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 72 章
说不定是小驺虞的父亲和那个散仙妊姜一起研究,真给琪祀加了个自己家的钥匙。
安希克制着去碰胸前衣服里虞印的念头。
沈约观察着安希的表情,又说：“我在想，如果我是驺虞王夫，会用什么当钥匙呢？当然是家传的虞印。这些年,离方暂理玄凌州政务，虞印一直在他那里,我一直在想办法，准备找机会去偷。”
沈约微笑了一下：“可是在奶茶店里，你拿铃铛出来时,我看见，虞印就挂在你胸前。”
安希立刻伸手去摸胸前的虞印。
已经没了。
沈约从口袋里拎出坠着小金盒的链子,在安希眼前晃了晃。
“在找这个？”
虞印已经被他拿走了。
“偷我的东西。贼。”
沈约笑笑：“说不定你还真有资格说这句话。离方那么精明能干的人，都会把虞印给你,说明你可能并不是个冒牌货,真是他妹妹。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而且把很多事情都忘了呢？”
安希也不懂。
“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把虞印放进去试了试，没用。我又用你的手把虞印放进去试了试，也不行,所以我想……”
沈约打开虞印的盒子。
安希立刻就明白他打算做什么了。
沈约抓住安希的手，硬把虞印塞进她手里。
一道红光从虞印中冲出来,沈约立刻笑了。他拉着安希的手,让她把虞印往凹槽里放。
“……我想大概是需要你是清醒的,才可以。”
虞印是好好地放进去了，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呢？”沈约有点纳闷，放开安希的手，蹙着眉在床边来回踱了两步。
“难道做得那么好，非要你心里愿意？”
安希挑挑眉。心想：求我啊！来求我啊！！
沈约并没有来求她的打算，忽然说：“幸好我还留了一只。”
沈约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外面吩咐了几句，没多久，门又开了，有人送进来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
这玩意安希当然认识，就是当初在旧宿舍楼看过的那个臭乎乎的邪煞。
味道太重，安希皱皱鼻子。
沈约抬手让那东西过来，它居然就听话地团成球，滚到床边。
“有它在，无论你愿不愿意，都会乖乖听我的话。”
安希明白沈约想干什么了，这东西能往人的脑子里注入黑气，把人变成听话的傀儡。
“这只也是商堇养出来的？”安希问。
“是，我拿走了一只。”沈约倒是没隐瞒。
“沈约，商堇曾经养出来过一只特别大的，比这只还了大不少，你知道后来去哪了吗？”
沈约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随口答：“你知道还有一只很大的？我不知道，她好像说过，放出去就没了。”
安希呲牙一笑：“告诉你，那只是被我干掉的。”
安希说完，看都没多看那黑东西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随便对着那团黑东西一戳。
“噗”地一声。
宛如绽放了一大朵黑色的烟花。
安希戳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抄起刚才靠着的大靠枕，火速盾牌一样护在自己身前，整个人都缩在后面。
臭烟花放完，安希倒是真没太被波及，就是被黑烟呛得直咳嗽。
沈约就惨得多了，结结实实被喷出来的黑东西弄了一头一身。
安希看到，认识这么久，沈约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家里一尘不染，连一套书的序号都要排整齐的人，被喷得这么脏兮兮臭烘烘，大概是要疯。
沈约没理身上的东西，大步跨上床，一把攥住安希的手腕，把她从靠枕后拖出来。
沈约拖着安希，打开门，从舱房里出来，上了楼梯，直上甲板。
四面真的是茫茫大海。这是一艘游艇，不算小，和韩子骁的差不多大，正停在海面上。
外面还有不少他的手下，看见沈约铁青着脸拖着人出来了，都不敢上前。
沈约直接把安希带到船尾，伸手一抄，把她抱到栏杆上。
“我当然还有别的办法。”沈约咬牙切齿，“我记得，你好像不会游泳？要么帮我开琪祀，要么就下去。”
沈约一改往日带笑的样子，声音冷漠。
海面平静，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波光。安希低头看了看下面的海水，没有说话。
“我只数到三。”沈约说，“一，二……”
安希盯着他的眼睛，没等他数出三来，忽然把眼睛一闭，对着他的胸膛猛地一推。
沈约冷不防松手，眼睁睁地看到安希越过栏杆，扑通一声掉进海里，转眼就不见了。
她是真的不会游泳。
沈约拼命在脑子里搜索。
第一次和她接触，是在江边，有一辆小巴冲进河里，安希慌慌张张到处问谁会游泳，最后居然冲上马路去拦车，可是却站在水边，一副完全不敢下水的样子。
她应该是真的不会游泳，居然就那么下去了？！
沈约转念就明白了：她不肯受人胁迫，又觉得自己是瑞兽，足够幸运，掉下海也会没事，有恃无恐。
她真以为幸运成那样，不会淹死吗？
天道有常，即使幸运如驺虞，也总是会有倒霉的时候，否则玄凌州大劫，那些驺虞是怎么死的？
她傻得让人生气。
