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京阪梦(50)_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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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京阪梦(50)

  物部老爷一直在观察自己的儿子。

  他能清晰感知到,这两人在见面之前,都是那么置身事外,理性冷漠的,就像裹着糖纸的水果糖,在被去除外衣前,都是坚硬的、无味的、毫无魅力的。

  可见到对方,他们又立刻变得光辉四射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这让物部老爷想起了年轻过去,内心变得柔软起来。

  “将司,还是像自己多一点。”

  这个认知让他原谅过去母子俩对他的欺骗。

  正当此时,咏叹调专属的冗长双簧管前奏结束了,物部老爷的注意力,才从身边坐席上,挪至舞台中央。

  台上,交际花扮相的黎觉予,毫无压力地朝台下抛了个媚眼,从内至外像极娇气金丝雀。只有声音不同于扮相,清脆透亮地传到剧场各个角落“我将永远自由,从愉悦跑向愉悦”

  “我希望我的生活一路通向享受”

  唱高音的同时,她甚至还有多余的力气,作了个鸽子飞的动作。

  黎觉予的表演有种魅力。

  即使观众们听不懂歌词,他们也能明白当中欢快颓靡的意思,因为她的音色是那么明亮、炽热,就像今朝带有秋意的小太阳一样,让人觉得温暖又华蜜。

  表演直到现在,观众们还都只认为,台上的是一位极其擅长轻快花腔的女高音,只有星风一人知道黎觉予是以抒情女高音角色闯入歌剧团的,台上的,还不是对方全部的实力。

  所以打算用最后的连续高音来取胜吗

  星风理性分析,但很快,她的观点又被另一个发现覆盖了。

  那就是为什么黎觉予一点都不紧张啊

  同为歌剧学习者,作为观众的星风,能更方便地将自己和黎觉予的表现做对比。

  然后她就发现,哪怕坐在观众席上,自己已经紧张得难以呼吸了,可黎觉予却那么淡定自若,宛如在教室独自练习一样云淡风轻,完全没把台下一万多名观众放在眼里。

  不是说黎觉予傲慢,而是说这心态实在太好了。

  她一颦一笑都那么自然,摇曳着大摆裙在舞台上优雅迈步,偶尔遇到激动的观众,也是像大明星一样轻轻挥舞双手

  她的种种表现,让星风夫人纳闷了,问“黎觉予在进宝冢之前,是上过其他舞台吗”

  其他观众问身边人“这是哪位歌剧团人气演员跳槽过来的吗”

  “可能是浅草双叶歌剧团又或者是大阪松竹少女歌剧团”

  “难怪表现得那么好。”

  星风听着周围人的低声交谈,哭笑不得。

  因为黎觉予她,完完全全就是个新手啊只不过心态好了些,发挥稳定些,居然被观众当成熟练演员,这恐怕是歌剧新人中最高的赞赏了吧

  不过误解归误解,不得不说,制作人在两组表演中,安插黎觉予进去,可谓是神来之笔。

  在这种共情能力极强的歌声中,大多数观众,已经从月组的悲情色彩表演中挣脱出来,转而欣赏起黎觉予的独唱,期待接下来的歌舞秀表演。

  全场只有物部将司一人,满心满念希望这首独唱能久点,再久点。

  而且他能感觉到黎觉予在看着他,隔着大半个舞台向他展现自己不同的扮相。这个发现让将司稍感甜蜜,眼睛眨也不眨地回望过去。

  正当此时,幕布后传来一句女扮男声的歌声“爱情在整个世界洋溢。”

  看过茶花女歌剧的人,听到这回应,都知道这首自由咏叹调要结束了,

  他们看着黎觉予牵起裙摆,跑到舞台最前直视观众,也就是将司的方向唱“对的爱情。”

  突然上前的女孩吸引了前三排观众的所有目光。

  除了物部将司沉浸在爱情中,没办法分辨音乐进度,其他人都知道,自由咏叹调的难点,也就是持续高音要开始了。

  他们纷纷坐直身体,集中注意力。

  幕后男声继续“它是神秘的、激动的、同时也是愉悦的、痛苦的。”

  “砰”

  男声歌声、黎觉予摔倒在舞台上的声音、观众疑惑吸气声同步响起。

  在这一刻,无论是第三排的物部将司,还是倒数排的星风,又或是后台观看的铃木经理,都被意外惊得同时站起身来,想要上前又无可适从。

  因为音乐还在继续。

  距离这首咏叹调结束,还有女声的最后一句。

  而黎觉予本人,都快疼傻了。

  她能感受到,在跑到舞台前的路上,忽然被谁抓住了脚,然后大庭广众地摔倒在舞台上。都不用回头,她都能感受到幕布后,铃木经理那“已入棺,勿cue”的眼神。

  可是太疼了黎觉予想要站起来,继续完成咏叹调的最后一句唱词。

  但是她的小腿有异物感剧痛无比,像是什么尖锐硬物,从下至上怼进她的肌肉条理中,粗暴地摩梭她的关节一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拖地长裙盖住了腿部情况,无法窥得具体伤势。

