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是他人生中最无能为力的时光_居心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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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是他人生中最无能为力的时光

  到这两人,已经很头疼:”送了个走丢的小姑娘回家。“

  宴云何笑道:“这么巧,昨天慈幼院里也走丢了一个小姑娘,幸好及时找回。”

  方知州揉着眉心道:“你们都没有自己的府邸吗,能不能回自己地盘再互相试探?”

  隐娘咬了一口红薯,嚣张道:“是我找回来的,怎么了?”

  宴云何:“最近是你在监视虞钦?以你在皇城司的官职,这种小事不该你来做吧。”

  “难道是陛下……”宴云何还未说完,隐娘立即打断:“真不是。”

  “是我自己想找点事做,所以去皇城司接了任务。然后又刚好找到了那个孩子,都是巧合。”隐娘再三声明道。

  皇城司隐于民间,亲事管的身份多种多样。或许街上遇见平平无奇的货郎,都是其中一员。

  隐娘眼神飘忽:“嗯……反正我很闲啊。”

  宴云何仍有怀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陛下难道没有更紧要的事情给你做吗?”

  隐娘快被红薯噎到了:“吃个红薯也不安生,不吃了!”

  说罢也不见她扔了红薯,抓着就走了,宴云何也没拦,只是等她走后,宴云何才对方知州道:“你我皆是最近才知虞钦身份,那隐娘又知道多少?”

  方知州:“不清楚,许是早就知道了。”

  宴云何察觉到方知州的魂不守舍:“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方知州敛了神色:“近日诸事繁忙,有些累了。”

  宴云何没再追问,本想与方知州商讨冬狩一事,见人不在状态,也没强求。

  出了府后,宋文迎面而来。

  宋文今日忧心他的状态,便跟着仆役过来接他下朝。

  见他这般快地出来,好奇道:“大人,怎么这么快出来了,可是身体不适?”

  宴云何嘴硬道:“你大人我身强体健,没病没痛。”

  宋文瞥了眼一旁的仆役:“是是是,要不还是请小周大夫过来瞧瞧吧。”

  宴云何瞥了他一眼:“下车。”

  宋文:“啊?”

  宴云何:“自己走回去。”

  “大人!”宋文的哀嚎声,被宴云何抛之脑后,他坐上马车,指腹在膝上轻敲。

  直到宋文大着胆子爬了上来,见他没有要赶自己下车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宋文问道。

  宋文还是能看懂宴云何的情绪的,从方府出来,宴云何便不大对劲。

  “我怀疑……方知州隐瞒了一些事情。”宴云何睁开眼,慢声到。

  宋文是知道方知州身任皇城司的提举官之职:“许是陛下的吩咐?”

  宴云何:“或许吧。”

  回到府中,宴云何终是筋疲力尽,挥退下人,独自在房中休息。

  夜色低垂,不知过了多久,在窗口发出轻微响动之时,宴云何便睁开了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拿出藏于枕下的火铳,指向来人:“私闯侯府,该当何罪?”

  那人停下脚步,宴云何晃了晃手里的火铳:“罚你陪本大人一同用膳。”

  烛光亮起,现于光下的虞钦,身着一身玄袍。

  宴云何很少见对方穿这种颜色,倒觉得虞钦的气质比往日锋利不少。

  虞钦坐在床边,将他的手从火铳上拉下:“可有发热?”

  宴云何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抓住虞钦,想将人拽进自己怀里。

  好在白日里拉不动的尴尬画面,没有再次发生,虞钦配合地被他拥入怀中。

  “上过药了,我没事。”宴云何道:“寒初真是小看我了。”

  虞钦指腹搭于宴云何腕上,他略通岐黄之术,确定对方身体无忧,这才说道:“不是小看,是担心。”

  宴云何嗯了一声,他伸手挑起虞钦的一缕头发,于手中把玩:“你之前说过,你有个妹妹名叫白茵,哪个白,哪个茵?”

  虞钦侧眸望他:“怎么突然间好奇这个?”

