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够了!陈青打断了他们的话语_居心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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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够了!陈青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抵住墙面,已是退无可退,宴云何上前一步,二人的胸口便紧紧贴在一块。

  这下连呼吸起伏,胸膛到腰腹,都通过相贴部位,感受得一清二楚。

  宴云何能感受到虞钦身体的僵硬,他看着对方露出些许惊慌的眼神,心中那股试图作祟的心思愈发活跃。

  他越靠越近,故意在虞钦耳边吹了口气。

  轻佻的行径让虞钦身体狠狠一震,宴云何不说话,只牙关轻合,在虞钦耳边发出一声轻响,作势要咬。

  虞钦警告地望着宴云何,宴云何毫不退缩地回望。

  就在暗处两人剑拔弩张之时,进来书房之人开口了:“大人这是何意,上报朝廷招来钦差,就不怕我们所做之事暴露,大人也无法独善其身?”

  宴云何的动作一停,没敢真咬上虞钦的耳垂。

  魏知理的声音响起:“你们青衣帮做的事,与我何干。”

  那人道:“收了我们这么多金银财宝,现在倒想撇得干净,世上哪有这般好事!”

  “莫要胡乱攀扯,本官为官清廉,何时同你们有过交易。”魏知理道。

  男人冷笑道:“是啊,你是没有亲自和我们有过交易,可世上哪有天衣无缝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罢那人要走,魏知理却不紧不慢道:“劝你不要乱来,我记得你帮里的人没少在云洲娶妻生子,现在能护住他们的只有我,你若是乖乖死在钦差手里,他们还有一线生路。”

  那人的呼吸声猛地变得粗重,显然被魏知理捏住了软肋。

  不多时,在那人摔门而去后,魏知理也出了书房。

  宴云何仔细回忆着刚才那男人的声音,他记性极好,见过一次的人,听过一次的声音都会有印象。

  只是从庞杂的记忆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一时间还需要点时间。

  然而他思考的过程,落在虞钦眼里,便是得寸进尺。

  正想着在哪听过这道声音之时,宴云何感觉到肩上一痛,他被虞钦一招擒拿拧住了胳膊,两人姿势对换,脑袋撞在了墙上,闷闷作痛。

  胳膊被扭到身后,脸颊贴着粗糙的墙面,宴云何忍痛笑道:“虞大人,正事要紧。”

  虞钦声音很轻:“原来宴大人也知道……正事要紧啊。”

  最后几个字被他念得慢极,若不是语气过于阴森,听起来还是缠绵的语调。

  宴云何正想为自己分辨一二,就感觉手臂被更粗暴地扭过,后颈也能感觉到那轻轻拂过的湿润鼻息。

  “虞大人,莫不是想咬我一口。”他扬了扬眉,语气暧昧道:“可是宴上的酒喝多了,酒后乱性了不成?”

  下一瞬,紧扣住他胳膊的手松开,压着他的身躯也远离而去。

  宴云何反手抹了把后颈,上面除了鼻息留下来的温热,什么也没有。

  很可惜。

  第二十章

  感受着黑暗中虞钦那略微急促的呼吸,不知是恼的,还是臊的。

  宴云何笑了笑,主动道:“看来账本不在这里,魏知理这老狐狸,想来轻易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

  虞钦默了默,知道宴云何提起正事,就是想转移话题,是想将刚才过于暧昧的氛围粉饰太平。

  宴云何还怕虞钦不配合他,但显然是他多虑了,虞大人只会比他更热衷于公事。

  虞钦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不如直接去开平?”

  “青衣帮应该不是普通山匪,如果只是贪图云洲商户那点货物钱,魏知理不必大费周章绕这么大一圈。”宴云何摇头道。

  说得难听点,官老爷想要富商的钱有很多比这个简单的方法,何必与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合作。

  宴云何其实心里隐隐有了个念头,但是若他猜测的为真,那就不只是云洲的事了,这背后隐藏之事,会惊动整个京城。

  “既然魏知理这边找不到线索,那只能从另一头查起了。”宴云何道。

  他刚刚已经想起了同魏知理说话的那道声音,究竟在哪听过了。

  宴云何无声地笑了笑:“走吧,得找一找我们的好大哥了。”

  ……

  陈青疾步出了魏府,他本是憨厚长相,平日里笑脸迎人,街坊邻居都对他印象很好。

  就是第一次见的人,也觉得他只是个老实汉子。

  他回到住处,他的娘子张蓉正大着肚子,坐在门边,借着一点油灯缝着衣裳。

  孩子马上要出生了,她想趁这点时间多缝几件。

  陈青上前接过了张蓉手中针线活:“不是不让你干这些吗,给你买的那个丫环又去哪了?”