  直到黎觉予抬起头后,视线凝聚在舞台木板边缘的翘钉上,才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

  霎时间,她头皮一阵发麻。

  黎觉予忽然想起了,后台佐藤说的那个故事一个女高音,被钉子从下至上地戳了个后脑透清凉。现在想来,那名女高音应该也是意外从舞台上摔倒,才被钉子扎个正着。

  前辈比较惨,一戳就是后脑。

  不过黎觉予也不赖。

  她虽然避开了后脑,但却是个在舞台上摔倒的幸运儿。

  观众们不清楚这是表演还是意外,全都朝台上人投来诧异、疑惑的目光。黎觉予深知再不站起来,恐怕这场专科生首秀,就会被宣告成败笔了。

  像这样的机会,要等多久才会再出现一次

  黎觉予不敢想,又或者说,失败这种消极词汇,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哪怕这只是个幻境。想到这,黎觉予咬咬牙,顶着气势十足的双簧管交响乐,顶着观众们诧异的视线,顺势坐在过道上,露出入戏的凄美笑容。

  幕后男声和交响乐队也很识趣,又或者说,是铃木经理运作得当。

  她们立刻将结尾部分,不让观众发现地,圆滑地又重复一遍,“爱情是神秘的、激动的、同时也是愉悦的、痛苦的。”

  音乐重复的同时,铃木经理也在幕后懊恼地自言自语“完蛋了。”

  “坐着的女高音,怎么可能唱上去”

  “还是短呼吸的持续高音”

  剧团的人都不看好黎觉予。醍醐直接转身回化妆室卸妆,藤井后怕地用脚踩实附近钉子,就连铃木经理,也开始想搬家找什么物流公司

  就在这么个后台颓靡时刻,黎觉予开口了,她唱“愚蠢的”

  第一个音调完美,第二个音调也完美,连续音处理完美铃木经理像被魔鬼魅惑住的脆弱人类,不可控地朝幕布边缘走去,以背面视角,凝视过道上凄美高歌的女孩。

  看着她为了将歌曲唱上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裙摆血色像是突然出现的刺绣图案,除了熟知表演服的制作人外,没人发现表演者重伤。

  “愚蠢的爱”

  黎觉予站起来的瞬间,音调瞬间突破降e6,穿透力十足地向观众持续输送着。

  威尔第的创作天赋,通过演唱者的歌声得以展现。

  虽然说威尔第作品为了和美声唱法作区分,简化了花腔部分,让演唱者失去炫技高光点。但很明显,黎觉予并不是满足于普通唱法的人。

  没有花腔炫技,她就使出别的手段,不仅唱出音量大的连续e6,还完成了e6的渐强。

  这在歌剧中叫做ssadivoce渐强渐弱唱法

  等下,一个19岁少女,唱出e6渐强

  专业人士倒吸一口气,记者眼疾手快拍了张照,定格明天的大阪日报娱乐版头条。

  至于非专业观众他们压根不知道这是差点失败的舞台,她们只能看得到这位女高音好强,坐在地上唱高音,宛如喝汤一样轻松简单。

  “太厉害了”

  “未来可期。”

  “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交谈声不断,黎觉予的名字在几千个坐席上来回打转。

  但很明显,宝冢歌剧团并不满足于观众注意力被演唱者抢走。大家还在讨论台上人时,舞台天花板毫无预警地抛下大片礼花、闪片。

  它们像是快乐的象征,落在表演者的头上、衣服上。

  黎觉予跟着礼花下落的趋势,疲软地坐回到舞台上,抱紧双膝。

  那些一开始被观众不理解的,像镜子又像玻璃的背景,透出宴会歌舞升平的灯光人影,竟衬得刚刚还在歌唱自由的黎觉予,此时像愚蠢的自娱自乐者一样,形单影只。

  一瞬间,大家从舞台美术中,明白了这首咏叹调含义。

  即可,掌声轰鸣。

  当中可能是献给表演制作人的掌声,可能是献给舞台布置的掌声,但此时此刻,都统一落在黎觉予这个表演者身上,由她来接收所有的赞美。

  这才是宝冢歌剧公演的魅力所在它不是某首歌、或者是某个人造就的,而是相互辉映的存在。

  表演结束,舞台灯光再次暗下,幕布前后再次归于目不能视的黑暗。

  在观众们看不到的昏暗中,几位工作人员无声地跑了出来,抱起台上像是受伤的黎觉予,哗啦啦往后台跑。

  一无所知的铃木兴奋凑了上来,低声说“黎觉予你做的很棒,你救了歌剧团,救了我”

  “喂,黎觉予,你怎么睡着了”

  见没反应,铃木奇怪地碰了碰黎觉予,回应他的却是虚弱到没有力气的手。

  “不太对劲。”负责抱人的工作人员感到手心一片湿热,低头一看,发现一行刺目的鲜血,从舞台滴落到后台,最后在他站立的位置汇成一个血池。

  “不是摔倒是重伤”

  工作人员慌张了,他连铃木都顾不上,连忙抱着黎觉予朝后门跑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剧团人员,震惊不已重伤

  黎觉予她居然重伤完成了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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