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隔帘_前任是陛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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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隔帘

  帐内的苏苏并没有睡着,她一听明帝封萧玦为龙骧卫大将军,就已猜知,明帝将萧玦排除出太子人选,萧玦已无可能入主东宫。

  但此时,她也无暇去细想这件事,她的心,已被另一件事完全占满了。

  一闭上眼,仿佛就是红梅白雪,她不惧寒冷,攥了雪团捏小雪人,不知该以何物点睛时,狐裘裹身的男孩递了两颗枸杞过来,她道:“又不是兔子,眼睛怎还红津津的?”

  男孩微微一笑道:“枸杞有明目之效,用来‘点睛’正好。”

  这么多年,这种别出心裁的点睛说辞,她只听他一人说过。

  当然,他是他的书童,耳濡目染也说的通,但,另一种大胆的猜测,却忍不住在她心底如火升腾。

  这猜测,并非此刻而起,从前平反卫氏冤案时,她见他办事如此沉稳老道、利落干净,心中就猛然闪过一念,可她当时从他恭顺的面上,寻不出半分昔日卫绾清矜的影子,便也以为自己多思,暗想自己想法可笑,未去求证,直接将此念抛下,但现下,这念头再次点燃,愈燃愈旺,像一把火,燎烧得她心如熬煎,来回翻腾。

  这把火,烧得她夜眠惊梦,梦醒,仍不能安宁。

  她迫切地想要求一个真相,可她,又迟迟不敢去探,害怕这个真相。

  若真是他,那个清傲的卫三郎,是如何背负仇恨忍着屈辱,孤独地隐忍在这深宫,亲手将自己的傲骨一点点掰碎,任人践踏磋磨,又是如何日日在面对她时,守口如瓶,一口一个“奴婢”…………

  她伏在枕上许久,听到明帝去外间用膳,慢慢坐起身来,阿碧打帘,她下榻踱至梳妆台前,长生如常来为她梳发,苏苏望着镜中男子眉眼间的清淡神色,慢慢将自己的手伸向他,“可会看相?”

  长生一怔,淡笑道:“奴婢见人看过,但自己,是不大会的。”

  苏苏道:“你试试。”

  长生“是”了一声,将雕花金发梳放下,轻托着她的右手,认真相看道:“娘娘天纹细长,地纹深远,是福寿绵长之相。”

  苏苏轻嗤:“尽会说好话哄我。”

  长生也笑,苏苏道:“把你的手给我。”

  长生只当她兴致上来,男左女右,径将自己的左手递与她,她看了会儿,忽问:“看手相是分男左女右吗?”

  长生道“是”,偏听她道:“我非要看右手又如何?”

  他知她心思古怪、常不与世人同,遂边将右手递与她,边轻笑道:“娘娘请便,本来奴婢也算不得男子。”

  她握他的手微微一颤,垂下眼帘,轻托他的手掌无声看着,这一次,她看了很久,许久,才缓缓直身,抬起头来。

  长生忍不住好奇问:“如何?”

  她拿起那枚雕花梳,低眉自梳着长发淡道:“从前是坎坷了些,往后跟着我,便一生无虞了。”

  长生笑道:“承娘娘吉言”,要拿过梳子替她梳发,她却避开他手,只吩咐道:“把殿外廊下的雪人取来。”

  长生应声去了,苏苏望着他躬身退出,身影渐在镜中消失,淡然梳发的手,慢慢顿住。

  三簸七斗,这是她当年趁他倚在廊下睡着,偷掰了他的手看的。

  因她自己是三斗七簸,寓意不佳,她看他手纹与自己相配,自认为吉凶相抵,合起来正是十全十美,实在是巧,遂能记到如今。

  卫绾…………三郎………………

  苏苏梳发的手,止不住地轻颤起来,眸中泪光隐秘闪过,终又悄悄地隐了下去,他不愿她知,那她,就当一世不知吧…………

  殿外廊下,长生手触到雪人的瞬间,为冰意一激,望着那红津津的眼睛,心中忽然一凛。

  昨夜失言,幼年童稚之语,她还会记得吗…………

  长生心有忐忑地捧了雪人回殿,外间,萧玦正陪着明帝用膳,明帝见长生捧着个雪人,便问了一句,长生立静了心神,含笑回道:“这是娘娘夜里捏的,让奴婢捧进去赏玩。”

  “她醒了么?”明帝饮香茶漱口起身,左右打帘,他踱入内殿,看她安坐镜前,眉眼淡然,不再是清晨惊醒时的惊惶无措,心也宽了一宽,上前在她身旁坐下,拿了她手中金梳,捧了那如绸的乌发,帮她梳着问道:“夜里不好好歇着,出去玩雪做甚?!也不怕冻着。”

  苏苏抚着手中的凌霄花簪道:“陛下病着,不能出去赏雪,我便捏了个雪人讨陛下欢心,陛下却还怪我……”

  明帝知她十有七八只是在随口乱诌,但听得也很是受用,又见那雪人红通通的眼,笑道:“怎用枸杞点睛,总是这些古怪心思。”

  苏苏道:“哪里古怪,在伯父家时,堂兄堂姐们也会这么做,陛下深居禁宫,没见过罢了。”

  长生心中悄然一松,明帝亦笑道:“好好,只当朕见识短吧。”

  苏苏依然淡淡地抚着花簪,明帝将她夺至身边三年多,还从未见她如今早那般惊梦凄惶,温声问道:“做了个什么噩梦,早上怎么吓成那样?”