  宴云何软声哄道:“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你也就跟我说了一件,还是关于你妹妹的。”

  虞钦展开他的手,缓缓于掌心上,用指尖勾化。

  细密的痒意在手上化开,宴云何认出了两个字后,忙不迭地收起掌心:“行了,我让人传膳吧。”

  再被虞钦勾下去,他实在受不住,怕引火烧身。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虞钦说道。

  宴云何按着对方肩膀:“老实在床上呆着,等我回来。”

  说罢,他还将手里的火铳递给虞钦:“礼物。”

  虞钦看着手里的火铳,有些错愕:“什么?”

  宴云何干咳一声:“就……私定终身以后,都要送定情信物。这火铳随我出生入死许久,今日交付于你,你要好好珍惜。”

  看见虞钦双手捧着火铳,面露诧异的模样。

  宴云何满意道,果然送火铳是对的,瞧瞧虞钦,多惊喜。

  第七十三章

  “可会使用?”宴云何兴致高昂道。

  见他跃跃欲试,虞钦目光渐软:“不会。”

  宴云何立即道:“我教你!”

  他连神机营的士兵都没这么认真地教过,现在教心上人倒是很殷勤。

  从如何放弹药,怎么点火,再说到他为火铳的薄弱处专门设计了一套阵法。

  直说到口干舌燥,宴云何才回过神来:“抱歉,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或许没有人像虞钦和宴云何这般,直到突破了最亲密的界限,反而开始知道收敛,在乎对方心中自己的形象。

  “很有趣,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大同看看。”虞钦道。

  宴云何却说:“那可不行,那镇上的小娘子若是瞧见你这模样,还不得被捉去哪家当女婿。”

  “满口胡诌。”虞钦说完,又问:“淮阳可是被哪家看上过,所以才这么说?”

  宴云何不承想自己的随口一言,反而成了掩埋自己的深坑。

  他松开因为教导虞钦用火铳而环抱对方的手,站起身来:“饿了,我去叫人传膳。”

  宴云何睡了一天,早已腹中空空,虞钦倒也没走,而是陪同他一起用膳。

  他瞧着虞钦那赏心悦目的脸,确实很下饭。

  突然并不后悔昨晚的选择,若是知道这是化开冷美人的捷径,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就是不知道虞钦到底是什么时候才将他放在心上,总归是他离京之前。

  难道在东林书院那会,虞钦便对自己情根深种?!

  虽然食不言寝不语,虞钦不愿在宴云何用膳时说话,但见对方逐渐露出奇怪的笑意,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宴云何试探性说:“难道寒初也对我一见钟情?”

  虞钦没有立即回话,宴云何就道:“好了,我知道肯定不是,不必费心哄我了。”

  宴云何很有自知之明,就他刚开始的所作所为:“你那会讨厌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喜欢。”

  便是现在让虞钦说一见钟情,也是强人所难。

  虞钦的所有情意,都是在他发现祈福带的那瞬间,才尽数暴露。

  “虽说并非一见钟情,但也不是那般讨厌。”虞钦说道。

  “看来寒初是后来才对我改观的,因为什么?”宴云何托着下巴,他想起一件事:“难道是为了那碗长寿面?”

  这样可不行,虞钦怎地这么好哄骗,随随便便一碗面就让他动了心。

  虽然宴云何的见色起意,也没好到哪里去。

  虞钦沉默良久,才说:“我不知道。”

  “当年的事我并非一无所知,我知你在我入狱后,为此事多处奔走。”

  “也知永安侯因不愿你卷入此事,将你腿脚打断,伤未养好,又在私逃途中昏于雪中。”

  随着虞钦的话语,宴云何面上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

  那是他人生中最无能为力的时光,曾以为无所不能,意气风发的宴云何,亦消失在那时。

  “后来你去了边境,你母亲曾来寻过我。”虞钦说道。

  宴云何从未得知过这个消息,他母亲为何要寻虞钦?难道是……

  虞钦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她同我说,若是有何事需要帮忙,皆可私下寻她。”

  宴云何震动不已,知子莫若母,虞钦对他的重要性,宴夫人岂能不知。

  所以她才会在宴云何离京后,主动寻上虞钦,给予帮助。

  那他对虞钦的心意,宴夫人是半分也没察觉吗,他实在不敢深想。

  “后来边境战事吃紧,几场大战一败再败,消息传来京城,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宴云何自然清楚虞钦所说的每一句话,而更真实,更残忍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

