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刻宴云何正疾驰在黑夜中_居心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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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此刻宴云何正疾驰在黑夜中

  没心情观赏京城。

  现在将军吩咐他的任务已完成,他这才闲心游玩。

  不少摊铺卖的东西,他都几乎没怎么见过。

  宴云何相当大手笔,只要他看了一眼的东西,他都直接掏钱让老板包下来。

  还没走到点心铺,两个人手里就提了不少。

  赵成安小声抱怨道:“淮阳,你不要再买了,买那么多我也带不回去。”

  宴云何说:“这才哪到哪,当初都跟你说了,只要你来京城,看上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赵成安乐了:“没想到我们淮阳还是言出必行的君子啊。”

  点心铺门口挂着布帘,宴云何先撩起帘子,让赵成安进去。

  赵成安刚进去,就发现店里已有顾客,手里提着一包桃花酥,正好转过身来。

  看清对方脸的那刻,赵成安都惊了,是否京城的水土真这般养人,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仅仅站在那里,都仿佛将整个店铺都照亮了。

  赵成安忽然觉得,要是他娘亲能给他找到长成这样的媳妇,那他肯定不会瞻前顾后,只会赶紧娶回家里,天天看着都能吃多三碗饭。

  “怎么不进去啊?”宴云何在身后问道。

  他越过赵成安的肩膀,看到了店里的人。

  是他日思夜想,梦里才能见到的人。

  虞钦。

  想到之前的梦,宴云何忽觉面上一热,下意识想走又停住脚步。

  他用胳膊顶了顶赵成安:“别堵住门口。”

  赵成安没回应他,宴云何皱眉,往对方面上一看。

  好家伙,那满脸痴色,再看一会口水是不是都要下来了。

  宴云何的脸,瞬间就阴了。

  第四十六章

  赵成安正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美人,就觉得背脊一痛,宴云何胳膊往他腰眼一撞,直接把他那地方撞得又酸又麻。

  他嘶了一声,看向自己心狠手辣的同伴:“就不能等等吗,这么着急?”

  说罢,赵成安迈步让开,他还以为宴云何是不高兴他在堵门。

  一边走,赵成安还是不停往虞钦身上看。

  越看越稀奇,怎么会有男人长成这样。

  这时那男人回望了他一眼,赵成安瞬间寒毛倒立,本能在告诉他,面前这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美人,美人可不会有这般可怕的眼神。

  不是说对方在怒视他,或者瞪他,这种情绪化的表现。

  相反那一眼很沉寂,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赵成安甚至觉得,对方轻描淡写地扫他的那一下,是在分析他全身上下的破绽,可以形成致命伤的有哪几处。

  就在这时,他的好兄弟宴云何,同那位可怕的美人打了个招呼:“虞大人,好巧,你也来这家店买点心啊。”

  虞钦没有像往常那般回应宴云何,哪怕他们关系最糟糕的时候,虞钦都不会这样漠视他。

  虽然大多时候,虞钦总是对他生气,但这一次好像不一样。

  这种感觉,仿佛这段时间才走近的关系,又在一瞬间回到了原点。

  赵成安侧过头问:“你认识?”

  宴云何紧紧盯着虞钦,眉心困惑皱起,心不在焉地回道:“嗯,同僚。”

  赵成安闻言,仔细打量虞钦,就察觉对方惊人的容色下,眉宇间却透着股病气,怎么看都不似武官出身。

  “这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虞钦虞大人。”宴云何补充道。

  赵成安愣了愣,他是听过关于这位指挥使大名的,虽然全是不好的传闻。

  随即赵成安便收了面上异色,彬彬有礼地同虞钦打了个招呼:“虞大人,在下赵成安。”

  虞钦拱手同赵成安回了礼,客气道:“赵将军,久闻大名。”

  赵成安摆摆手:“将军这个称呼当不得,大人折煞我了。”

  虞钦却道:“赵将军率百兵俘获数千敌军之事,我在京城也略有耳闻,将军不必自谦。”

  “传闻夸张,实际上没有这么多。”赵成安笑着,补充一句:“不过是我所领士兵的三倍人数罢了。”