  张蓉将衣裳夺回自己手中,瞪了他一眼:“那小丫头手艺还没我好。”

  陈青被张蓉一瞪,气势也弱了下来:“这不是怕你眼睛熬坏了吗。”

  张蓉扯了扯陈青汗湿的衣裳:“家里靠你拼了命才攒下来一点钱,得为孩子留着。”

  陈青无奈地笑了,他向来也是说不过妻子的。

  用过饭后,陈青忙着去见兄弟,只来得及摸了摸张蓉的肚子。

  孩子五个月大了,已经会踢人。他摸着妻子的肚皮,心中浮现些许柔软。

  在出门后不久,陈青面色一变,加快了步伐。

  直到在离家很远后,他才停在暗巷之中,转身道:“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费尽心思地跟了在下一路?”

  陈青行走江湖,自然习得武术,只是跟着他的人显然武功造诣比他要高,从他进出家门,再步出长街,这才察觉了被人跟踪。

  想到被人尾随到了家中,陈青的面色愈发阴沉。

  有人从暗处步出,露出英俊眉眼,染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陈大哥,没想到在这又遇见你了。”

  陈青看着眼前这人,他们曾在缘来客栈偶遇过,对方说要来云洲找妹子,而他清楚知道这都是借口。

  神机营提督,皇帝派来云洲剿匪的钦差,宴云何。

  永安侯的独生子,在云洲哪来的妹子。

  “小兄弟,可有找到你妹子?”陈青问道。

  宴云何颔首道:“找到了,平安无事。”

  陈青望了望他身后:“那位同你一起的朋友呢?”

  “闹翻了,他想去开平,我想留在云洲。”宴云何摊手:“现下无处可去,陈大哥能否收留我一晚?”

  陈青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清楚宴云何到底知道多少。

  他露出热情地笑容,上前揽过宴云何的肩膀:“这还不简单,大哥带你去吃肉喝酒,不醉不归。”

  两人凑在一起说笑,好似根本没发现当下情形有多古怪。

  陈青本就和兄弟们约了在酒楼见面,他贸然带了个人来,等在酒楼的二位面面相觑。

  但他们共事多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陈青的意思。

  无须陈青多说,添了料的酒便递到了宴云何嘴边。这位从京城来的钦差,竟也毫不防备,一口饮尽。

  等宴云何咽下酒后,陈青汗湿后襟。

  大概他们谁也没想到,放倒宴云何竟然这般容易。

  待宴云何趴在桌上,昏迷过去后,陈青叫着另外两个兄弟把人搬到了床上后,三人去了隔间。

  周然压低声音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陈青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他亦是骑虎难下:“他必定发现了不对,路上甩开了咱们的跟踪,现在到了云洲反而送上门来。”

  许虎性格急躁:“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脸,只能杀了。”

  周然向来是青衣帮的智囊,最恨这三弟行事鲁莽:“这可是朝廷钦差,你想被满门抄斩不成?!”

  许虎不悦道:“等钦差带兵过来,发现咱们做的事情,一样是满门抄斩!倒不如先杀了他争取时间,咱们好收拾行囊跑路。”

  周然不再搭理他,只转头问陈青:“跟那边联系上了吗,消息已经断了有一个多月了。京里来的那批货还没说该怎么处理,一直压在寨里,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陈青面色严肃:“我去了趟京城,之前联络的地点已经人去楼空了。”

  周然咬牙:“看来咱们这是被放弃了,那边难道是想把所有事都推到咱们头上不成!”

  说罢,周然猛地怒视许虎:“要不是你上次运输粗心大意,摔开了箱子,让里面的东西现在人前,现在那边也不必这么急于杀人灭口!”