  败仗令军营士气低迷,不少人都留下遗言,托付身边的兄弟,若是没活下来,而对方又侥幸能活,便将话传到家中。

  “那时年节将至,我私下拜访你母亲,问到你的消息时,她一直在哭。”虞钦对宴云何说:“我以为你出事了。”

  因为战事的缘故家书无法很好地传递,宴云何几乎有半年没能联系到宴夫人,将宴夫人吓得不轻。

  他没想到,同样吓到的人,还有虞钦。

  “所以你是那个时候才察觉到对我的心意?”话题过于沉重,宴云何忍不住想要缓解气氛,故意说道。

  然而虞钦还在摇头:“我总觉得你不会有事,不过祈福带也是那时挂上的,没过多久,你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宴云何听了半天,也没听出虞钦到底是哪动了心:“要是我真死了,你会如何,大哭一场?”

  虞钦与他对视,目光很奇怪,是宴云何看不懂的复杂:“若你真死了,我会把你忘了。”

  宴云何心头猛地一颤,面上反而笑出声来:“虞寒初,你知不知道有时候需要说些假话将人哄一哄?”

  “人死如灯灭,留下来的人本就该忘却前尘,重新开始。”虞钦用一种几乎决绝的平静道。

  “说得不错。”宴云何赞同道:“便是寡妇都能改嫁,我又如何忍心让你为我守节。”

  嘴上便宜一开始占,便没完没了,宴云何也不再逼问虞钦究竟何时动心。

  他想这个人不会给他答案,只因今夜虞钦已将自己暴露得太多。

  虞钦执起茶杯,饮了半口:“你想要的答案,不该是我来给。”

  “什么?”宴云何不解道。

  虞钦:“若是想不起来,也不用问了,因为我不会说。”

  宴云何觉得虞钦这性子,有时候也磨人得很。

  比如现在话说了一半,又不肯告诉他缘由,他如何能猜到。

  虞钦好似就喜欢他苦恼模样,叫宴云何无可奈何。

  “马上就要冬狩,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皮子,我给你留意。”宴云何每年都是狩猎场上的魁首,年少轻狂时不懂忍让藏拙,由着自己的心意大出风头。

  被永安侯说了许多回,就是不改。

  后来断了腿,当了兵,反而再也没去过狩猎场。本来打算今年不参加,谁让他如今多了个体弱多病,又畏冷的心上人。

  虞钦看了眼一旁的火铳:“你送的东西够多了。”

  宴云何:“礼物怎能嫌多,何况我送你的那件裘衣成色不好,你还整日穿着。”

  “虽不好看,却很实用。”虞钦反驳道。

  宴云何自顾自地下了决定:“那就猎多几只赤狐,我感觉红色更适合你。”

  “比起这个,冬狩场上还需万事小心,毕竟刀剑无眼。”虞钦叮嘱道。

  宴云何神色不变,好似没听出异样:“到时猎物定会多得挑花眼,我得仔仔细细地看,才不会有所错漏。”

  虞钦终是起身:“天色不早,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瓶伤药,放于桌上:“一日三次,会好得快些。”

  宴云何挑眉道:“这又是哪来的,吴伯给的?他老人家没被吓着吧。”

  家风甚严的虞钦,竟跟他搅和在一起,吴伯年纪大了,可受不得这种刺激。

  虞钦:“是我惯用的伤药,对肿痛……也效果甚佳。”

  宴云何把人送到窗口,虞钦却站定回身:“若是有白茵消息,请第一时间告知我。”

  突然听到这嘱咐,宴云何还怔了怔,他知道没什么能瞒得过虞钦,只能应好。

  “光是我透露消息,好像不太公平。”宴云何垂眸,看到虞钦腰上挂着他眼熟的暖玉,不由笑了。

  他捏将玉佩在指尖把玩,低声问道:“你不肯告诉我吴王背后是谁,可是因为那是我识得之人?”

