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宴云何将瓷瓶夺下_居心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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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宴云何将瓷瓶夺下

  闹,可让宴云何再来一回,他也是不悔的。

  “大丈夫若是不能为自己心上人出头,日后还怎么见人。”

  宴云何话音刚落,便看见虞钦的眼睛缓缓睁大。

  这好似是他第一次瞧见虞钦能露出这样的表情,震惊错愕,夹杂着些许慌张。

  宴云拿着手上的胭脂,粗暴地往手里一抹,按在了虞钦的嘴唇上。

  “上一回便是这般,这里跳得很厉害。”

  染了胭脂的手,按在胸膛处,弄脏了衣裳,他却不在乎。

  宴云何呆呆地望着虞钦:“你知道我那时候想做什么吗?”

  虞钦退了一步,他看着不想知道,醉了的宴云何,却容不得他闪躲。

  他上前一步,狠狠往上一撞。

  莽撞的,心动的,鲜活又浓烈地亲吻,带着血的味道。

  宴云何捂着肿胀的嘴唇,皱眉后退:“好疼啊。”

  虞钦的嘴唇有胭脂,有鲜血,斑驳在脸上,亦掩不住此刻泛起了红潮。

  “梦里怎么会……这么疼啊?”

  第七十八章

  原来那竟不是梦?宴云何只记得当年他是在永安侯府醒来,脸上鼻青脸肿,嘴唇也破了,据宋文所说,是从床上摔下来给摔伤的。

  后来因为喝酒一事,宴云何又被永安侯狠狠罚了一场。

  那夜同虞钦的亲吻,逐渐变得像梦一场。

  他回到东林以后,虞钦仍像从前那般冷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宴云何真的趁醉冒犯了虞钦,他想以虞钦的性子,待他回到东林,不杀了他才怪。

  正因虞钦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叫宴云何认定了那不过是场梦。

  现在宴云何才知道,这非但不是一场梦,而虞钦原来早在十年前,便知道他心仪于他?!

  他们的第一次亲吻,竟这样早就发生了?!

  宴云何震惊又错愕:“虞钦,你怎么这般能忍,我都趁醉亲了你,你竟然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瞒我瞒了这样久!”

  虞钦见他模样,便知道这人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尽数想起:“是你将它当作一场梦,我不过是配合你罢了。”

  宴云何回过神来,渐渐觉出不对:“寒初,你瞒着这事,可是因那时便已对我动心?”

  虞钦却道:“什么心,杀心吗?”

  宴云何噎住了,这么想想也是,那时觊觎虞钦的这么多,还没谁像他那样胆大包天,动手动脚。

  虽是自己做错了,但虞钦怎的这么老实,连哄哄他也不愿意,他垂头丧气道:“我错了。”

  这一场迟到十年的酒后算账,却从今夜才开始清算。

  虞钦问他:“何错之有?”

  宴云何老实道:“不该酒后轻薄于你。”

  虞钦颔首,那模样瞧着与当年教训宴云何的夫子,一般无二:“日后不许过多饮酒。”

  宴云何忙抬头:“可是出门应酬,难免有饮酒的时候。我并非不想答应你,只是答应以后若是做不到,岂不叫你失望?”

  “所以我只是让你不要贪杯,没叫你不许饮酒。”虞钦说道。

  宴云何刚挺直的腰板,又缓缓弯了下去:“好,日后不会了。”

  虞钦见他模样低落,叹了口气:“我观你身上旧伤累累,饮酒对此有害无益。”

  宴云何听着这话,心头又满涨起来,他惯来好哄,刚想笑着说点什么,便听虞钦道:“从前你是酒后寻我,若是日后寻旁的人呢?”

  “怎会!”宴云何瞪大眼:“你不能污蔑我,我定是都找了你,没有别人!”

  虞钦挑起眉梢:“你在边境那些年,可有醉过。”

  宴云何立即道:“就是醉了,也有成安在旁照料,没听他说过我有酒后乱跑的事。”

  听到这里,虞钦眉眼微动:“赵成安?”