  宴云何见他们客客气气,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聊得挺好。

  尤其是赵成安那看似解释,实则显摆,孔雀开屏的模样,宴云何简直要看不下去了。

  这时点心铺的老板娘走了出来,宴云何是这家店的常客,她一见就笑眯眯道:“桃花酥没有啦,这位公子手里的是最后一包。”

  公子自是指的虞钦。

  宴云何有点可惜,但也没说什么,总不能让虞钦把他的那份让出来,只为让赵成安尝一尝。

  虽然印象中虞钦并不嗜甜,怎地今日想来买桃花酥了。

  他转过身来,却发现后面二人不知何时都停止对话,沉默地望着他。

  在这两人的注视下,宴云何突然有种后院起火的微妙感。

  分明一个是兄弟,一个是意中人。

  宴云何对赵成安道:“桃花酥没有了,其他的也挺好吃,要不要尝尝?”

  “明天再来吧,烦劳你多陪我几日。”赵成安道。

  宴云何被他的突然客气,弄得有些莫名,但还是配合道:“那得等到我明日散值了,才能带你来。”

  说罢,他回头同老板娘打商量,请求对方给自己留多一份。

  虞钦突然抬手,将手里的桃花酥递给赵成安:“何必如此麻烦,我这份让给赵将军。”

  赵成安没有接:“听淮阳说这家店的桃花酥很难买,虞大人既然亲自来买,想来也是喜欢的,君子不夺人所好。”

  虞钦垂眸:“在下向来对口腹之欲不算看重。”

  赵成安:“既然难得,何必这般轻易放弃。”

  虞钦把桃花酥放到了赵成安手里,淡然笑道:“就当我敬赵将军护卫边陲百姓多年。”

  此话一出,赵成安不好再推搪:“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虞钦颔首:“应该的。”

  说罢虞钦便迈步出了点心铺,宴云何下意识跟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转头对赵成安道:“桃花酥得配香茗居的茶,才叫一绝。”

  赵成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望着宴云何:“你确定你现在想喝的是茶?”

  二人谈话间,出了点心铺,宴云何回道:“不止想喝茶,还想吃点心。”

  赵成安晃了手里的桃花酥:“那人不重口腹之欲,你却热衷京城大小美食,算了吧淮阳。”

  他究竟表现得多明显,才会人人都能察觉。

  虽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赵成安足够了解他。

  宴云何不接他的茬:“除了点心,你还想吃点什么?”

  赵成安看了他好一会,忽地叹了口气:“瞧你那望眼欲穿的可怜模样,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你不久就要回去,等下次再来京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宴云何摇了摇头:“真把你丢下,我成什么人了。”

  最后还是陪人逛到夜幕降临,他将赵成安送到其入住的客栈,赵成安不愿住永安侯府,宴云何也没勉强。

  赵成安不适应那么多仆役服侍,他祖上皆是农户。

  当初宴云何敢去边疆,连衣服都不会洗,是赵成安教会他不少事。

  宴云何回府,简单地洗漱过后,遣退了所有人,独自呆在房中。

  隐娘趴在屋檐上,连落在她胳膊上的蚊子都不敢拍死,就怕闹出动静,被宴云何察觉。

  她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男人,为何这般能逛。

  逛了一下午,跟得好辛苦。

  好不容易等宴云何歇下了,隐娘拿出本子,记录下了今日宴云何去的地点,见的人,最后再点心铺和虞钦见面,着重勾了一下。

  收起本子,隐娘轻轻掀起一片瓦,小心地窥视里面。

  只要确认宴云何睡下,她便能回去休息了。

  然而让隐娘意想不到的是,房中此刻空无一人。她在宴云何自己家里,把人跟丢了!