  “宴大人认识的人那样多,怎会是因为这个。”虞钦顺势牵住他把玩玉佩的手,指尖插入指缝,紧紧扣住:“不过是还未到时候让你知道。”

  宴云何用剩下的一只手拍了拍虞钦侧腰:“我送你的东西,可要记得带好,这玩意若是用来打鸟,那可是相当好用。”

  虞钦笑了,月色朦胧于他的眉眼,让人感觉好似突然远了不少,宴云何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偏要将人拉入凡尘。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粗暴地吻咬虞钦的唇,将亲吻变得激烈而进犯,直到将虞钦双唇磨得通红,连眼睛都浮现一片淡淡水光,宴云何才低声道:“刚才我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虞钦有些恍惚,仍为从亲吻中回过神来。

  宴云何用指腹碾过尚且湿润,被他亲过的部位:“我忍心你为我守节,若你真忘了我跟旁人在一起,那我可就真的入不了轮回,怕是要化作怨气森重的厉鬼。”

  虞钦嘴唇在他指腹间动着,说话时热意落在他掌心:“宴大人这话……说得可真够吓人的。”

  “还有更吓人的,你想不想听?”宴云何调侃道。

  虞钦没说话,宴云何揉开他的嘴唇,看着里面被他咬破之处,缓缓渗出血来。

  “你要是死了,我不会忘,我会记得清清楚楚。我还会在你的碑上刻下淮阳之妻的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关系,日后若有军功,我便为你追封诰命。”宴云何认真道。

  虞钦字字句句的听着,眸色波澜渐起:“荒唐!”

  然而斥责声落,他却再次吻住宴云何,将那血腥之气,溢满对方唇间。

  第七十四章

  宋文进来收拾碗筷,见宴云何依在窗口发呆,再看桌上多出来的茶杯,就知定是虞大人来过。

  “大人,别看了,人都走了。”宋文小声嘀咕道。

  宴云何回过身来:“又小声嘀咕什么,在编排你大人我?”

  经过整整一日,宋文已勉强找回精神,逐渐开始接受白天那幕。

  现在看到宴云何,不免想起那备受冲击的事实:“大人你都这样了,还需要我来编排吗?”

  宴云何冷静道:“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必在意这种小事。”

  这话说的,仿佛当初宴云何自己不是吃了药喝过酒,才有胆子去找虞钦一般。

  “是是是,大人说得都对。”宋文无精打采道。

  宴云何抱起手:“胆子不小,现在这般明目张胆地敷衍我。”

  宋文:“谁让大人你不争气。”

  “我!”宴云何被堵得一窒,竟不知如何反驳。

  “若大人不让着,虞大人怎能将大人吃得死死的,用我娘的话说,大人你这是惧内。”宋文道。

  宴云何回道:“惧内怎么了,虞钦生得这般貌美,既然跟了我,宠些又如何。”

  宋文啧啧称奇:“能把色令智昏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就只有大人你了。”

  说罢不等宴云何给他屁股一脚,宋文端着食盒一溜烟跑了。

  翌日宴云何散朝后,严公公传诏,将他领至御书房。

  成景帝依在那处看折子,今日早朝他石破天惊地提出了要清丈田亩,摊丁入户。

  按理说这本该是件好事,一来可避免挪移田地民籍进行逃税,导致国库空虚,二来也可缓解百姓困苦。

  然而这道政策却是在割满朝文武的肉,仅仅只靠俸禄,如何能养家糊口。

  何况那些本就贪的,不只自己名下,连带着旁枝亲戚一起侵占民田。

  日积月累,数额巨大,吃进去的东西,又如何舍得吐出。

  于是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良策,却还是有不少人纷纷上书,让成景帝收回成命。

  那时的成景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臣子们,既没收回成命,也无继续推行的意思。

  这事本就棘手,先太子当年执意推行,最后下场,也与此政不无关系。

  按理来说,以成景帝的谋划,这道政策该是他大权在握后,再行推动。

  宴云何冲成景帝行了一礼:“此政虽然已经商讨许久,但现在仍不是落实的合适时机。”

  成景帝将手里的奏章往旁一扔:“太子哥哥当年早已想好了法子,可惜他错就错在,根基未稳便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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