  “嗯,成安是我最好的兄弟,性子也好,模样也俊,在我们营里很受欢迎,多的是人想把自家女眷许配给他。”宴云何兴高采烈道。

  哪知虞钦竟听着听着,神情淡了下来:“看来你觉得他很好。”

  宴云何的神经前所未有地绷紧了,他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当即说道:“嗯……其实也没那么好,我与他就是脾性相投。”

  “还互为知己。”虞钦不紧不慢地补充了后半句。

  宴云何快被冤死了,总觉得今晚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忙摆手道:“也不能说是知己,不到那种程度。”

  “说笑罢了,你怎么如此认真。”虞钦口风一转,很是淡然道。

  可怜宴云何在这冬夜,连额上的汗水都给逼出来了,他小心地瞧着虞钦:“你当真没有生气?”

  说实话,虞钦在宴云何眼中,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但宴云何也没被爱意蒙蔽了双眼,当初便知道这是个心狠美人,即便如此,但他就爱他这模样。

  也爱他气性大,为他吃味的样子。

  “若是事事都要生气,那在下真要未老先衰了。”虞钦道。

  宴云何想到他招惹虞钦这么多回,的确时时叫人生气,说的那些话也很不好听。

  尤其是回京以后,虞钦都被他刺得同他动了几回手了,想想就背脊发麻。

  宴云何立刻讨饶道:“寒初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从前不懂事。日后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事事都听你的。”

  “此话当真?”虞钦问道。

  宴云何顿了半晌,才换了措辞:“嗯,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听你的。”

  虞钦终是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次笑,宴云何的心也随着他的笑容,软得一塌糊涂。

  若是能时时叫虞钦开怀,那他做什么都可以。

  虞钦很快便敛了笑意:“我该回去了,你好好歇息,若是有事,记得城南桃花。”

  宴云何颇有些依依不舍,他望着虞钦:“过两日便要开始准备冬狩,到时候忙起来,或许就不能像如此这般日日相见了。”

  虞钦闻言,却还是起身来到门边。宴云何随在他身后,送他出去。

  哪知虞钦走到门边,却又停下脚步:“要是我留宿侯府,被旁人察觉,于你是否有碍?”

  宴云何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不知如何是好,忙道:“怎么会,你要是肯留下来,我会安排好一切,不妨事得。”

  虞钦将门缓缓合上:“那今夜便麻烦淮阳了。”

  宋文本就随时在外候命,已经有些发困。

  宴云何突然吩咐要用水,他还揉着眼睛道:“大人,你不是早就梳洗过了吗?”

  说完他突然脸就红了,结巴道:“大、大人,你怎么如此大胆!”

  宴云何对准他的额心,弹了一记。他手劲大,弹得宋文脑瓜子嗡嗡作响。

  宋文捂着额头:“大人,很痛啊。”

  “赶紧去办,再取一套衣物过来,记得要用上好的料子,宫里赏赐给我的布料不是才做好了新衣吗,记得取过来。还有水送来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也不许进来。”宴云何吩咐道。

  宋文听明白了:“虞大人要在侯府留宿?”

  宴云何眼中仍有欣喜:“嗯,他舍不得你家大人我。”

  宋文不是很信:“难道不是大人你强留人下来?”

  宴云何:“……”

  宋文:“知道了,小的这就滚。”

  热水送来后,宴云何隔着屏风听里间水声阵阵,心头痒得厉害,又不敢轻举妄动。

  “要我帮忙吗?”思来想去,犹豫许久,等里面的水声都快停了,宴云何才扬声问道。

  虞钦的声音透着屏风,有些朦胧:“伤养好了?”

  宴云何本因口干舌燥,正在喝茶,闻言险些呛到。他有时觉得虞钦经不得半点逗弄,有时又觉得这人实在大胆。

  他起身在房中兜转,寻到了小周大夫留给他的东西,握在手里,思考着是不是该另寻一处,先做好准备时,身后便传来声音:“你在做甚?”

  宴云何手一抖,瓷瓶就落在地上,滚了出去。

  他回过神,虞钦一头长发拢在肩侧,鬓角沾了些湿意,只着中衣。

  仍是神色淡淡的模样,却又似染过红尘的风雪,瞧着比以往更加……让人想要冒犯。

  虞钦低头拿起瓷瓶:“这是什么?”

  宴云何忙伸手想将瓷瓶从他手中夺回:“什么也不是。”

  虞钦却抬手一躲,将那瓷瓶打开,凑到鼻尖嗅了嗅,被味道冲得眉心微皱。

  宴云何慌了:“这可不能闻!”