  苏苏语气平淡道:“梦见陛下遇刺了。”

  曹方闻言心里一惊,明帝却不以为忤,反而高兴起来,凑近苏苏低道:“所以急得连‘三郎’都唤出来了?平时让你叫,总是不肯,梦里吓吓,倒露出点真心…………”握着她手哄道,“再唤一声听听?”

  苏苏不肯,明帝便轻吻着闹将起来,曹方瞧着衣衫微乱,渐渐不大像样了,便领诸侍退下,长生也将那雪人搁在金盘上,躬身退了出去。

  雕花金发梳早闹跌到地上,明帝将苏苏拥在怀中,缠闹着吻了好一会儿,仍换不来一声“三郎”,苏苏拢着松散的衣襟恼道:“大早上地胡闹什么!!”

  明帝笑在她耳边暧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时大早上反精神些。”

  苏苏轻啐着偏过头去,“老不正经!”

  明帝佯怒道:“昨儿晚上说了一次,今儿又说,再说朕老,朕可要治你罪了!!”

  苏苏悠悠望了明帝一眼,“只怕陛下龙体未愈,有心无力。”

  一句话倒把明帝激起来了,直接将苏苏打横抱起按在榻中,咬着笑道:“你试试?”

  苏苏紧攥着衣襟微微笑道:“不要闹了,回头陛下病又重了,齐太医问我,我可怎么说?”

  明帝点着她的鼻尖道:“你便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苏嗤道:“越说越不像样了,哪里像个皇帝?!”

  明帝闻言倒轻叹了一声,“朕在你面前,能有多少时候像个皇帝,朕的一颗心,全都捧送给你了,你也露些真心,给朕看看。”

  苏苏只是不语,明帝想她当初何等冷淡无情,与如今这般,已是天壤之别,到底几年温言软语、泼天爱宠下来,心底,多少动了情罢,只是骨子里性子倔,不肯服软罢了,他年长她许多,总要包容,遂也不强逼她表态了,只笑哄道:“再唤声三郎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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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仍是凝眉不作声,明帝便攥拉着她的手,笑往下处探去,“你不肯唤‘三郎’,这‘小三郎’可是不肯罢休的…………”

  饶是平日明帝床帷间总爱说些“风月话”、苏苏渐已听惯,可这一大早的,想着萧玦似还在帘外,她也禁不住有些脸红,轻啐了一声,抬脚就揣,“为老不尊!”

  明帝摁住她腿,眸光渐幽,“第三次了!这罪是非治不可了!!”

  他作势解扯开衣裳,要欺身压上,苏苏挣着往后退,直被他逼到榻壁一角,仍退不开身,实不想此时此刻、白日行事,便阖眼咬牙轻唤了声:“三郎…………”

  可话音落,仍有硬物搁衣抵上,苏苏激得一颤,恼得睁眼,“我都唤了!!”

  明帝笑道:“三郎高兴了,可小三郎还不高兴呢。”

  苏苏咬着牙骂:“无耻!”

  明帝却觉她这般双靥飘红、又羞又恼的模样,十分可爱,禁不住吻着她的眉眼道:“无耻也是为你,你得负责…………”

  苏苏悄瞄了眼帘外影绰的人影,一咬牙,伸手去捉那物事,明帝却道:“晚了,它现下更爱这处了……”说着便熟练地解了她身上寝衣。

  苏苏刚觉身下一凉,紧接着便有火热覆上,她正要张口骂人,就听明帝在她耳边道:“有一次,你喝醉了,朕问你,萧玦如何,你猜你怎么说?”

  苏苏浑不记得有这事,也不知明帝此时挑出此事,是发什么疯,只道:“醉话哪里记得!”

  明帝边抱着她深抵,边亲吻轻道:“朕从前想,时间一久,玦儿另有娇妻美妾在侧,就会将你淡忘了,可与你这几年下来便知,任谁同你好过一时,这辈子也忘不了的,何况玦儿同你,做了三年夫妻。”

  苏苏不知明帝早上刚封了萧玦为龙骧卫大将军,此时一帘之隔,几乎是当着萧玦的面幸她,又在她耳边轻轻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攀着他的肩头忍耐不语。

  明帝又道:“朕后来又想,若谁要从朕身边夺走你,哪怕是至亲,朕也是要动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一大错觉:她好像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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