沉默中上前切豆腐一样撕开布料,得到了护士注意个人卫生你看你指甲都黑了长达半小时的训斥。

  “其实完全没必要啊”

  青向盯着缠了大圈小圈的肚子,唉声叹息。

  生理性抗拒让青向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护士拿来的药品,被忧心感染的后者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医院的某个房间,一群医生正针对青向右臂的骨头错位棘手地讨论治疗方案。

  情况比青向预想的好得多。虽然警署那边到现在还是一派沉默,但得到救治总比重病下耗费心力从警署逃走的要好。

  尤其是时透,若不是经过抢救,恶化的肺炎恐怕会损害呼吸法剑士视为第二心脏的肺腑,从此元气大伤。他现在则安稳地在青向隔床沉睡,呼吸平稳,眉心也松开了。青向一夜没睡,偶尔会听见前者口中溢出的几句呓语“哥哥妈妈”

  海边的早晨日光很亮,透过薄薄的白纱射在被角。

  叮铃一声,从门后钻出一个莫西干头的脑袋,见青向无语地盯着他,玄弥才蹑手蹑脚地钻入室内,手里还提着一袋早点。

  “霞柱还没醒吗”

  “嗯。”

  青向伸手接过早点袋子,大致扫一圈,闻闻味道,确定没什么差错后才放上床头柜。

  “和炭治郎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医生、那个外国人和霞柱找到的小女孩,灶门带他们去了相手市隔壁的村落,你不吃早点吗”

  “没有吃早点的习惯,等时透桑醒了给他吃,稍微补充能量后我们就离开。我去找炭治郎,你护送时透桑会本部。”

  “啊”

  玄弥一愣。

  “一会儿、一会儿就走吗”

  他以为伤成这样,隐柱会等两人痊愈再离开。

  青向面色不改。

  “我的伤势无碍所以去找炭治郎,时透桑的烧退了应该没大危险了,后续可以转交给胡蝶大人,青色彼岸花情报兹事体大,必须有人尽快回去禀报主公大人。”

  “那你怎么办”

  但是玄弥不太情愿,他可是见过青向手臂还有小腹上血肉模糊一块块的,只是休息了一晚,哪怕呼吸法使用者也没有这样的恢复速度。

  “还要继续任务吗”

  “当然了。”

  青向反将一军,反而惊奇地望着玄弥看。

  “上弦之五没死,屠村之仇没报,炭治郎还在相手等着,留下一整个烂摊子没处理,你认为任务结束了吗”

  “”

  玄弥的心情有些复杂。

  经历昨晚那一番风波,他潜意识认为事态该结束了,清晨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内心那时的确充满了轻松。

  他小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这就是柱吗”

  青向斜眼瞥他一眼。

  这孩子对成柱是不是有某种朝思暮想的执念。

  不过他也一样。

  “对了,隐柱,我来的时候,有人要我给你转交一封信。”

  玄弥想起来刚刚路上那文质彬彬的人,提起精神,把怀里的信封递给青向。

  “说是希望一定要转交给你,但他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把你叫成了有一郎。”

  递来的信封顶端被妥善的粘好,底色为月牙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标识。

  有一郎恐怕是从医院得到的名字,昨夜时透一直扯着青向叫有一郎,兵荒马乱里有人问青向名字,他不想留本名,也不想留炼狱的姓说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干脆默许叫有一郎,玄弥则一直隐柱、隐柱的叫他。

  青向翻来覆去地检查信封,谨慎打量。

  “他留名字了吗”

  “他自称宫前,只有姓。”

  青向差点把信封扔了,他抬头凝视玄弥茫然的表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青向的异样让玄弥也紧张起来了,他终于想起鬼杀队在泽口处处受制的传言,想去够信封仔细检查,被前者抬手躲过。

  “怎么了,是不是和鬼杀队不对付的人,他想怎么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难道是个混账

  “目前还没有定论。”

  的确和鬼杀队有关,但不是青向在乎的重点,或许该视内容交给产屋敷当主处理。

  “总之,放我这里吧,之后会解决的。”

  假如医生那里的花真的是青色彼岸花。

  那么鬼杀队的一切都不再是青向在乎的范围了。

  时透醒的很晚。

  朦朦胧胧张开眼的少年犹带大病初愈的病气,视线先是慢吞吞地在病房扫视一圈,看到隔床的青向和凑上来的玄弥后,又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

  “时透桑,你醒”

  “早上好”

  病号服袖子从时透手腕耷拉下来,他用白皙的手腕搓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头黑毛乱糟糟的稚嫩少年摇摇晃晃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那嘟哝尚带鼻音,不说和原本青玉样无机质的平淡嗓音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了。”

  青向硬生生挤出了最后一个字。

  玄弥强行止住了凑过去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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