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京阪梦(49)_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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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京阪梦(49)

  宝冢大初日的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像这种萧瑟秋意难得的大太阳,无疑是成功的吉兆,但乘坐马车前往观看表演的星风,却很不开心。

  特别当她看到剧场外,被风吹得鼓起的锦鲤旗帜,想到那即将登上舞台的死对头后,便更扭捏了。

  “母亲,我不想去看表演。”星风悄悄发出抗议。

  无奈,母亲并不在乎女儿的心情,反而斥责她说“必须要去,这样你才会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差别真的是丢死人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跟那女人的儿子一样,考个帝大,让母亲也长长面子”

  星风家比物部家情况复杂星风小姐的母亲和星风少爷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这样的孩子在家族中特别多,而这种复杂的父母关系,也在无形中造成星风偏激的性格。

  听到这话后,星风觉得很屈辱,眼眶中带着泪水。

  可母亲压根不在乎,而是掀开门帘偷偷观察外边,感叹“这人也太多了吧物部夫人的侄女首次登场就撞上此等机遇,可真是光宗耀祖啊”

  光宗耀祖。

  这个词不是不负责任的夸张,而是最贴合现实的形容。

  在报纸的大范围宣传下,宝冢市迎来数千上万,偏好于西洋美学的观众。

  她们大多数穿着笔挺笔挺的时髦裤子,红光满面,顺着剧场排队人潮前进。

  偶尔听到剧场内传来若隐若现的声乐声,她们还会善意点评两句“真不错啊。”

  “上半场是完整的剧,下半场是歌舞秀对吗”

  星风顺着母亲的视线,抬起泪眼婆娑看了一眼入场观众中有眼熟的歌剧学院同学,有相貌平庸但穿着华贵的贵妇们,有戴着臂章的记者,还有煞有介事地摇着扇子,两只眼睛一直往剧场门口张望的外国人

  突然,宝冢姑娘们出现了,引起一阵喧哗。

  某几个还没装扮完成的女孩从马车跳下来,顺着剧场后门进入后台,然而这一小段距离,竟然引得排队观众争相恐后挤上去,说要看看表演者的面孔。

  星风好奇地望过去,透过人群拥堵的缝隙隐隐约约看到一张精致白皙的脸庞,还有轮廓清晰显得深邃的眼睛。不用谁来介绍,星风已经认出这人是黎觉予了。

  500米不到的距离,足够星风将黎觉予看得真切明明只穿着表演服,脸上发型上全无装扮,但星风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莫名产生自卑的情绪。

  咻的一下,黎觉予跑进剧院后台,就像鲤鱼越过龙门。

  宝冢歌剧后台内,意外地十分安静。

  即将上台带来的紧张感,不是普通女孩子能独自消化得了的,在惶恐惊悸的无限放大下,有宗教信仰的女孩干脆跑到角落,开始祷告。

  没有宗教信仰的女孩则是聚在一起,通过热烈地聊过往八卦,来缓解紧张不适。

  佐藤用着说鬼故事的语气,神秘兮兮地说“以前啊,这剧场发生过流血事件。”

  “什么流血事件”其他妹妹也很给面子,立刻就凑了过来。

  “以前剧团不包接送,都是学生自行前往剧团进行练习。有个格外勤奋有天赋的女高音,为了更好出演她的一番手角色,提前大半天抵达后台开嗓、练习。”

  听说是宝冢歌剧团内发生过的事情,所有女孩立马凑上来听,一群人鬼鬼祟祟的。

  佐藤继续说“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总之,等剧团其他人抵达剧场后”

  “抵达后怎么样”女孩们悄悄咽了下口水,集中注意力仔细听。

  “一地鲜血。”佐藤夸张地比划那个程度,形容当时的鲜血,从醍醐现在的位置,蔓延到了黎觉予现在的位置上。

  她宛如目击证人,细致描绘当时的画面“一颗钉子从下至上,以一个格外刁钻的角度插入那女高音的后脑勺。据警方调查后称,除非凶手是个身高不足一米的小孩,不然根本没法做到”

  “天啊好可怕啊”

  “不会是同行做的吧一番手的替补之类的”

  听着隔壁小迷妹的连环发问,佐藤刚打算解释,余光瞄见铃木怒气冲冲地走进休息室,只得赶紧装作没事人一样,让聚集人群全数散开。

  “佐藤,不要再传播负面消息了”铃木用手指敲敲对方脑门,神情无奈。

  “知道啦”佐藤吐吐舌头,在一众女孩的调笑声中落荒而逃。

  不得不说,在佐藤鬼故事和铃木经理的打岔下,后台气氛短暂变得和谐、融洽了起来,至少不那么箭拔弩张了。

  只有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理性冷静的黎觉予,才能在铃木经理的话中察觉到端倪。

  对方说的是负面消息,而不是假消息。

  这似乎代表着,佐藤说的这件意外,是真实存在的事件。真的有个女高音,在表演前夕被迫害了,还是用钉子扎进后脑勺的这种残忍手法。

  意识到这点的黎觉予,下意识将往人多的地方靠一靠。

  果然,无论是哪个年代的娱乐圈,都是扯头花最严重的行业。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表演开始前保护好自己,提防所有的伤害。