  “为何?”话音刚落,虞钦就晃了晃脑袋:“怎么觉得有些晕。”

  宴云何将瓷瓶夺下,塞好瓶身,欲言又止道:“这是我寻大夫开的药。”

  宴云何将人扶到床边,上一回小周大夫不只给了他这一样东西,是让他连吃了两样。他不清楚只用其中一样,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更没想到,虞钦会误闻了这药。

  “你有没感觉身体无力?”宴云何担忧道。

  虞钦坐在床边,摇了摇头:“只是有些热。”

  宴云何松了口气:“你试试看,能不能用内力将这药性排出。”

  虞钦没有动,只是平静问他:“这是你上次说的那助兴药物?”

  宴云何脸上有些烧:“算是吧。”

  虞钦瞧着更冷静了,要不是他颈项都红透了,宴云何还以为这药性没有发作。

  “为何要用内力排解。”虞钦很认真地问。

  宴云何刚想说,这药对身子不好,紧接着他便理解了虞钦的意思。

  他愕然地望着虞钦:“你是想我来?”

  虞钦反问道:“有何不可?”

  宴云何被这天大的好事砸得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虞钦便伸手抓住他的腕,一把将他拖到床上:“那就劳烦淮阳,为我解药了。”

  “不、不是,难道你没觉得身体发软吗?”宴云何有些狼狈地往床后缩。

  虞钦感受了一下自身:“未曾。”

  看来小周大夫将助兴的药物,与软筋散分开给了他。

  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常状态下的虞钦,他已承受得有些艰辛,若是用了药的虞钦,明日他还能起身上朝吗?

  宴云何慌了:“寒初,这时辰不早,若是你……”

  虞钦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淮阳,你方才问我,为何要装作无事发生,可是那时便对你动了心。”

  宴云何愣住了,虞钦缓缓凑过来,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我只知那时……”

  他抓着宴云何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这里像现在一般,跳得厉害。”

  第七十九章

  不轻易说甜言蜜语的人,只需要简单的一句,就能成功让人心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宴云何本还有些畏惧用过药后的虞钦,这回别说只是区区起不来床,命都给他。

  要不怎么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温柔乡美人梦,实在叫人无法拒绝。

  宴云何按住虞钦的胸口,感觉那个隔着胸腔传来的悸动:“只需你这句话,便够了。”

  床幔低垂,绸缎中衣不多时便从床边滑至脚踏,隐约可见朦胧人影,交叠地拥在一块,等彻底嵌合时,有手从床幔处探出,艰难地抓住帏幔,似忍痛又似战栗,青筋毕露。

  有人浅声低语:“疼吗?”

  喑哑的嗓音回道:“还成。”

  简短的两句交谈后,有惊呼猛地喘出,随后又克制压低,尽数含在口中,不想叫外人所知。

  宴云何的身体轮廓极美,汗湿后亦充满生命力,腰臀那截弧度,能盈住水珠,又在剧烈的颤动中,将其震散。

  虞钦吻过他紧皱的眉心,感受他为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忍耐又压抑的模样。

  想叫他更疼,疼得深深地记住自己此刻给予他的所有感受。

  却又……舍不得让他疼。

  虞钦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正要退开,宴云何睁开眼:“你做什么?”

  “我用内力逼出药劲。”虞钦道。

  宴云何当即急了:“为什么?”

  虞钦:“你会受伤,接下来几日或许会行动不便。”

  宴云何一把翻身,压住了虞钦:“便是上回两个时辰,都没能叫我行动不便,寒初真是小看我了。”