  此刻宴云何正疾驰在黑夜中,隐娘跟着他一事,他早有察觉。

  虽然隐娘匿息的功夫足够好,但跟他毕竟有着武功上的差距。

  况且他今日故意换了不少地方,皆是一些视线开阔之处,隐娘便是想藏,也很艰难。

  隐娘忽然被派来盯他,应该是成景帝的授意。

  成景帝派隐娘来,是真这般相信隐娘不会被他发现吗?还是就是想让他发现,近而达到警告他的目的。

  警告什么,是警告他在祁少连这事上的冲动,还是那夜他救下虞钦,叫成景帝开始怀疑他的忠心。

  他确实不该和虞钦走得太近,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百害无一利的事。

  便是虞钦自己都清楚,今日在点心铺,虞钦的态度就表现得够清楚的,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宴云何在冷冽的寒风中,心也缓缓沉下。

  他知道是错的,却还是因为尝到了甜头。

  这时候叫他放手,已是不能够的。

  宴云何出现在虞钦的卧室中时,对方正在书桌前练字,听到宴云何进来的动静,也不惊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画。

  “虞大人今夜怎么这般闲情雅致?”宴云何走了过去,看虞钦的书写内容,是心经。

  宴云何撑着书桌,拇指压在那柔软的宣纸上,按出褶皱:“有这么烦心吗,竟然要依靠这种外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虞钦手中的毛笔一顿,一滴墨在宣纸上晕开,将整幅字都毁了,功亏一篑。

  “宴大人,这种时候,你不该出现在我这里。”虞钦搁下笔,冷声道。

  宴云何挑眉:“我不该出现在这,那我该去哪?”

  虞钦将宣纸折了起来,缓慢撕开,像是毁掉某种令他心烦的存在,他将碎开的纸张随意地抛掷桌面,漠然道:“去哪都行。”

  说罢,虞钦绕开宴云何,往里间走去。

  宴云何跟随而上,却在下一刻退了半步,因为虞钦毫不客气地抽刀而出,剑指宴云何:“宴大人,客气话是听不懂了吗?”

  看着虞钦冷然的神情,宴云何举起双手,以作示弱。

  然而他在下一刻,却出声道:“为什么喊我宴大人?”

  虞钦持刀的手很稳:“我向来这般称呼同僚。”

  宴云何若有所思道:“是吗,我觉得淮阳更好听些,或者你直接喊我宴云何也好。”

  虞钦刀尖一颤:“宴大人……莫不是醉了不成。”

  宴云何将举在颊边的手缓缓放下,指尖点在那金刀上,分明没用什么力,却还是将那锋利又尖锐的刃,压了下去。

  “寒初喜欢我醉酒的模样?”宴云何有点苦恼地皱眉道:“我不太喜欢呢。”

  说罢,他掀起眼帘:“还是说寒初就喜欢醉到毫无意识,可以为所欲为的男人?”

  虞钦没有说话,宴云何将那金刀彻底压了下去,他迈步逼近了虞钦,鼻尖凑到了对方脸前,轻轻一嗅:“这房中好像还有酒味。”

  “果然……昨晚不是我一个人的梦。”

  第四十七章

  宴云何牢牢盯着虞钦,不放过丝毫情绪波动,只要虞钦露出一点破绽,他都会即刻捕捉到。

  错愕、惊慌、紧张又或者不安,都是他希望见到的。

  他需确定,昨夜究竟是两个人的意乱情迷,还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然而在审讯犯人的经验上,虞钦显然比他丰富。见多识广的锦衣卫都指挥使,能够隐瞒任何事。

  他冷静地回视宴云何:“宴大人,你究竟在说什么?”

  宴云何虽然没能从虞钦那里得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他依然没有后退,反而将虞钦步步逼至床沿。

  他的手越过了虞钦的身体,撩开了那床幔:“我在说什么,寒初是真的听不懂吗?”

  宴云何看了眼那张床铺,床褥尽数被换,已不是昨夜看见的那款。

  他眉梢轻挑,只觉得对方严谨,竟然还知道毁尸灭迹。

  本来只是五分笃定,现在已升至八分。

  “我昨夜跟同僚饮酒,醒来后全身都痛,腰背皆有指印,你说这是为什么?”宴云何松开了那床幔,布料滑落时,边缘至虞钦手背刮过,留下细微的痒。

  虞钦无动于衷道:“那要问与你饮酒之人,为何来问我。”

  宴云何快被气笑了,他都话已至此,虞钦竟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他一把攥住虞钦的手,强硬地将其按在自己的腰上:“虞寒初,现在还想不起来究竟做了什么吗?昨夜只是我醉了,寒初可是神智清醒。”

  虞钦手按在他腰上,掌心微凉,透过衣衫,压在宴云何的腰腹:“宴大人酒醉认错人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叫宴云何有几分动摇。

  他确实不算完全记得昨夜之事,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只是身上的疼痛告诉他,只是一个人,可弄不出这样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酒后乱性,认错了人?