  许虎不服气道:“是魏知理那蠢货胆大包天,黑吃黑不成,故意上报朝廷引来官兵,关我那次失误什么事!”

  “再说了,箱子里那些货的味道这么重,就算不开箱子,只是不是个死人都能闻得出来那是什么东西!”许虎粗着嗓子道。

  周然:“你!”

  “够了!”陈青打断了他们的话语,面色忽明忽暗,最后咬牙道:“你们回去把库里还剩的钱能分的都分了,让兄弟们带着老婆孩子,能跑的就跑。这段时间都低调些,找个地方藏起来。”

  周然脸色微变:“大哥,你想做什么!”

  陈青那老实的面孔微微扭曲,他望向宴云何所在的方向,露出几分狠戾:“他不仁,我不义!”

  ……

  虞钦拿着兵部的调兵旗牌走入巷中,直至街边灯笼照亮拉长的影子,完全被黑暗吞没。

  不知何时,他身边轻盈地落下了一名锦衣卫。

  对方向他行礼后,才低声道:“指挥使大人,何时动手?”

  虞钦看了眼手里的令牌,想到宴云何交给他时,那毫无防备的模样。

  “快了。”他眼睫微垂:“时机即将成熟。”

  而手中的旗牌,便是最好的证明。

  第二十一章

  陈青推开隔间的门,走到了床前。宴云何仍然像他们离开前那般躺着,双眸紧闭,浑身酒气。

  他满脸凝重,缓缓抬手,拿起腰间的长刀。

  周然随在他身后,目露隐忍:“大哥,不再考虑一下吗?”

  陈青握着刀鞘的手背泛起青筋:“我总要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

  旋即他把刀卸了,扔到了地上,发出沉重一声,而后对周然道:“二弟,把解药给我。”

  周然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瓷瓶,陈青拔开塞子,正要递到宴云何鼻尖,就见本该昏迷不醒的钦差大人,猛地睁开了眼。

  陈青差点没握住手中的解药,吓得猛地后退。

  宴云何慢悠悠撑起了身体,看着站在床前的三人,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恭喜你们作出了正确选择。”

  许虎惊慌道:“大哥,那酒我真的……”

  陈青横了他一眼:“闭嘴。”

  宴云何屈起右腿,掌心搭于膝上,姿势很是懒散,活脱一个纨绔子弟。

  半点没有被酒里的蒙汗药放倒的样子,相反他眼神十分锐利,气势过分骇人。

  青衣帮这三位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都在他目光下忍不住心头一跳。

  宴云何指尖敲了敲膝盖,命令道:“除了陈青,其他人都出去。”

  许虎不悦地上前一步,便被周然拦了下来。

  周然一见宴云何便知道,大哥作出的决定是最好的选择。遇上这样的钦差,他们跑不掉的,倒不如以手上的筹码寻求合作。

  他拉着愣头青许虎走了出去,关上门后,对方还不解道:“我真把药倒他酒里了,而且亲眼看着他把酒喝下。药的份量都快放倒一头牛了,他怎么还醒着?”

  周然没好气地说:“蠢货,人家是耍着咱们玩,故意装晕呢。”

  许虎抓了抓后脑勺:“他怎么胆子这么大,我们这边人这么多,他真不怕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他啊。”

  “就你这个脑子,还想弄死谁?”周然懒得跟他说话,他拉着不情不愿的许虎走远了。

  如果不是这位钦差提前服下解药,那对方的武功内力该是他们难以想象的深厚,才能轻易解开药性。

  许虎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上这位钦差就是个死。

  功夫打不过,脑子又不行。想到这里,周然忧愁地看着许虎叹了口气。

  许虎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地跟在周然身后,大哥说了,叫他万事都听周然的。

  屋内。

  宴云何望着跪在地上的陈青:“青衣帮寨里的货物,可是三天前抵达云洲的那批火铳?”