  他目光热烈而执着,紧紧盯着虞钦。

  他按住虞钦的肩膀,不许人再轻举妄动,近乎强势地压制虞钦。

  哪怕疼痛叫他身体紧绷,但瞧见虞钦因强烈刺激而蹙起的眉心,忍耐失控的神色,竟生出种禁忌愉悦感。

  就好像他在玷污虞钦一般,虞钦该是圣洁而冰冷,不该沾染欲色的姿态。

  不同上一回,他身陷药性,很多时候都在恍惚,这一次他是清醒地看见虞钦是如何沉沦。

  虞钦仿佛感受到那审视般的目光,他撑起身子,搂住了宴云何的腰腹。

  宴云何抓着虞钦的发,寻到对方的唇,狠狠吻住,将那些即将无法压抑的动静,尽数碾碎在这亲吻之中。

  虞钦的手至后背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往下压。

  驯服烈马总是不易,需要用双腿紧紧夹住马身,收紧腰腹,感受那剧烈颠簸中的畅快淋漓。

  刚开始或许会磨破大腿,可随后便能逐渐适应节奏,与驰骋中见到从未瞧过的风景。

  一声裂帛响中,浅色的轻纱床幔落下,笼罩着这方小小天地。

  床幔如海浪般起伏着,一波波地摇晃,片刻不停,极致纠缠。

  宴云何掀开了被子,猛地吸了口气,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连唇角都淌出些许津液,是方才失态时,甚至无法闭紧双唇而导致的。

  侯府地龙生得过旺,都叫他感觉到热了,胡闹了一番,竟有些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挣脱而出,还未多喘几口气,便被寻出来的虞钦吻住了唇,再次压倒。

  门外的宋文,哆哆嗦嗦抱着手炉,靠在门廊下瞧着这雪又开始下了。

  大人或许以为自己的动静压得很轻,实际上真是让人听得一清二楚啊。

  他一个还未成家之人,为何要在这里听这个,宋文满心凄苦地抱紧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里间有人叫水,并非大人的声音。

  宋文屁股都坐麻了,他早已让人将水送上来。

  仆役将水送进来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宋文本想留下,便瞧见虞钦衣冠齐整地走了过来。

  若不是头发还有些湿,脸上隐约可瞧见些痕迹,半点看不出来刚才做了何事。

  宋文下意识看了眼里间,还未瞧清,虞钦便侧了侧身,挡住了他的目光。

  “这里伤药已备好,大人记得用上。”宋文贴心地没说到底给谁用。

  要是虞钦知道,大人第一次清洗都是叫他在旁边待命,不知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宋文懂事贴心,宴大人却没有自知之明。

  虞钦回到里间,宴云何趴在床上,只有臀部盖了被子,后腰以上尽数袒露,汗湿的长发掩住不少痕迹,隐约瞧见指印吻痕,眉眼透着一股倦色。

  听到外边的动静,宴云何撑起身体,刚动弹一下,就牵扯到腰部,酸疼感袭来。

  “怎么不让宋文进来。”宴云何问。

  虞钦过来扶他,将温好的茶水递到他唇边,叫他润了润喉咙,才道:“为何要叫他进来。”

  宴云何用惯了人,自然不觉得有何不妥:“宋文是自己人,叫他发现了也不要紧。”

  虞钦随手将茶杯放置一旁:“你是想叫他帮你沐浴?”

  宴云何:“有人帮忙会方便些。”

  虞钦危险地敛起双眸:“他还会替你上药吗?”

  宴云何惊讶地望他:“怎么可能,这种事自然不能让他帮忙!”

  虞钦这才缓和了神色:“我帮你。”

  上一回没能在虞府做成的事,兜兜转转还是在宴府完成了。

  宴云何开始还不自在,后来便品出其中滋味,尤其是虞钦帮他上药时,实在很方便他调戏美人。

  三言两语便能让虞钦赧然不已,又因方才行过亲密之事,不能对他加以约束,只能忍着宴云何的动手动脚,外加言语捉弄。

  好不容易收拾好,里间的床褥与帏幔都已让人清理过了。

  宴云何靠在枕上,便有浓浓睡意袭来。

  但他还是强撑着抓着虞钦的手,生怕他眼睛一闭,虞钦就跑了。

  虞钦靠在床边,指腹顺着他的发梢:“快睡吧。”

  宴云何眼睛已经闭紧了,却还是努力地说道:“我知你今夜见着阿茵以后十分伤怀,我不敢妄言能叫你忘了这些事,但只要能让你轻松一些,便足矣。”

  他感觉到虞钦的手在他发丝间顿了顿,不知多久,才有气息落在他的脸侧。

  宴云何抓紧了虞钦的手:“别去找陛下。”

  至少现在不要去。

  虞钦终于明白,宴云何为何会留下他,甚至不惜用这种方法。

  他怕他冲动,亦怕成景帝对其不满。

  “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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