  然而下一瞬,宴云何便笑出了声:“险些被寒初糊弄过去了,要不是我留了痕迹,还真以为自己记错了人。”

  他抬手捧住虞钦的脸,拇指碾着下巴,将那双唇按开,下唇靠近内里的地方,有一道还未愈合的血痂。

  “虞寒初,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说我记错了吗?这里的伤口,是我撞出来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宴云何道。

  虞钦粗暴地拨开了宴云何的手,那瞬间他的表情又像在点心铺遇见的那样,变得全然冷漠,虽然他们站得极近,距离却很遥远。

  “宴大人。”虞钦声音微顿,仿佛在考虑以什么措辞,才能令宴云何不再继续纠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宴云何微怔:“你明白了?”

  虞钦取下了宴云何腰间的紫玉葫芦,随手往旁边一抛。

  那玉落在地上,就像在宴云何心头砸了一拳,他压着火道:“虞钦,你在做什么!”

  哪怕这玉是虞钦送给他的,但对方这般随意对待玉佩,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不悦。

  紧接着,虞钦的手按在了他的腰封上,开始解他腰上的绑带。

  宴云何大力地攥住了虞钦的手,他咬着牙道:“我在问你做什么!”

  虞钦犹如感觉不到疼一般,他笑得凉薄,眼中透出一种轻慢。

  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宴云何回想起来那日大雨,宫中廊下,虞钦这是这般笑着。

  笑他与太后毫无区别,笑他的痴心妄想。

  现在,虞钦用同一种方式对待他,他知道虞钦接下来要说什么。

  宴云何想要阻止,身体却僵住了,连带着嘴唇,仿佛都在虞钦的笑容里,缓缓冻结。

  “宴大人想要什么,我明白了。”

  随着话音落下,虞钦抽开了宴云何的腰带,长长的缎带落于二人站立的足尖,轻得没有声响。

  虞钦解开他的腰带,拉松他的外袍:“宴大人自小顺遂,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最浅薄的色欲,也能被大人误认成真心沦陷,倒不如叫你得偿所愿,你才会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尝过以后也就觉得不过如此。”

  虞钦已经解开了宴云何的外袍,他的手指探入宴云何的领口,冰凉的指腹加剧了宴云何的寒冷:“我杀了你一次,你该知道害怕。”

  他缓缓前倾,即将吻住宴云何的嘴唇时候,被对方狠狠避开。

  虞钦指腹在按着衣带,用力到泛白。

  他垂下眼睫,直至宴云何往后退了一步,那布料从他指腹中滑走,再也抓不住。

  宴云何粗暴地系上自己被解开的衣服,转身走了,他没有捡那玉佩,也没有回头看虞钦的神情。

  或许是再也不需要了,不管是玉佩,还是其他。

  房门重重关上,屋里仅剩的一点气息,也随着寒冬的凉风,逐渐散去。

  虞钦弯腰捡起那个紫玉葫芦看了一阵,最后回身来到那闷户柜前,拿出一个锦盒。

  那锦盒本该放这个紫玉葫芦,如今已被一枚暖玉替代。

  虞钦将玉放在了一起,关上盒子,上好锁后,推进柜子深处,也许没有再见天日的机会了,他想。

  宴云何回到府中,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他没有理会还趴在房顶上的隐娘,独自坐在房中许久,最后喊了仆役,叫人送酒过来。

  宋文闻讯而来,不赞同道:“醉酒伤身啊大人。”

  宴云何端坐在桌前:“送一壶过来就行,我不会多饮,只喝这一次便够了。”

  宋文与他自小一起长大,当然能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究竟有多糟。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一副需要借酒消愁的模样。

  宋文没有再问,屋檐上的隐娘看了一会,最后起身使用轻功离开,没再继续监视。

  宴云何独自一人关在屋中,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喝得极慢。

  酒的苦涩滚过喉头,却无法像往常一样感到痛快。

  他的感情,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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