沈约俯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希消失的地方，下颌紧绷得像铁，两只手用力攥着栏杆，攥得指节发白。
安希在落水之前，猛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就入了水。
四周没有任何可以抓的东西，简直让人慌张到恐怖，安希挣扎了两下，立刻就后悔了。
安希努力憋住，不让那点可怜的气跑掉，心中拼命安慰自己：我是安·幸运·希，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瑞，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那口气比想象中没得快得多，就在安希开始慌神时，一条胳膊箍住安希。
不是韩子骁的。
安希转过头，看到了沈约面无表情的脸。
沈约在水中连衣服都没脱，自如得如同回了家一样，箭一样瞬间把安希送上了水面。
安希连一口水都没呛到。
沈约铁青着脸托起安希，让她抓住游艇一侧放下来的梯子，两个人又一起**地回到了船上。
“你就那么相信他一定会来救你？”
沈约上了甲板，语气凶得吓人。
安希倒是不太怕：“不是，我觉得总会有人来救我。你不是把我救上来了吗？”
沈约攥着安希的手腕，拉着她往舱房走，语调恶狠狠：“我应该把你扔下去，淹个半死再捞上来，让你的脑袋清醒一点。这么多扔几次，我让你做什么，你还不是就得做什么？”
安希没回答，心想：你说得挺吓人，可是你的脚却比你的嘴诚实多了，你没打算再扔我，咱俩现在好像是正在回舱房吧？
沈约撞开舱房的门，把安希扔到床上，忽然抬脚狠狠踹在床边一把椅子上。
可怜的椅子飞到对面墙上，断了一条腿。
他不像是在跟安希发脾气，倒像是在跟自己发脾气。
安希不吭声地坐在床上望着他发疯，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沈约开了门，外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沈约又看了安希一眼，回来拿起琪祀，摔上门走了。
头一次看到这个一直温文尔雅的人气成这样，还挺好玩。
他走了，安希才伸手摸摸胸前，铃铛还在。
“你在吗？”
安希问铃铛。
铃铛没有出声，小贪兽不在，说不定是去找韩子骁了。
船忽然动了，安希连忙趴上舷窗，发现船正在朝船尾的方向倒着开。
海面变得很奇怪。
刚才还一片平静的大海突然风起云涌，一大波一大波的海浪翻滚激荡，一波比一波高。
比起大海，船的力量无比渺小，整艘船徒劳地挣扎着，像海里的一片小树叶，被无情地推向波浪涌去的方向。
安希听到外面一片混乱，有跑来跑去的声音，有大呼小叫的声音。
舷窗外，安希看到一面水墙正在船旁边立起来，越来越高，不知道有多少层楼，直到高出了舷窗能看到的视野范围。
在安希看不到的地方，三面水墙正在游艇周围耸立，如同牢笼一样把船囚禁起来。
倒是船下的海水，变得平静无比，好像一片宁静的湖。
肯定是韩子骁来了。
安希的舷窗除了那面水墙，什么都看不见，索性不再看了，回到床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静等。
外面早就已经乱成一团，山一样的水墙遮天蔽日，无声地压迫着，好像随时会排山倒海地扑下来，把小船吞噬。
人类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个个惊慌失措，只有沈约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眼神阴郁。
唯一没有水墙的那边驶来一艘大船，船头站着韩子骁和岑昼。
离得太远，沈约看不清韩子骁的表情，只看到他抬了抬右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山倒海而来，除了沈约，甲板上所有的人都被直接拍飞到了海里。
这股力量冲过来时，金光一闪，沈约的人身不见了，甲板上多了一只白鹿。
鹿身雪白无瑕，头上是两对硕大美丽的角。
白鹿在甲板上刨了一下前蹄，海面上的水被骤然升起，在它面前挡成了一个透明的屏障。
岑昼看了一眼对面船上的白鹿，微笑：“这个沈教授，还真是只夫诸。”
夫诸是御水的上古神兽，长得像四只角的白鹿，看起来似乎性情温顺，纯洁无瑕，却并不是瑞兽，传说中，见之则有水患。
韩子骁并不答话，右手一拧，哗啦一声，沈约身前的屏障应声而破。
沈约心里没底了。
掳走安希，韩子骁一定会想办法追来，选在海里，就是因为沈约身为夫诸，天生是御水的神兽，在到处都是水的海里交手是最占便宜的。
可是韩子骁远比想象中厉害得多的多。
沈约一直在暗中观察研究韩子骁，觉得他身为煞神，最多就是用煞气拧断别人的胳膊，可是今天三道遮天蔽日的水墙一竖起来，沈约就明白了。
韩子骁平时只不过是不想而已。
他不是在控水，是在用煞气逼迫水。人间煞气重成这样，他随手就用，捏圆捏扁，为所欲为。
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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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希克制着去碰胸前衣服里虞印的念头。