  大初日的专科生表演,她势在必得。

  剧场表演快要开始了。

  因为这是宝冢少女歌剧的第一届公演,现场观众无一不感到期待的。

  以至于幕布还没被完全拉开,就有人端起镶有漂亮宝石的望远镜,兴高采烈地四处张望。

  所有坐席都以扇形姿态面朝舞台,无论是哪里的观众,都能正面直视,观赏这个乱云飞舞的剧情。紧接着,月组的一番娘役醍醐,穿着华丽的大裙摆礼服,竖着卷卷的金黄头发,从舞台中缓缓踱步而出。

  而观众们的第一视感是这个演员好光芒四射。

  环状舞台的设置、灯光的渲染、音乐,统统在醍醐身上堆叠出用力感,她手上嵌有宝石银光闪闪的权杖,似乎也要借助这场表演,将光芒不要钱地反射到每个观众的眼睛里。

  于是观众们兴奋了。

  为防止打扰演员表演,她们强力抑制住内心激动和尖叫,只通过摇晃手中物件,来宣发自己内心激动情绪。凡是生活无拘无束的人,都向往罗曼蒂克的场面,而宝冢的歌剧表演,就是该时代最好的情感寄托。

  在一众摇摇晃晃、脸色发红的人中,坐在前三排坐席中间,最佳位置上的物部家三口,则是不合时宜地冷漠和沉默。

  物部老爷指着醍醐,问将司“是她吗”

  “不是。觉予还没上场呢。”

  “连一番手都不是,竟敢叫我来看表演。”

  物部老爷这看似不满的话,可信度并不高。

  因为无论是谁,都能看清他双眸目光闪烁,特别当娘役们出来的时候,他时不时用右手按压胸口,像在感受贴近心跳的跳动。

  而物部夫人看不到,她只能通过感受歌声,评价道“孩子们唱得不错。”

  夫人没有问黎觉予在不在舞台上,过去长时间的师徒教授,已经让她熟悉“侄女”的音色甚至呼吸,这也是让物部将司唯一觉得欣慰的地方。

  “黎觉予只会更好的。”将司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像在看表演,视线却一直落到幕布上,期待着心上人登场。哪怕身着绚丽华服的醍醐,对着前排观众用力演唱、娇弱落泪,都没能在将司的心上留下一丝触动。

  上半场的月组表演,时长一个小时。

  对于在等某个人的将司来说,是冗长的。

  将司不了解宝冢歌剧,也不知道外面就张贴了调香盘。他见月组的表演里没有黎觉予,还奇怪地朝幕布后张望,喃喃自语问“难道是在舞之花组吗”

  而对于喜欢表演的观众来说,是短暂的。

  短短一个小时,大家还没完全理解西方歌剧的复杂剧情,看爽这种区别大和委婉的华丽造型,甚至在醍醐下场前,观众们下意识地加大了鼓掌力度,动作含义大约是“再来一首。”的意思。

  这足以证明,到上半场为止,观众对宝冢歌剧新形式满意度极高。

  意识到这点的铃木更紧张了,他在后台上蹿下跳,先是劝说看起来已经很冷静的黎觉予不要紧张,又是跟舞台美术老师们沟通,多加些花瓣、闪片、礼炮什么的,妄图用画面效果,弥补可能存在的失误。

  后台乱七八糟,即将上场的花组手忙脚乱收拾东西,已经下场的月组在争夺化妆间位置。

  背对着这样宛如战场般鸡飞狗跳的后台,黎觉予头也不回地走上舞台。

  再华丽一转身,便面对成百上千观众,露出自信又无暇的完美笑容。

  专科生的表演开始了。

  作为花组开场的串场演员,黎觉予的任务,就是用歌声带动起歌剧舞的气氛,带领大家从月组表演营造的戏剧氛围中出来,走进美国式的欢快歌舞秀中。

  所以振付为她选的曲子是茶花女的。

  作为女主人公最著名的咏叹调,其纸醉金迷的含义,十分适合用在歌舞剧开场上。这也是为什么制作人会将其加入表演清单中,唯一值得他们担忧的地方是究竟黎觉予能不能唱好这首曲子。

  虽然是脍炙人口的歌剧,但可不是随便就能唱好的曲段。特别是结尾之前有段持续高音,难度很大,哪怕是赫赫有名的歌唱家,有时也会省略这段高音。

  倒也不是说她们能力不行,而是有悖于观众的期待吧。

  听是这首曲子,不少对歌剧有所涉及的观众,譬如物部夫人,立刻坐直身体,仔细聆听。

  舞台上,黎觉予身穿桃红色礼服,手持同色系羽毛披肩,魅惑又自信地站在镜门前。

  那一刻,她不是物部家的卑微女佣,也不是好学向上的学院学生,更不是歌剧团专科生,而是茶花女本人,一只轻跳妖娆又贵气的金丝雀。

  物部将司抬头望去,触不及防就和黎觉予对视,随即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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