  他单刀直入,懒得跟陈青浪费时间。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但还是要通过陈青的口述来落实。

  就算陈青不承认也没关系,虞钦已经连夜拿了他的调兵令牌去云洲调兵,应该明日一早,就能带兵入驻云洲。

  捉人要捉赃,杀入青衣帮的地盘找回遗失的火铳容易,但是从陈青这个缺口要是能查获整条走私线,更加值得。

  现在陈青的意思很明确了,他要供出上线,以此保下青衣帮的其他人。

  陈青低下头:“一开始,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货物是什么,我们只是通过事先收到的消息去劫货,然后把货物放到指定的地方。”

  宴云何若有所思道:“流寇的名义是假,用此掩人耳目才是真。”

  “青衣帮只是负责从京城到云洲的一个运输点,兄弟们都不知道运送的到底是什么。这点我可以发誓,要是知道运送的是这种东西,我们一开始就根本不会参与进来!”陈青急切道。

  宴云何道:“所以在许虎打翻的箱子里,究竟藏着什么?”

  陈青脸都青了:“火药,是一批火药。”

  “胆大包天。”宴云何脸色阴沉,一字一句道。

  陈青背脊的汗湿了一层又一层:“火药的数量都很小,而且走私的次数也不多,投放的地点更是全国各地都有。但是在最近的半年里,运货的次数一下增多了,我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没等我弄清楚,魏知理突然跟朝廷上报,请求派兵来剿匪……”

  宴云何打断他:“你们暴露了他们在运的东西,自然惹来杀身之祸。”

  就算现在不杀他们,日后时机到了也会铲除。

  许虎的冒失举动,不过是将时间提前罢了。

  用流寇作为运输的人马,也是好一手毒计。

  这些山匪本就是亡命之徒,能被金银所惑,事后也能轻易抹杀。

  宴云何又问:“你还没有说,京城那批火铳,是不是运到你们手里了。”

  陈青点了点头,但是面上露出犹疑:“是,可是这批货不对。”

  “什么不对?”宴云何眯眼道。

  “这批货本来应该是火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成了火铳。”陈青抬起苍白的脸:“带着官印的火铳,我们哪敢乱运,以前都是黑火药的,这次为什么会变成官货,难道是想栽赃我们?”

  宴云何摇头:“你太看得起自己,想要除掉你们,就像魏知理那样上报朝廷就够了。”

  也就是换了他们过来,若是换作别人,根本不会调查清楚,直接领兵踏平青衣帮的寨,提着人头回京领赏便是。

  何必大费周章,将黑火药换成火铳,引来朝廷的注意呢?

  等等……电光火石之间,宴云何脑子那条脉络终于清晰了起来。

  “工部侍郎赵祥!”宴云何眼睛微亮,抚掌叹道。

  赵祥为财,所以铤而走险走私火药。

  但如陈青所说,一开始这些火药的贩卖,应该只是用于炸矿和开山。

  大晋对火药严格把控,市面上的火药价格高昂。

  分配的额度也有严格要求,以至于民间会滋生大量的需求。

  有求必有供,黑火药的渠道便应此而生。

  赵祥应该是发现了火药运输的频率不对,也猜到自己可能会死于毒手,所以事先将火药换成了火铳。

  这样一来,丢失的火铳自然会引得朝廷注意,派下人来查案。

  不管幕后之人想要做什么,都被他这一计给毁了大半。

  工部尚书是太后母家直系,姜尚。

  若真有人想要借着火药行谋反一事,身为工部尚书的姜尚难辞其咎,连太后也会被牵连其中,难怪锦衣卫要插手此事,所以虞钦才会跟他来到云洲。

  即是如此,对方此行的目的也很明显了。

  宴云何目光微暗,他看着陈青:“要是想保下你们青衣帮,你需要为我做一件事。”

  ……

  天渐渐亮了,剿匪的兵队已经驻扎在云洲城外。

  虞钦一袭黑衣,骑马行至他和宴云何约定的地点。

  昨夜宴云何将调兵令牌交到他手中时,还痞笑道:“虞大人,我的小命可全靠你了。”

  虞钦那会没说话,此刻他也沉默地注视着宴云何。

  青衣帮的地盘位于黑屿乱山,地势险恶,悬崖峭壁。

  见面的地方,也位于一处悬崖之上,纵览青衣帮整个山寨。

  此时风声冽冽,寒冬的空气冷得要刮人脸皮。

  宴云何转过身来,却见虞钦没再穿他赠予的那件裘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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