沈约观察着安希的表情,又说：“我在想，如果我是驺虞王夫，会用什么当钥匙呢？当然是家传的虞印。这些年,离方暂理玄凌州政务，虞印一直在他那里,我一直在想办法，准备找机会去偷。”
沈约微笑了一下：“可是在奶茶店里，你拿铃铛出来时,我看见，虞印就挂在你胸前。”
安希立刻伸手去摸胸前的虞印。
已经没了。
沈约从口袋里拎出坠着小金盒的链子,在安希眼前晃了晃。
“在找这个？”
虞印已经被他拿走了。
“偷我的东西。贼。”
沈约笑笑：“说不定你还真有资格说这句话。离方那么精明能干的人，都会把虞印给你,说明你可能并不是个冒牌货,真是他妹妹。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而且把很多事情都忘了呢？”
安希也不懂。
“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把虞印放进去试了试，没用。我又用你的手把虞印放进去试了试，也不行,所以我想……”
沈约打开虞印的盒子。
安希立刻就明白他打算做什么了。
沈约抓住安希的手，硬把虞印塞进她手里。
一道红光从虞印中冲出来,沈约立刻笑了。他拉着安希的手,让她把虞印往凹槽里放。
“……我想大概是需要你是清醒的,才可以。”
虞印是好好地放进去了，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呢？”沈约有点纳闷，放开安希的手，蹙着眉在床边来回踱了两步。
“难道做得那么好，非要你心里愿意？”
安希挑挑眉。心想：求我啊！来求我啊！！
沈约并没有来求她的打算，忽然说：“幸好我还留了一只。”
沈约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外面吩咐了几句，没多久，门又开了，有人送进来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
这玩意安希当然认识，就是当初在旧宿舍楼看过的那个臭乎乎的邪煞。
味道太重，安希皱皱鼻子。
沈约抬手让那东西过来，它居然就听话地团成球，滚到床边。
“有它在，无论你愿不愿意，都会乖乖听我的话。”
安希明白沈约想干什么了，这东西能往人的脑子里注入黑气，把人变成听话的傀儡。
“这只也是商堇养出来的？”安希问。
“是，我拿走了一只。”沈约倒是没隐瞒。
“沈约，商堇曾经养出来过一只特别大的，比这只还了大不少，你知道后来去哪了吗？”
沈约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随口答：“你知道还有一只很大的？我不知道，她好像说过，放出去就没了。”
安希呲牙一笑：“告诉你，那只是被我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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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希戳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抄起刚才靠着的大靠枕，火速盾牌一样护在自己身前，整个人都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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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就惨得多了，结结实实被喷出来的黑东西弄了一头一身。
安希看到，认识这么久，沈约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家里一尘不染，连一套书的序号都要排整齐的人，被喷得这么脏兮兮臭烘烘，大概是要疯。
沈约没理身上的东西，大步跨上床，一把攥住安希的手腕，把她从靠枕后拖出来。
沈约拖着安希，打开门，从舱房里出来，上了楼梯，直上甲板。
四面真的是茫茫大海。这是一艘游艇，不算小，和韩子骁的差不多大，正停在海面上。
外面还有不少他的手下，看见沈约铁青着脸拖着人出来了，都不敢上前。
沈约直接把安希带到船尾，伸手一抄，把她抱到栏杆上。
“我当然还有别的办法。”沈约咬牙切齿，“我记得，你好像不会游泳？要么帮我开琪祀，要么就下去。”
沈约一改往日带笑的样子，声音冷漠。
海面平静，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波光。安希低头看了看下面的海水，没有说话。
“我只数到三。”沈约说，“一，二……”
安希盯着他的眼睛，没等他数出三来，忽然把眼睛一闭，对着他的胸膛猛地一推。
沈约冷不防松手，眼睁睁地看到安希越过栏杆，扑通一声掉进海里，转眼就不见了。
她是真的不会游泳。
沈约拼命在脑子里搜索。
第一次和她接触，是在江边，有一辆小巴冲进河里，安希慌慌张张到处问谁会游泳，最后居然冲上马路去拦车，可是却站在水边，一副完全不敢下水的样子。
她应该是真的不会游泳，居然就那么下去了？！
沈约转念就明白了：她不肯受人胁迫，又觉得自己是瑞兽，足够幸运，掉下海也会没事，有恃无恐。
她真以为幸运成那样，不会淹死吗？
天道有常，即使幸运如驺虞，也总是会有倒霉的时候，否则玄凌州大劫，那些驺虞是怎么死的？
她傻得让人生气。
沈约俯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希消失的地方，下颌紧绷得像铁，两只手用力攥着栏杆，攥得指节发白。
安希在落水之前，猛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就入了水。
四周没有任何可以抓的东西，简直让人慌张到恐怖，安希挣扎了两下，立刻就后悔了。
安希努力憋住，不让那点可怜的气跑掉，心中拼命安慰自己：我是安·幸运·希，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瑞，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那口气比想象中没得快得多，就在安希开始慌神时，一条胳膊箍住安希。
不是韩子骁的。
安希转过头，看到了沈约面无表情的脸。
沈约在水中连衣服都没脱，自如得如同回了家一样，箭一样瞬间把安希送上了水面。
安希连一口水都没呛到。
沈约铁青着脸托起安希，让她抓住游艇一侧放下来的梯子，两个人又一起**地回到了船上。
“你就那么相信他一定会来救你？”
沈约上了甲板，语气凶得吓人。
安希倒是不太怕：“不是，我觉得总会有人来救我。你不是把我救上来了吗？”
沈约攥着安希的手腕，拉着她往舱房走，语调恶狠狠：“我应该把你扔下去，淹个半死再捞上来，让你的脑袋清醒一点。这么多扔几次，我让你做什么，你还不是就得做什么？”
安希没回答，心想：你说得挺吓人，可是你的脚却比你的嘴诚实多了，你没打算再扔我，咱俩现在好像是正在回舱房吧？
沈约撞开舱房的门，把安希扔到床上，忽然抬脚狠狠踹在床边一把椅子上。
可怜的椅子飞到对面墙上，断了一条腿。
他不像是在跟安希发脾气，倒像是在跟自己发脾气。
安希不吭声地坐在床上望着他发疯，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沈约开了门，外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沈约又看了安希一眼，回来拿起琪祀，摔上门走了。
头一次看到这个一直温文尔雅的人气成这样，还挺好玩。
他走了，安希才伸手摸摸胸前，铃铛还在。
“你在吗？”
安希问铃铛。
铃铛没有出声，小贪兽不在，说不定是去找韩子骁了。
船忽然动了，安希连忙趴上舷窗，发现船正在朝船尾的方向倒着开。
海面变得很奇怪。
刚才还一片平静的大海突然风起云涌，一大波一大波的海浪翻滚激荡，一波比一波高。
比起大海，船的力量无比渺小，整艘船徒劳地挣扎着，像海里的一片小树叶，被无情地推向波浪涌去的方向。
安希听到外面一片混乱，有跑来跑去的声音，有大呼小叫的声音。
舷窗外，安希看到一面水墙正在船旁边立起来，越来越高，不知道有多少层楼，直到高出了舷窗能看到的视野范围。
在安希看不到的地方，三面水墙正在游艇周围耸立，如同牢笼一样把船囚禁起来。
倒是船下的海水，变得平静无比，好像一片宁静的湖。
肯定是韩子骁来了。
安希的舷窗除了那面水墙，什么都看不见，索性不再看了，回到床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静等。
外面早就已经乱成一团，山一样的水墙遮天蔽日，无声地压迫着，好像随时会排山倒海地扑下来，把小船吞噬。
人类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个个惊慌失措，只有沈约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眼神阴郁。
唯一没有水墙的那边驶来一艘大船，船头站着韩子骁和岑昼。
离得太远，沈约看不清韩子骁的表情，只看到他抬了抬右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山倒海而来，除了沈约，甲板上所有的人都被直接拍飞到了海里。
这股力量冲过来时，金光一闪，沈约的人身不见了，甲板上多了一只白鹿。
鹿身雪白无瑕，头上是两对硕大美丽的角。
白鹿在甲板上刨了一下前蹄，海面上的水被骤然升起，在它面前挡成了一个透明的屏障。
岑昼看了一眼对面船上的白鹿，微笑：“这个沈教授，还真是只夫诸。”
夫诸是御水的上古神兽，长得像四只角的白鹿，看起来似乎性情温顺，纯洁无瑕，却并不是瑞兽，传说中，见之则有水患。
韩子骁并不答话，右手一拧，哗啦一声，沈约身前的屏障应声而破。
沈约心里没底了。
掳走安希，韩子骁一定会想办法追来，选在海里，就是因为沈约身为夫诸，天生是御水的神兽，在到处都是水的海里交手是最占便宜的。
可是韩子骁远比想象中厉害得多的多。
沈约一直在暗中观察研究韩子骁，觉得他身为煞神，最多就是用煞气拧断别人的胳膊，可是今天三道遮天蔽日的水墙一竖起来，沈约就明白了。
韩子骁平时只不过是不想而已。
他不是在控水，是在用煞气逼迫水。人间煞气重成这样，他随手就用，捏圆捏扁，为所欲为。
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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